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不好意思，陆惊川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说不出的复杂，在醒来的瞬间根本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昨晚的事历历在目。
    陆惊川形容不来是什么感觉，只记得理智都丧失在中。
    不过，现在头脑清醒了，陆惊川又有点后悔起来，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昨晚上的失常。
    最让陆惊川震惊的是，除了觉得奇怪外，他并没有多少恶心的感觉。
    这让他不禁怀疑以后还完债，真的能够和阴致逸断干净，回归正常生活吗？
    阴致逸听着陆惊川的解释，眉梢微挑。
    害羞？那挡着自己作甚，不应该躲被窝里去吗？
    “你想吃什么，我去准备。”阴致逸把脸上的枕头拿开，贴心地没有再去看陆惊川，以后多得是接触的机会，对于阴致逸而言，这样的行为与修真小说里差不多，都是事半功倍地吸收能量。
    陆惊川正在平复两人之间发生的事，听着阴致逸关切的话语，心中难免生起些许微妙，他讪讪道：“喝点青菜粥就行。”
    当务之急是先支开对方，至于吃东西，如果不是肚子叫嚣着饥饿，陆惊川并不想吃东西。
    他现在浑身散架般难受，深刻明白什么叫菊花残，根本想不出来催眠后斯斯文文的阴致逸那么狠，直到此时他才想起来对方天赋异禀的怪力，导致过去大半天，陆惊川都没有缓过来。
    “好。”阴致逸没有多言，留给主角独自静静的空间，那一百万他已经给对方打过去了，估摸着过段时间到了还债的日期就又回到自己的手里了。
    阴致逸前头刚走，后边就传来了窸窣的动静，他轻笑了几分，直接点了两份外卖送到平安小区，顺便联系了下扎根在他灵魂里的系统。
    【那个春潮丹，还有吗？】阴致逸沉吟了片刻，问。
    【有很多。】系统答。
    说着，阴致逸的手里就多出了一颗黑黢黢的丹药，正是昨天晚上发送给陆惊川的，这是系统难得赠送的超凡物品，他思考了会，还是收下了。
    留着下次给陆惊川用。
    顺道研究下能不能自己造出来，以备不时之需，免得下次还要向系统索要。
    卧室内的陆惊川坐在宽敞的大床上怀疑人生，魂都被昨晚酣畅淋漓的场面吸走了，独自一人回忆起细节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面色转换得格外丰富，连原本该精疲力尽的都精神了起来。
    他垂眸看了一眼，满脸黑线。
    思来想去，对同性关系没什么了解的陆惊川拿起放在床旁桌上的手机，打开浏览器查找起了诸如‘直男被后入觉得舒服正常吗？’，甚至还有更羞耻的问题，他只觉得犹如火烧般，艰难地看完。
    “都是正常的，没什么好尴尬的。”陆惊川呼了口气，眼尖地瞥见有不少取向正常的男人也会痴迷这种别样的滋味，他回想昨晚的酣战，鼻子一热。
    叮铃铃——
    手机适时响起，陆惊川听着把他从睡梦中吵醒的铃声，正想打开静音，先好好思考以后的路怎么走，目光就看见了上面备注的‘老妈’两个字，他忙滑动接听键。
    “惊川，你到哪去了？整晚没回来，你想吓死你妈是吧？”赵顺美隔着手机泫然欲泣，打了这么多通电话，现在才接。
    对面那头的赵顺美喋喋不休，陆惊川咽了下口水，张嘴就是胡说八道：“妈，我之前不是说接了些私活吗？昨晚忙这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虽说编谎话搪塞他妈不太好，但陆惊川总不可能实话实话，告诉赵顺美自己昨晚就在他们家斜对面跟上司欲仙欲死，压根没精力知一声。
    “人没事就好，打你电话也不接，下回可不许这样了。”赵顺美提起的心总算放下来，不忘叮嘱道：“生意谈得怎么样了？跟客户关系要保持好啊，这可是摇钱树，千万不能怠慢了。”
    陆惊川见她没有起疑心，忍着不适将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道：“嗯，谈得很好，没问题的话到手应该有一百万。”
    “这么多？！”赵顺美惊呼。
    “是，我们欠的债很快就会还清了。”陆惊川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心都在滴血。
    不就是卖身还债，他除了名牌大学毕业，长得好看了些，自认为金贵不到哪去，上个床能拿到一百万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除了他现在坐着都不舒服，以及好像弯掉了以外，陆惊川感觉还算良好。
    唯一让陆惊川陷入两难的就是内心滋生出的情愫，明知不该存在，可感情到底由不得人控制。
    “还在陪客户吗？你什么时候回来？”赵顺美听得止不住笑出声来，顺便关心起儿子。
    在陆惊川与赵顺美通话的时候，阴致逸已经洗漱完毕进了卧房。
    此时的陆惊川衬衫披在身上，还没有把衣服都整理好，完美的人鱼在线一颗黑痣异常醒目，他这副事后清晨、半遮半掩的模样瞬间吸引了阴致逸的注意。
    陆惊川本想说待会就回去，穿好裤子抬头的时候就撞见了阴致逸的视线，他喉间微涩，到嘴的话直接改成了：“嗯，现在走不开，可能周日晚上才能回去吧。”
    “行吧，知道你平安就成，妈就不打扰你了。”赵顺美心满意足地挂断电话。
    通话已经结束，陆惊川无意识地拢了拢衬衫，依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阴致逸，主要是他们现在的关系很尴尬，尽管是他单方面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