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褚阑珊恼羞成怒,腾出一只手,朝鸾春脸上狠狠掴去。
手掌接近胡豆的脸颊时,郁澜望着那张紧紧绷着的小脸,脑中闪过一丝犹豫:开拍前胡豆特意告诉他,待会儿一定要真打,因为后续会给鸾春特写镜头,挨打后鸾春的脸应该是肿着的。
道理是如此,理应是这样……可每次自己的手快要靠近胡豆的脸的时候,郁澜心中总会泛出浓浓的不舍。
“cut——”应舒不耐的声音从监视器后传来,“郁老师刚才的动作慢了,重来一下吧。”
重新开始也依然如此,郁澜舍不得打他的脸颊,手掌堪堪扇在他的脖颈侧面,响声顿顿的,这段自然也是不行。
应舒带着耳麦,走到二人身边,问:“怎么回事郁老师,今天的状态不好吗?”
郁澜失落地否认。
应舒看了看他,道:“再来一遍吧。”
导演走后,胡豆悄声说:“郁老师,我真的没关系的,你打我吧。”
他笑笑,脸颊白皙,眼下的皮肤是很自然健康的粉嫩,说:“我可抗打了!小时候我到处跑着玩,没少被我妈打。那么长的柳条子直往我屁股上抽,没两天就好了,最后连有多疼都忘了。”
郁澜目光深沉地对胡豆点点头,重新鼓起勇气,强迫自己进入角色。
褚阑珊是真的想打鸾春,因为他真的恨鸾春。
再次开拍,前面的翻滚与对话一切正常,又来到了掴掌的桥段。
褚阑珊气极,扬起手掌狠狠拍下,再次轻轻落在了鸾春的脖子上。
“cut!”应舒从监视器后面站起身,忍了很久才说,“这条先过,走下一条吧。”
工作人员开始进场忙碌起来,应舒点了支烟,让郁澜到他身边来。
掸落烟蒂,应舒叹了一声,说:“这条应该不能用了。”,“唉,你先自己看回放吧,多的我不说了,希望你俩能把握好分寸。”
郁澜望向监视器,画面里是他的特写,足以放大他的表情与心绪。
他分明看到,巴掌落下时他眼里的不舍与纠结。
那双眼睛不是褚阑珊的,它们只属于郁澜。
第10章 胡说八道
在偏僻的西北戈壁实地取景,优点是画面壮阔真实,与此同时,大小风险也是层出不穷。
首先是较为恶劣的天气条件,有时会碰上突然扬起的风沙和尘暴,漫天都是黄色,一米开外什么都看不到。等风沙过去,所有人的脸上都蒙了层土不说,如果保护不及时,设备进了沙,也很难修好了。
除了天灾,还有人祸。
这天早上,胡豆照例搭郁澜的车到片场。来了才发现,靠近边缘的两顶帐篷已经被烧得只剩个几条框架,附近地面上还有打火机和残了些机油的塑料桶。
应舒比他们来的早一些,蹲在地上,脚边已经散落了不少烟头。
他的性格蛮乐天,都这样了,他还有的庆幸:“还好昨天刮得是东风,如果换个方向刮,咱们的帐篷可能就只剩下一顶了……”
郁澜扶额叹息,问:“咱们的设备都还好吗?”
“烧了点收音的器材,”应舒吸进最后一口,将干干净净的烟蒂怼在黄土地上,“我已经跟工作室说了,让他们加急送来,这两天先拍点空镜存着吧。”
胡豆关切:“那现在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不?”
这么一会儿功夫,胡豆就听到一系列的阴谋论。
剧组里的几个经验丰富的中年大哥说,这都是没有好好贿赂本地的地头蛇的缘故,让人盯上了,烧帐篷就是给他们提个醒。要是他们还没有表示,后续进帐篷强取豪夺,或者伤害剧组的人,都有可能……
应舒说:“还不知道,不过咱们的人已经去问这里的老百姓了。”
“估计就是那几个年轻人中的一个吧,太无聊了,一天天的守着这黄土地,拿咱们寻乐子呗。”
他站起身,招呼他们:“行了,二位老师先去帐篷里休息吧,今天咱们估计是拍不成了。但是先别急着回酒店,毕竟不知道这事儿有多大风险,等我们查清了一定告诉你们。”
郁澜同意,带着自己的团队进了专属休息室;胡豆也心慌意乱地带着小仇回到他们的休息室里。
进了帐篷也丝毫没有安全感,胡豆根本坐不住,不停地从入口向外张望,生怕土匪过来突袭。看了许久,他还是不放心,跟小仇商量着,“要不我们去郁老师的帐篷吧?”
小仇的欢乐消消乐已经通到1000多关了,捧着手机,目不斜视地拒绝:“你去吧,我不害怕。”
毕竟是自己的工作人员,胡豆也不放心把小仇独自留在帐篷里,着急地绕着帐篷来回溜达,外面刮过一阵风,胡豆都得跟着抖上三抖。
小仇烦得不行,在第三次闯关失败后收起手机,无奈地说:“服了你了,走吧!”
胡豆惊喜,开心地拉着小仇往外走,“谢谢仇哥哈。”
“不不不,”小仇脚步沉重,“你是我哥,我怕了你了。”
.
胡豆从帐篷的缝隙探头进去,小心翼翼地问:“郁老师,我们来了,能进来吗?”
郁澜穿着戏服,靠着张躺椅闭目养神,闻言猛地睁眼,心跳都乱了半拍,“进、进来吧。”
这是一秒也离不开他啊。
胡豆带着小仇进来,刚要张口,就听到一旁的josh惊喜尖叫,朝着小仇就去了,“亲爱的,你怎么来啦?”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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