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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玉华一转眼珠,看李纪脸上颇有几分憔悴之色,便避开他问话不答,反问他道:“郡公爷,您们可是为了那海船的事情在忙碌?”
    李纪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为了那个,是我有几个去北疆办事的手下,突然间失了音讯,需要再派人去搜索一番。”
    玉华本只是随口一问,听了这个却是愣了,知道这背后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她心里十分好奇,却是硬忍住了没问。
    李纪看了她一眼,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和声说道:“此事眼下还不方便告诉你,等过阵子我再和你细说。”
    “郡公爷您误会了,五娘并没打探的意思,您不必和我细说的。”,玉华急忙解释道。
    李纪见她这样,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也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叫人抬了热水进去洗漱了,玉华见他一副要留宿的样子,一下便想起昨夜的事情来,不由抬眼便去看铜镜,双唇其实已经看不出多少异样了,但玉华此刻却突然觉得那里仍是火辣辣的疼。
    等李纪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崔五娘一本正经的坐在圆桌旁边,桌上还泡好了两杯茶,一见他出来,便招呼道:“郡公爷您过来坐坐,五娘还有一事想和您商议。”
    见李纪依言过来坐下,玉华犹疑再三,终于一咬牙说道:“郡公爷,今日赵嬷嬷又问起那阿蓉的事情了,按着她的意思,过两日大概便是五娘的小日子了,她问我可要叫阿蓉进来伺候您,五娘这阵子也仔细考察过那阿蓉了,瞧她倒像是个老实的,若是郡公爷您有意......”
    玉华的话还没说完,便突然被李纪打断了,他侧头冲着玉华挑眉一笑,开口说道:“五娘,你干嘛要无缘无故的扯这样的谎话?”
    ☆、第177章 缠绵(下)
    177缠绵(下)
    玉华的话还没说完,便突然被李纪打断了,他侧头冲着玉华挑眉一笑,开口说道:“五娘,你干嘛要无缘无故的扯这样的谎?”
    玉华喉头一滞,顿时没了声音,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丝慌乱。
    李纪仍是看着她,脸上不辨喜怒,只是继续和声说道:“原先你刚进府的时候,那永嘉坊一心想往我身边塞通房,一是因为对你是否能拿住我并没有把握,二是因为对你本身也不太放心,便想要弄个人进来,既是协助你,也是为了牵制你,所以这阿初是他们永嘉坊精心挑选出来的,无论容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对这通房的位置,那是志在必得的。而如今呢,他们既已经捏住了你的把柄,又认定了我对你痴心一片,眼下又正是极需要你给我吹枕边风的时候,他们又怎么会再逼着你往我身边塞人呢?再看看那阿蓉的容貌与做派,也明摆着就是只图占着一个位置罢了,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所用,又何来赵嬷嬷突然逼问你阿蓉事情的说法呢?”
    李纪说完,玉华好半响也没有说话,心里却已经是警铃大作,自己近来确实是太放松了,或许是因为这李纪的日益容让,或者干脆说是他似真似假的娇宠吧,让自己越来越忘乎所以,不论是今日早些时候去打探他的行踪也好,还是此刻向他随意扯谎也好,都实在是太过于轻率了,眼前这人,又哪里是自己可以随意欺瞒之人。
    玉华一下又想起李纪曾经郑重和自己说过不要再对他有任何欺瞒的话来,心里一凉,便再也不敢有任何犹豫,立即正身坐好,咬了咬下唇,俯首郑重赔罪道:
    “郡公爷,此事是五娘放肆了,还请郡公爷恕罪,五娘...五娘是因为......”
    还没等玉华找到一个合适理由,那李纪忽然伸手拉过她一只手来,握在了自己掌中,用力捏了捏后,缓缓开口说道:
    “五娘,你莫怕,我绝不会逼迫你什么的,你,放心吧......”
    李纪说这些话时,脸上仍是一贯的没太多表情,但一双黑玉般的眼睛却深不可见底,只定定看着玉华,一霎也不霎。
    玉华先是一呆,而后却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李纪商量这通房事宜的情形,那时李纪一脸狰狞的冲自己吼道:“你放一百个心吧,就算你脱光了送上门来,我也没兴趣碰你一下!”
    而此刻,他却一张口就答应了自己绝不会逼迫,现下被他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玉华突然觉得脸上身上都莫名热了起来,她心中一软,忍不住脱口而出说道:
    “五娘这并不是单单为了自己......五娘也是担心郡公爷您这样总是要忍耐着,时间长了......”
    玉华这话只说了一半,终于还是说不下去了,脸上瞬时就烧了个通红,连忙扭过脸去不敢再看李纪。
    玉华垂着头并看不到,那李纪一听了她这话,眼中立即一亮,双眸中绽出的神采简直是熠熠逼人,他展眉一笑,一收手便将玉华扯到了自己身前,俯首靠近她耳边低声说道:
    “五娘,我并不是刻意忍耐,只是我对着别人,并没有办法......”
    “什么?”,玉华一时没听懂他这话里的意思,不由抬头望了过来。
    李纪眼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捉挟之意,低头凑的更近了些,温热的气息翕动着玉华的脸颊耳垂,用低不可闻的黯哑声音轻轻说道:
    “除了你...我并不想要别人......”
    这几个字轻飘飘的落下,却像是惊雷般的重重炸响在了玉华耳边,她浑身一颤,惊慌失措间,本能的便想抽身躲避,身子却被李纪轻轻一带就拢进了自己怀里,玉华急忙张口喊道:
    “郡公爷,五娘并配不上......”
    玉华只得叫出了这半句,双唇便马上被李纪伸出一根手指给轻轻按住了,而后他又低声说道:“五娘,你先别急着回答什么,我并没有逼着你现在就做什么抉择......”
    玉华此时只觉得头晕脑胀,脑中已然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她仰着头,凝眉注视着李纪,茫茫然仿佛有些不认识他的样子,李纪却是嘴角一翘,压在玉华唇瓣上的指尖,恋恋不舍的在那上面轻轻的碾了两碾后,才突然轻声说道:
    “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说罢,也不等玉华反应,李纪便一展长臂,探身将玉华整个人抱了起来,他身强体健,玉华躺在他臂弯里,整个人便犹如纤花幼叶般的毫无分量。
    身子猛然间就这么被抱离了地面,玉华忍不住啊的轻叫了一声,连忙胡乱抓住了李纪的胳膊,嘴里急急喊道:“郡公爷您要做什么?”
    李纪却只管扭身往千工床走去,边走边说道:“我抱你到床上去啊!”,说完,还将臂弯中的玉华上下颠了两颠,嘴里嘟囔了一句:
    “怎么这么轻......”
    等将玉华稳稳的放在了被褥之上后,李纪也合身侧卧在了玉华身旁,眼睛仍是牢牢盯在玉华脸上,忽然伸手将散落在她脸颊上的几丝鬓发归到了耳后,而后柔声说道:
    “五娘,今日我很高兴,原来,你心里也有在替我担忧考虑的......”
    玉华此时整个人被李纪罩在身侧,两人胸腿相依,姿势说不出的亲密暧昧,她本来缩了缩身子就想躲避,可忽听到李纪这样一说,脸上一愣,便停在了那里。
    李纪似乎并未察觉到她的动作,说完这句后,便自顾自俯下头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了一吻,这一吻是如此的轻柔小心,好似羽毛轻轻拂过,玉华身子一颤,胸中仿佛有个什么地方突然酸涩的厉害,嗓子里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李纪突然扭身挥了一掌,便熄灭了床边的烛火,而后马上又重新将玉华轻轻揽入了怀中,滚烫的大手缓缓拂过她的脊背,嘴里轻声叫了一句:
    “五娘......”
    “嗯......”
    玉华正在神思迷蒙之间,便本能的应了他一声,那声音含混而娇弱,从她的齿缝喉间溢出,激的李纪浑身一震,捏在玉华腰上的大手一紧,人便覆了上去,他也没再往玉华身上裹被子,两只大手隔着丝薄的寝衣便贪婪的上下搜索了起来,很快,便让它们找到了那最绵软丰腴之处,反复揉捏摩挲,再也不肯离开,他喉间抑制不住的嗯嗯作响,手下却显然在极力的克制着,动作比以往都更加轻柔缓慢了许多。
    可是这样的轻柔,简直比疼痛还要让人更加难耐,男人粗糙的手掌,透过软缎摩挲在软肉上,所到之处,便是一阵阵的战栗,玉华哪里受得了这个,先是极力抑制了片刻,很快便忍不住低吟着扭动抵抗了起来。
    李纪哪会容得她逃走,一只手便牢牢将她扣住了,一低头就咬住了她脸颊一侧小巧的耳珠,舔舐咂咬间,还于她耳旁含含混混的说道:
    “五娘…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话吗……五娘,五娘你要学会卸力,你放轻松些……放轻松些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玉华又羞又气,脸上身上都被男人的体温灼的滚烫起来,耳珠上的□□越扩越大,仿佛爬满了全身,甚至丝丝钻进了她四肢百骸,直至胸中心口……
    “呜呜呜……”,几声陌生的呻*吟,忽然就从玉华唇间流出,吓的她连忙用力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可是已经迟了,李纪的身子随着她的呻*吟先是一个哆嗦,而后便猛的往下一沉,死死的压在了玉华身上,便缓缓动作起来。
    那异物顶在玉华柔软的腰腹间,那形状、那异样的感觉让玉华心中惊惧莫名,同时又狂跳不止,她用尽了全力去推李纪,却是如同蜉蝣撼树一般,而随着李纪的动作和喉间不断发出的动情低哼,玉华忽然觉得自己体内一丝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滚烫......
    “你...你快啊,你快些啊!”,玉华被李纪压的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忍不住一边握拳用力捶打着李纪的胸口,一边带着哭音小声催促哀求道。
    李纪被她这样一弄,浑身却又是一阵战栗,忽然将头埋在玉华面颊边,低声哀求道:
    “五娘,你让我看看你吧,我只看看就好,我不动你,你让我看看,看看,我就可以了......”
    玉华开始还没明白李纪的意思,而后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用劲全力扭动着身子挣扎了起来,李纪却死死扣住了她的肩膀,垂首靠近她的脸庞,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急促喘息着说道:“五娘,你帮帮我,你让我看看,我只看看......”
    李纪此时脸上与眼睛都已经是涨的通红,神情有些狰狞,那道伤疤周围的皮肉都凹凸不平起来,可他的眼中,却是玉华从未见过的乞怜神情,玉华突然一下便想起他刚才轻吻着自己额头,低声说只要自己一个时的情形,她心中一阵温热,身子便软了下来。
    李纪此刻,却将玉华神情变化都看的清清楚楚,感到怀中的人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心中狂喜,手上却是一刻也不停留的便开始轻解裙衫,有那一时绕不开的扣带,便干脆一把扯断撕开,不过片刻,就将身下这娇嫩无比的身子褪了个干干净净。
    玉华简直弄不清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随着李纪扯开她裙裾的那一刹那,玉华便蜷曲起身子,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到了此时,她也彻底的放弃了抵抗,哪怕身后这人真要打算做些什么,她也只求能尽量想办法减轻些自己的痛苦与不适。
    玉华蜷着光裸的身子一动不动,良久,只觉得身后那只粗糙的手掌,极轻极慢的划过自己的脊背,仿佛是怕将自己碰碎了一般,而后,便传来了男人压抑又亢奋的一阵低吼,玉华只觉得腰臀上一阵湿热,一切便又归于了平静。
    玉华心中一松,不由自主便环手抱紧了自己的身子,身上却是马上一暖,原来是那李纪已经扯过床上的锦被,将她轻轻包覆了起来,而后他整个人也挨过来将她揽在怀中,轻轻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五娘,你留下来可好......”
    ☆、第178章 失踪
    李纪已经扯过床上的锦被,将她轻轻包覆了起来,而后他整个人也挨过来将她揽在怀中,轻轻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五娘,你留下来可好......”
    李纪刚才于床榻上千方百计想着吃肉解馋的时候,难免用了不少的心机,可此时此刻,这一句话问出来以后,却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中也咚咚咚的狂跳了起来。
    内室里,此时除了窗棂里透进来的些微月光,便是黑沉沉的一片,千工床上,绣着百子图的石榴红帷帐并没有放下,微光照在了床褥上,玉华依稀能看得清锦被上绣着的粉绿两色并蒂莲花的图样,半响,那图案渐渐变得模糊了,有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浸湿了鬓发......
    玉华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片刻后,才将头微微的埋进了锦被里,待到那细布里子变的濡湿的时候,脸上也已经干净了,她刚到那安邑坊不久,便练成了这哭的悄然无息的本事。
    “郡公爷,您,先去洗漱吧,五娘...也想洗一洗......”
    本来浑身紧绷的李纪,听了玉华这一句,脸上也不由现出了些报赧之色,想起刚才自己是如何反复纠缠于她的,又是如何在她身上留下了斑斑印记的,眼前便仿佛又看见了那玉白玲珑的肉身,心里立刻又有些酥痒起来,他不敢再这样拥着玉华不放,连忙往后撤了撤身。
    李纪本就没想今日就逼着玉华马上回答自己,见她有意逃避,便只探头在玉华脸颊上轻轻印了印后,就爬起身来,整理了衣衫才叫人送了热水进来。
    不过等玉华由阿初伺候着沐浴出来,李纪便毫不客气的又将人带到了自己怀里,小心的拥着她躺倒了床上,玉华今夜身上并无留下多少青痕,可人却仿佛比往日里都更加疲倦许多,她累的并未做任何抗拒,只静静的靠在李纪厚实的胸前便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卯时不到,天色才刚刚放亮,玉华于迷迷糊糊间听到屋外好似有什么动静,她实在累的睁不开眼睛,只挣扎着动了动,却很快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给按住了,有人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没事的,你只管踏实睡吧......”
    等玉华醒来的时候,李纪已不在房中,她起身坐到了床沿上,揉着头想了半天,才问道:“阿初,昨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郡公爷人呢?”
    阿初连忙拿了软缎鞋来替她穿了,一边扶她起来,一边应道:“启禀夫人,是外院的人一早过来了,叫了五丰进来找郡公爷,也不知是有什么事情,郡公爷临走前还特意吩咐我们千万别吵醒您呢。”
    玉华愣了愣,能让外院的人一大早冒然到内院来叫人的,定然不会是小事,她突然想起昨夜李纪倒约菏窒掠腥嗽诒苯e俚氖虑椋恢勒饬秸呒淇墒欠裼泄亓
    阿初见玉华有些出神,便凑近她身边低声说道:“夫人,可要奴婢去打听一下?”
    玉华一下醒过神来,马上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不但不用,而且你等下就去院里吩咐下去,不准任何人随意议论此事,今后也是一样,但凡是涉及外院的事务,让她们都把嘴巴管好了,若发现有任何人敢擅自传话的,必将严惩,对了,你就说这话是郡公爷亲口吩咐的......”
    阿初见玉华说的慎重,连忙应了下来,她是个透彻的人,自从如愿嫁给那费广之后,夫妻二人恩爱美满,她便彻底收了心只听夫人吩咐,阿初也早就有些察觉,自己的男人和这新昌坊的外院隐隐与其他府里的幕僚们有所不同,但她一直牢牢记夫人的叮嘱,从来不和费广打探外院的事务。
    两人说完正事,阿初便伺候着玉华梳妆,因前两日郡公爷说起消夏宴要骑马的事情,今日就安排了要带夫人去外院的场地里练习的,阿初就替玉华梳了个清爽干练的单螺髻,将她的鬓发干干净净的全都束扎到发髻中,除了头上束了个红宝石镶金圈,耳垂上穿了同色的红宝石丁香,便再没任何装饰。
    “夫人,您真美......”
    玉华本还在凝神思索,却被阿初这句由衷的赞叹给打断了,她望着镜中自己的影像,神色越发迷茫起来,美吗?好像真的不错,昨夜她睡得极为香甜踏实,眼下虽脂粉未施,但这眼瞳、皮肤、双唇仿佛都散发着珍珠般的润华光泽。
    玉华第一次听人说自己生的美,是从娘的嘴里,那次是柱子哥哥头一次替他大姨刘婆子来送东西,自己那时不过才五岁多,柱子哥哥却一看到自己就愣住了,后来不但将他身上带的米糕糖球等好吃的都给自己留下了,还硬塞给自己一个铜板,当时自己可高兴坏了,连忙跑去向娘请功。
    谁知娘却嗤的一声冷笑,捏着自己下巴抬起来上下打量了半天,才冷冷说道:“小小的年纪,居然也是个急色的,看到你就丢了魂,居然还知道拿铜板来讨好,呵呵......”
    从那时起,玉华便不觉的被人夸赞美貌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可是,偏偏自己能一路走到今日这一步,却又都是沾了这副好皮囊的光,若不是自己生的美,安邑坊不会留下了自己一条命,永嘉坊不会锦衣玉食的将自己养到这么大,宫里也不会将自己赐婚到了这新昌坊来,现如今,就连这冷煞般的李纪也对自己......
    玉华摇摇头不愿意再多想,一抬眼,见身后阿初与阿蛮两个拿出了三四套骑马要穿的胡服,正在那里叽叽喳喳的来回比较,一个说姜黄大花的亮眼,一个说葱绿竖条的看着清爽,玉华听了,心头突然就是一阵烦躁,皱眉开口说道:
    “今日郡公爷说不定还有别的事情呢,十有九八是没法去骑马了,这些先都收起来吧。”
    见玉华不喜,两个大丫鬟还只当她为了不能去骑马的事情不高兴,便连忙将东西收拾了起来,果然,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原本说要进来的郡公爷并未能及时回来。
    李纪此刻正与刘腊等人在外院的书房里议事,他平日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也带了一丝凝重,听完了各人的回报,他又思忖良久,才开口问道:
    “老五,你觉得那薛延陀派来的人说话有几分真假?”
    那被叫做老五的,是个矮壮的汉子,脸上满是风尘之色,听到李纪问他,起身施礼后粗声答道:
    “依小的看来,倒有九成像是真的,那个叫扎里的薛延陀人,原是上回来来接应的那个叫库克来的大哥,他这次与我们的人一碰头,就差点要动手和我们拼命,一心只认为是咱们的人将他弟弟给害了,看着不似作伪。”
    李纪听了,默默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难怪薛延陀的人要有此疑心,咱们的兄弟才跟着他们派来的人将那密道走通了一回,便双双一起失踪了,要说是薛延陀那边在捣鬼,显然并无任何理由,倒确实很像咱们这边掌握了密道之后,便动手杀人灭口过河拆桥了。”
    其他人听了也都颌首赞同,脸色都不由沉重起来,这北疆密道的事情他们已经辛苦谋划了好一阵子,最近双方才刚刚谈妥了条件,眼看着大家伙都能就此发点橫财了,派去北疆的兄弟却和薛延陀那边的人一起没了讯息,按着薛延陀族人的说法,他们已经派人去大漠里仔细搜寻过了,却并未找到任何的线索与下落。
    李纪想了想就说道:“老五你辛苦些,等下在府里用了饭,便马上赶回去,先将那几个薛延陀人稳住,就和他们说,我明日一得空便亲自去城外见他们,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另外你们早做准备,再找几个合适的行商,不管是死是活,一定要将前头去兄弟们找到,此事,恐怕颇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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