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昏睡,已经过去了一天,仍旧没醒。
而亨八也在她的床边坐了一天一夜,一言不发,沉默以对,犹如一颗枯萎的树。
“国王陛下,是一位小公主,您要看看吗?”
侍女长将包裹起来的婴孩递给亨八,亨八却不耐的摆摆手,连看都不想看一眼,他摸了摸玛丽的额头,满脸冰凉。
“王后怎么还没醒?”
亨八很不耐烦,低气压让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医生战战兢兢地走出来:“王后陛下并没有出现大出血,应该是生产耗尽了力气,现在只能靠王后陛下自己。”
“王宫里养着你们这些人何用!”亨八非常愤怒。
玛丽就躺在那里,满脸苍白,气息弱的,像是一抹幽魂。
医生吓得抖如筛糠,就差趴在地上抱住亨八的大腿,请求他放过自己:“这,这,女子生产,本就容易出事。”
见亨八的脸色越来越可怕,医生差点扇自己一巴掌:“这几日需要好好看护王后陛下,如果王后陛下一直不能醒来进食,就需要喂一些蜂蜜水,我们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一切都要看王后陛下自己。”
这些医生,就会放血,接生前,玛丽疼痛难忍状况下,还要求他们必须洗手,用酒给手洗干净后才能给她接生,不然她就要自己生。
医生还想解释,他们双手上留存产妇们的鲜血,都是神圣的代表,还想辩解几句,就在亨八吃人一样的眼神下,还是乖乖照做了。
王后陛下一直醒不过来,无法给小公主哺乳,好在事先已经在信得过的底层贵族中,招募了两个哺乳期的女士,可以代为喂养小公主。
而现在国王的注意力却全在王后陛下的身上,珍?西摩跟在玛丽身边太久了,她不能不多想。
她同样担心王后,可现在不能让全英格兰人都知道,新出生的小公主不得父亲的喜爱,万一王后有个好歹,这个孩子就是王后唯一的血脉,唯一的继承人,她绝不能让那些反对王后的人如愿以偿。
“陛下,您心中哀痛,记挂王后,可是小公主也是您的女儿,是王后千辛万苦为您生下的孩子,难道因为她是公主,您就不爱她了吗,如果王后还醒着,要多么的难过。”
亨八抬起眼,锐利的目光扫向珍?西摩,看的她心头一跳。
“你这么平凡的女人,居然还很聪明,玛丽的确没有看错人,你没有像你两个蠢货哥哥说的做,很明智。”
珍吓得脸都青了,他两个哥哥的建议,就是想让她成为国王陛下的情妇,最好能成为下一任王后。
这种私下里说的事,这个国王都清楚?
他到底还知道多少事?
“吩咐下去,在伦敦附近发放免费的酒水和面包,庆祝叁天,为小公主的诞生,并让沃尔西主教,主持对小公主的洗礼。”
珍高兴了,举国欢庆叁天,外加沃尔西大主教进行洗礼,这种重视程度已经可以了,纵然现在亨八并未给小公主一个名字,甚至都没有正式册封公主,但对于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已经足够表明对她的重视。
玛丽自己,没感觉过很久,只是非常疲惫,身体动弹不了,软软的,没有力气。
而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不想面对的人,亨八。
他为什么,这么憔悴?
头发长长了,遮挡住了额头,双眼满是赤红的血丝,还有胡子,脸颊和下巴,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要不是还穿着国王的衣裳,她险些以为这个男人是哪个街边的流浪汉。
她的手勉强抬起,还没落到他的脸上,忽然顿住:“我的孩子呢?”
不过一句话,就让亨八从高兴欣慰变成了生气,心情像是过山车一样。
亨八不满,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吻:“你看看我的样子,都不先关心我吗?”
“你是英格兰的国王,我的父亲,什么事都无法打垮您,可我们的孩子刚出生,总得,让我看一眼孩子。”
这顶高帽子戴的并不怎么高明,甚至还很敷衍。
亨八并不满意,却在看到她苍白焦急的脸时,还是心软了。
他一直都在对她心软,从没对别的女人这样过,可她却不领情,哪个女人得到国王的特殊优待会不感激涕零,只有她,完全不为所动。
但他没舍得让她心急,叫人抱来了孩子。
“是个小公主,王后陛下。”
刚出生几天的婴儿,小脸皱巴巴的还看不出长得像谁,但柔软的胎发是黑棕色的,完全不同于她的金红色,与亨八更加相似。
她看了看孩子的小手小脚,都是正常的,松了一口气,握住婴孩的小手,软软的好柔嫩。
“陛下给孩子取好名字了吗?”
亨八眼神也很温柔:“伊丽莎白,这个名字如何?”
伊丽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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