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司白并没有像薄月期待的那样,成长的那么快,只有在出关卡的时候,戴祈宵才见过他在现实流速中正常的身体。
明明之前薄月临终前的话是那么绝望,字字句句都在说不爱他、表达对司白的歉意,但实际上,却已经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浓烈的爱意。
薄月啊,你知道你有多爱他吗?
戴祈宵回过神来,把衣服叠好放回去,合上箱子,小心搬到干净的地方去,轻拍两下,像是在告知什么。
黑夜来的就像今早那场雨一样猝不及防,随之而来的还有急剧下跌的温度,寒风从地窖的排期窗灌进来,就像是进了冷冻库,戴祈宵和井迪两人都忍不住打了个颤。
真不知道司白小时候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那么多年的。
戴祈宵扭头望门口看去,失去了白日里的光线,周围黯淡的只能勉强看清远处人的轮廓,还好小白就像暗夜里的雪一样引人注目,戴祈宵看着他缩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好像小鸡啄米,困倦极了。
想着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戴祈宵放缓了动作,悄无声息走过去,捧瓷器一样把司白抱起来,放在怀里轻摇。
小家伙的脸有些冷,戴祈宵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脖子上贴紧,希望能传导过去些许暖意。
感受到了温度来源,已经迷糊的司白遵循着本能向戴祈宵靠近,柔软的发丝像羽毛轻飘飘扫过脖子,戴祈宵心中融成一汪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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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的井迪:啊,我的眼睛
第184章 他乡白(十七)
为了不让那些村民过多的注意到司白,戴祈宵还是像往常一样在夜晚回到借住的村民家里,他以为用自己想的理所当然的方法可以减少村民带给小白的伤害。
可惜他把这场“剧本”想的太简单了,既然是一个连贯的故事,那就一定会有继续下去的结局。
戴祈宵已经尽早地醒来,跑去薄月的房子里,可还是没有赶上原来剧情的发展速度——他看见身高明显又长了一截的小孩落寞的站在地窖里,躲开从通风口照进来的唯一一束光源,露出惨白的脖颈、手腕以及脚腕,还没来得及换上新的衣服,旧衣服上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明明都暗沉下去了,却还是那么刺眼。
“小白……”
听到戴祈宵的声音,司白才终于不再干站着,他眼神有些无措地看向他。
瘦的只剩皮的手腕无力遮掩着什么,戴祈宵被这一小小的举动吸引注意力,在关注到那只手腕的时候,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这一刻冷却。
他几乎是立刻冲到了司白的面前,盯着他手上那处伤口——像是直接被剜掉了一块肉,血已经止住了,也可能是已经流不出来了,戴祈宵的双手虚虚握住他一只手就能掐断的手腕,不敢用力。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抬起头对上司白的眼睛——对了,这时候他的两只眼睛都是浅红色的,更像一只小兔子。
戴祈宵问他,这是怎么弄得?
司白垂着眼眸不说话,但是戴祈宵注意到了他嘴边残余的血迹,他再一次低下了头,急促呼吸着。
真是失态啊,面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露出无措的一面,那小白就更不知道怎么办了。
戴祈宵眨了眨眼,尽量扯出一抹微笑,声音很温柔道:“饿了吧,现在冷不冷?”
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问题,反正答案是一样的,司白就缓慢点头。
戴祈宵抱了抱他,“好,那我们先去清理一下伤口,换一件衣服,再去吃点东西。”
他把司白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不让他看见自己红了的眼眶,去翻昨天存放衣服的箱子。
拿出一件差不多大小的衣服,戴祈宵给他换上,过程中看着身上嶙峋的骨骼,心酸无比。
这时候的小白头发还不是很长,浅蓝色的衣服穿上,整个人更显冷清,好像灵魂没有存在世间。
昨天整理好的角落里还有干净的布料,戴祈宵仔细挑选将其撕扯成条状,刚准备给司白缠上,却反应过来兑换不了药物。
看着可怖的创口,如果不及时处理,会溃烂。
对了,之前戈晓菲被一个村民救治了,那个村民应该有办法。
戴祈宵放下手里的布条,把司白受伤手臂的休息挽起,提醒他不要沾到水,然后就转身去拿关卡提供的行李包,里面还有压缩饼干和水。
背后的男孩盯着的情绪的背影发愣,看他拿包,拿吃的,眼里情绪的起伏还是很浅。
戴祈宵在回过身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猛然想起,薄月当时也是隔了一晚就好似精神涣散近乎决堤。
是了,他又忘记时间这回事了。
昨晚就不应该离开的。戴祈宵心中十分自责,看着小孩儿自己掰饼干,头也不抬地喝水,阵阵揪心。
“小白,我是不是很久没来看你?”戴祈宵小心启齿。
男孩终于停了一下,抬头看他,直勾勾的,好像在说:你也知道啊。
戴祈宵总算心情有好一点,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陪着司白而已,陪到……他进入关卡前的悲剧发生。
井迪是几个小时之后赶来的,一来就看见戴祈宵后面跟着个小尾巴,小尾巴穿着戴祈宵的外套,兜帽遮住了整张脸而他本人正在院里晒被子。
第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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