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她和姜云依的确在空白留宿，姜云依喝了许多酒，对方酒品很好，喝多了只是犯困，等她把姜云依带回房洗过澡后，对方很快抱着被子睡着了。
    周梓倩跟她说的话，她虽记在了脑子里，却将这些话压在记忆深处，那份合同姜云依给了律师，而她最近只要空闲时，都会到空白坐坐。
    周梓倩比她想象中要忙，并非每次去空白都能遇见对方，偶尔碰上，对方也是抱着电脑边骂方墨谣边加班。
    申雅动手能力强，脑子转得也快，来了一段时间的空白后，她也逐渐熟悉了一些日常简单的工作，有了她帮忙分担，周梓倩抱着她胳膊一个劲假哭，说她是天上派来拯救苦难者的菩萨。
    一开始申雅还不适应周梓倩整天没个正行，但相处久了，也发现对方虽然性子像个孩子，做起事来却雷厉风行，尤其是那张嘴，能言善道，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笑眯眯地去解决。
    某天夜里，姜云依还在加班，申雅便打算到空白等对方下班，刚进门，就见周梓倩取了快递，对方抬头看见她，立马笑眯了眼，周梓倩一手夹着快递，加快脚步来到她身边，随后挽起她的手，神秘地说：“走，给你看样东西。”
    周梓倩脚步快，将申雅带进自己休息间后还反锁了门，申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周梓倩先放下快递，又打开小冰箱取出两罐饮料。
    申雅接过其中一罐饮料打开，看到周梓倩拿起快递找来小刀将包装袋割开，又从里头拿出一个方形的粉色盒子，上头没有任何文字与图片，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周梓倩坐到申雅身边，把盒子推到申雅面前，又用胳膊撞了撞申雅的手臂，再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调侃又不怀好意的笑，对申雅说：“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生活需要一点刺激才能维持新鲜感吗？”
    申雅挑眉，握着饮料瓶没有出声，想听听周梓倩能给她说出什么新鲜事。
    周梓倩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件布料相当少的衣服，她把衣服放进申雅怀中：“看，新买的，美不美？”
    申雅低下头，手都还没碰上这薄薄的布料，耳朵却已经发烫，如果她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件情趣内衣。
    上一次周梓倩就跟她说，让她去买一件穿给姜云依看，她当时拒绝了，没想对方行动力那么快，竟自己买了一件这样的衣服。
    申雅抓着情趣内衣丢回给周梓倩，仿佛手中的衣服是什么危险物品。
    “怎么那么嫌弃，这套衣服不好看吗？”周梓倩摊开衣服向申雅展示，她摸着外头这层薄纱：“看，若隐若现，是不是特有感觉？”
    申雅瞥了一眼，没有出声，显然是不认同。
    周梓倩又指着底部说：“瞧，裆部是没有遮挡的，多方便，到时候穿起来，做的时候都不用脱衣服。”
    申雅不知道周梓倩是怎么做到如此自然就将这样私密的话说出来的，只是坐在旁边听着，都让申雅感到脸热，她思考了一瞬，好奇问：“你...不会感觉害羞吗？”
    “害羞？”周梓倩边检查衣服边反问：“为什么会害羞？”
    “就是...”申雅琢磨了一下，才继续说：“主动穿上这样的衣服，不会觉得害羞吗？”
    周梓倩一听便笑了，她将情趣内衣塞回盒子里，又捂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申雅不知道哪句话说得不对，她闭上嘴，默默等着周梓倩笑够后停下。
    过了一两分钟，周梓倩抹掉笑出来的泪，脸上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现在的她像只深山老林的狐狸，好不容易抓着个单纯的人类打算拐进狐狸洞里：“这你就不懂了吧，都说了要新鲜感，我主动穿上那还算什么新鲜感。”
    不是主动穿上，那周梓倩买来，莫非是想给方墨谣穿上吗？
    申雅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但她对方墨谣也不了解，也许对方私底下真能穿上这样的衣服也说不定？
    周梓倩自然不知道申雅在想什么，她只当申雅是太过纯情，明明大家都混一个圈子，申雅却单纯得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她低下声说：“有拉扯才会产生刺激，我主动穿上那么对方就没有了参与感，自然少一份乐趣，所以啊...”
    周梓倩顿了顿，瞧见申雅在认真等待下文后，她心中满意，才继续说：“我当然是假装强迫她穿上，那方墨谣自然不会穿，也清楚我的本意并非如此，那么接下来我们两个就会拉拉扯扯，最后，我再装作被她强迫的样子，这样她的控制欲得到满足，也给予了我想要的情绪价值，这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原来还可以这样？
    她和姜云依平日的性爱，都是由对方主动，像周梓倩说的拉扯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真的能让对方感觉到快乐吗？
    “试试嘛，你们都是妻妻了，就当是情趣，一成不变的性爱迟早会没有滋味。”周梓倩继续跟申雅说：“这性生活不和谐还影响感情，这不，整天晚上来这喝酒的小乌，最近就喜欢上了一个圈外的人，听说她试探过对方能不能接受BDSM，但对方不接受啊，她现在苦恼着呢。”
    听周梓倩这样一说，申雅也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或许她应该主动一次，可让她模仿周梓倩的行为，她自认做不到。
    申雅蹙起眉，打算好好想想，该如给姜云依一些刺激又不会反感的惊喜。
    在快零点时，姜云依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空白，申雅离近了才发现对方身上有浓郁的酒味，姜云依牵起她的手往楼上走，语气有些低沉嘶哑，好似带着一丝醉意：“晚上在这留宿，行吗？”
    “好。”申雅猜测姜云依应当是有些喝醉了，“我待会去给你拿点解酒药。”
    姜云依稍稍扯动唇角：“嗯，一个酒局，所以喝多了些，不碍事，我休息一会就好。”
    回到楼上的房间里，姜云依脱下衣服走进浴室，申雅又打电话让楼下的员工送来解酒药，她便拿着药和水站在浴室外等着。
    当姜云依洗过澡从浴室里出来，一眼便发现了墙边的申雅，她抬起手摸摸申雅的脑袋，看见手中的药和水以后，先将药吃了，才把人拉回床边。
    水被放在床头柜上，姜云依坐到床上，又顺手将申雅拉到自己腿上坐好，她扶着申雅的脑袋，脸凑了过去吻住柔软的唇，先温柔地品尝着，再轻轻啃咬。
    松开嘴后，又搂着申雅的腰，将下巴搭在对方肩膀上，姜云依闭上眼，鼻腔中满是申雅的气味，可她太累太累了，想做些什么，但脑子却愈发不清醒：“我最近有些忙，晚上就不用等我了。”
    “没关系。”申雅许是受了周梓倩今日的话影响，她的确有些担心姜云依对她的热情会减退，她已经拥有了梦寐以求的感情，当然不愿失去。
    现在回想起来，她们从洲城回来以后就再没亲密的接触，她知晓是因为她和姜云依最近都太忙了，可另一个想法却又从角落里冒出来。
    以前的姜云依也忙，但再忙也会抽出时间与她亲密，申雅明知是自己多想，但还是会忍不住去幻想以后，如果在未来，姜云依真的厌烦了她呢？
    申雅眼神暗下去，说她卑劣也好，说她自私也罢，她一定会用自己的办法把姜云依牢牢抓住。
    感受着姜云依在她脖子边呼出的气息，申雅第一次敢主动抬起手贴上对方的脸颊：“下次，我能去接你。”
    姜云依按住申雅的手背拉下，她抬起头又在申雅脸上亲了亲：“那样你会太辛苦，我叫代驾更方便一些。”
    “不辛苦！”
    姜云依哪怕有些醉了也依然听出了申雅这句话中的倔强，她的小狗变得越来越鲜活，让她忍不住舔了舔小狗的耳朵。
    申雅刚才的气势被这样一舔便消失不见了，她耳朵犹如被火灼烧，没一会儿便红了个透彻。
    姜云依嗓音软绵，又带着些哄孩子的语气：“好，以后都让我的小狗来接我。”
    第二天，姜云依睡醒后便去上班了，申雅跟她一同出门，等两人分开后，申雅又在空闲时回了一趟家。
    家中只有她一个人，但她还是把书房的门反锁，确认外头打不开后，她才回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周梓倩上午给了她一个网址，说情趣内衣就是在这家店买的。
    打开网址后，申雅惊讶的发现，这网址里不仅有哪些令人脸红耳赤的情趣内衣，还有一些大圈里的工具和各种小玩具。
    这些情趣内衣款式繁多，翻了几页后，她的脸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衣服要么太性感，要么不是她的风格，看了那么久都没有选到合适的，在放弃和继续看下去之间，申雅选择了闭上眼随便挑选一件。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购物车里多个数字，她迫不及待地点开，发现自己竟然添加了一个套装，而套装的名字开头则是：【兔女郎】
    后面的字申雅没有再看，她咽了咽喉咙，迅速填上地址付款。
    做完这些，她还将浏览记录全部删除，确认没留下痕迹后，她关上电脑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