缦霜攥紧了包带，抬起下巴，正视他：“我已经和你分开了，请你不要打扰我现实中的生活。”她正要走，刘文杰拦住了她。
    “缦缦，我真的好想你，你怎么能和那个卖生蚝的臭小子在一起？一点都配不上你啊。你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给你买过多少东西。你不买化妆品和包包，我就给你淘你喜欢的文物，给你买古书，他能做到吗？他估计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吧？”
    “负心多是读书人，仗义多是屠狗辈。请你不要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审视别人，也不要再窥视我的生活，不然我就报警了。”
    “你居然拿我和这种社会底层的农民工比？”
    “说得难听点，你连狗都不如。还有，你别想拿那些照片威胁我，我堂堂正正谈恋爱有什么问题？你能证明那是我？能证明我送你进去，不能证明我就告你诽谤。”
    刘文杰被她一番话惊到了，那个乖巧又好操控的女孩好像不存在了。他举起手，正要朝缦霜扑来，正如八年前在空无一人的体育馆里，一只手把他按住了。
    “这位大叔，要不要聊聊？”
    林远华一脸痞笑，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擒住了刘文杰的手臂。
    “您找我的女朋友，有什么事吗？”
    “女朋友？”
    “我们在交往，成年男女、你情我愿、郎才女貌，有什么问题吗前夫哥？”
    刘文杰眯起眼睛，也笑了：“她和你在一起很骚吧？那都是我调教的结果。你不知道她那时候用什么表情跟我做，第一次也是给了我，她就是我的东西。”
    “成年男子诱奸未成年少女，什么年代了还拿裸照威胁，还跟踪恐吓，第一次给你就得和你在一起？每条拿出来都够你进局子里。”
    “你还真会挑人啊陆缦霜，挑这种小混混。”
    “不挑人，难道挑你这条狗吗？”林远华的手用了力，“你记住，怎么说我都没关系，你敢骂她一句，老子就饶不了你。”他眼神里的阴鸷把刘文杰吓到了，刘文杰偏执而且变态，此刻他觉得或许林远华比他更甚。
    林远华深知，和这种流氓，不能讲道理，混混就要用混混的方式解决。这样的人大多数欺软怕硬、外强中干，全身上下有用的只有一张嘴。
    “走吧。”林远华把缦霜拉走了。
    “和这种人，你不要激怒他，不然我不在的时候，他可能真的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我知道了。”缦霜手心出了汗，那些不好的记忆涌了上来。手臂上的青紫、脸上的红巴掌印、玻璃划破皮肤流出鲜红的血……她喘着气，拉着他的手臂，上面微微隆起的肌肉让她觉得安心一些。
    “你先去学校，来，给你买的早饭。晚上陪我一起摆摊，然后一起回去。”
    “阿远，要不我去你家住几天？”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那住着太委屈你了，条件不好。”
    她摇了摇头：“我吃完晚饭就去你家。”
    正好学校门口有个配钥匙的小摊，他们各自将自己的房门钥匙配了一把交给了对方。
    “你不要多想，有我呢。”
    缦霜笑了笑，说：“谢谢你，阿远。”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很早就和你说过了。”
    “爱是常觉亏欠。”
    缦霜进了学校，林远华看她走远才返回她住的小区，刘文杰还在那。
    “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不主动从她的生活里消失，要不我让你从她的生活里消失。”
    “就你这种农民工吗？社会底层的垃圾。”
    “你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通到所有司法部分，现在是法制社会。她确实还要读书，还有前程，但是我没有啊，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陪你玩。”
    傍晚缦霜去校门口给林远华送了瓶水，他摸了摸她的头，叫她回家。缦霜就往林远华住的地方出发，不远，但是条件就差了很多，年久失修，楼道阴暗潮湿，天花板上还渗着水渍，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二楼，用钥匙开了门。房间里东西很少，床头柜上有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床虽小但是很整洁，桌上放着几本书。
    缦霜上前翻了翻，《学前教育史》、《学前特殊儿童教育》、《中国近代史纲要》、《英语（二）》…….她看了看书里的批注，字迹不太好看，但是也能看出书的主人在努力地学习，不过还是有很多错误，尤其英语。缦霜英语一向学得好，手痒起来就给他开始写知识点和语法，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晚上。
    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林远华回来了，她不理他接着在书上写着。他微微蹲下，从背后环住了她，轻声问道：“小陆老师今晚打算教我学英语吗？”
    缦霜放下笔，正色道：“根据我的观察，你的英语很成问题，现在完成时和过去时都分不清，我给你写清楚了，还有你可以根据这个表来背单词……”
    “我脑子很好使的，小陆老师。”
    “看不出来。”
    “放心吧，我会好好学习的。”
    “我每次问你，你什么都不说。我都不知道你每天要做这么多事情，好辛苦”
    “我好好工作、好好学习，空了陪老婆，这有什么辛苦的？说给你听了你又要担心，我不想让你担心，也不想对你卖惨。”
    “爱人之间说这些有什么？我总是想和你分享每件小事，我也希望你能够对我展现强大和脆弱。”
    林远华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说道：“你不用担心那个变态去找你了。”
    “你不会把他打了一顿吧？你会不会留案底。”缦霜神色紧张了起来。
    “我谢谢你，我从来没进过局子。”林远华把她扔到了床上，压在了她身上。
    “你干嘛？”
    “憋死了，那么久没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