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莫宸风两个人上课时间全身溼透在凉亭独处,而且我还靠在他肩膀上哭的事,不知怎么地被传开来。
为此,我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
包刮书涵、小优、龚黑轮及班上的、社团的人,全跑来质问我,我从一开始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到后来已放弃解释。
随便谣言要怎么传了。
那天淋雨过后,我发高烧了整整两天,感冒变得更加严重。
小优提议叫我请两天病假回家,我拒绝了。
「你在宿舍,根本就没有人可以照顾你。」
「我可以照顾我自己。」勉强开口,发觉自己的声音沙哑,像乾旱已久的土地,龟裂的联想不起它原先该有丰沃。
她说不过我,只好放弃要我回家的念头。
我不愿拖着病容回家,那会让我妈担心。
从床上起身,走到装设在走廊上的饮水机装热水,空荡的走廊上原本应该只有我的脚步声,但是却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中,以为是学校的教官或是舍监来查看我的状况,转过头看见的却是我意料之外的人物。
莫宸风。
他是怎么进来女生宿舍的?!宿舍大门不是已经拉上了铁门?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
一看见莫宸风,我脑袋里闪过许多疑问,不知要从何问起。
「看你的气色好像很不好。」他伸出手测我额头的温度,皱眉,「还再发烧。」
莫宸风牵我的手,另一隻手接过我手中的茶杯,走进方才我没有闔上门的寝室。
他让我半躺回床上,将盛满热开水的茶杯小心翼翼的递过来。
「你的薬放在哪里?」他的眼睛搜寻着寝室里每一张书桌。
在桌上,上面贴有粉红色便条纸的就是。我说。
莫晨风取出薬袋里的退烧药,拉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看着我把薬服下。
吃下退烧药后,我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莫宸风还坐在椅子上,右手托着脸颊,眼睛紧闭着。
看样子是睡着了。
他没有走,这让我的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感觉烧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我起身取下掛在一旁的运动外套,盖在他身上。
坐在床沿仔细的打量莫宸风,其实他长得很好看,虽然没有帅到像爱情小说里的男主角,但是却足以迷倒一些高中女生。
对于他的行径我大感疑惑,纯粹好玩,亦或只是好奇而已。
莫宸风和我,原本应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即使生活在同一所学校里。彼此不同班、不同社团,甚至在週遭的人眼里,我们是南辕北辙的两种人,到底是谁强行进入谁的世界,抑或是命中注定?这个问题过于复杂,我不愿,也不想多做思考。
「在想什么想得这认真?千嵐?」莫宸风醒来,看见我做在床边发呆,出声问道。
「没什么。」我笑着说,「只是在想,你是怎么进来女生宿舍的。」
我当然不可能白痴到把刚刚的疑问全盘托岀,如果说出来了,我们之间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不敢去想。
「宿舍大门上了锁,我是发现一楼有间房间的窗户没上锁,从那里爬进来的。」他轻描淡写的带过。
垂下眼,我看见他的右手手臂上有一块擦伤。
「你不怕被发现吗?」我沙哑着嗓音问。
「这种事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很常在犯校规。」他自嘲的轻笑了一声,随即抬起眼凝视我,「况且,你重感冒是我害的。」
心一紧,眼睛酸酸的,我垂下眼,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我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它让我好想哭,想在莫宸风面前在一次宣洩我的情绪,但是不可以,理智靠诉我,不可以再这样。
我希望自己可以变得坚强,而不是做一个弱者,到处依靠别人的肩膀。
「该不会真正的原因是你想翘课吧?」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我扯开笑容开玩笑地道。
「或许吧。」莫宸风没有多做回答,只是耸耸肩。
他从椅子上起身,将运动外套掛回原处,要我回床上躺好,自己则打量着整间宿舍。
「你们一寝有五个人啊?」他四处随意乱看。
「五张床、五张书桌,看也知道有五个人。」我好笑的说。
「也许你不相信,这是我第一次进来女生的房间。」
莫宸风的话,无故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没交过女朋友吗?应该有进去过女友的房间吧?」我被自己脱口而出的疑问给吓到。
「如果你有去向别人打听,你应该会知道我有交过女朋友,我没去过她们的家,顶多只到门口而已。」
「是喔。」
他走向我的书桌,「女生的房间和男生的有很大的不同,顏色柔和多了。」他把玩起桌上一个用珠子串成的十字架。
「那是我玩的串珠,还没替它装上鍊子,未来是一条十字架项鍊唷。」我带着邀功的语气道。
「其他人的桌上用珠子串成的吊饰也是你做的?」他指的是小优和书涵桌上的金鱼跟海豚吊饰。
我点点头,「也没什么困难的,只要看得懂线图就好了。」书涵喜欢海豚;小优每天都充满活力的样子,像一隻色彩鲜艳的金鱼。
「下一次,做一个给我,可以吗?」
我愣了下,「海豚还是金鱼?」
「是十字架。」他回过头,温柔的笑着,「可以吗?」
「好啊。」
我也笑了。
因为看见莫晨风的眼睛。在我面前,第一次,他的眼睛里有了笑意。
第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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