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城见状,连忙出声宽慰。可这样是事情,究竟不是他这等小人物能够轻易说清的。
陈以容与谢城处理完冬猎相关事务后,便径直回到王府。
此时萧嘉淮正在书房内,提笔绘丹青,恣意又逍遥。
说来倒也奇怪,自打陈以容又回到王府,这位宣辰王殿下的风寒就痊愈得极快。不过三四日的功夫,就不见人再咳喘,精神也恢复如初。
“你不会是前几日故意不喝药,就等着我来寻你吧?”
陈以容看着书房内挥笔泼墨的人,欲言又止后问出心中多日疑惑。
“怎么会?”萧嘉淮回复得毫不犹豫,连握狼毫的手都未停顿半分,“御医说了,我这风寒是因心病而起,如今你重回到我身边,我自然就大好了。”
陈以容觉人这话说得凛然,全然不似在扯谎,可也着实太荒谬!
萧嘉淮的心病是他,那他岂不是成了害人得风寒的罪人?
而且,心病还能引发风寒?简直闻所未闻。这御医也是个庸医,自己治不明白病,还要往旁门左道上指引,怎么不干脆说是被邪祟附体?
“分明是这御医无用!”
陈以容这般想着,便生出不满,他又道:“我听闻民间医术精湛者颇多,不比宫里那些庸医差。往后我们还是寻些民间大夫吧,可别再信宫里人的话!”
萧嘉淮落笔一顿,抬眸看向义愤填膺的人,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好了,我不是现在已然无碍了吗?那御医未必说得全然是错,我不就是想你想的?”
陈以容耳根泛红,又想起晨时之事,忽而目光低沉道:“不过哥哥,今日早朝发生了一件要事。”
“什么事?”萧嘉淮狐疑问道。
陈以容甚少与他讲述朝堂之事,他自从知晓人的苦衷后,更不会再想询问。只是没成想,陈以容今日会主动说与他听。
陈以容声音低沉,将早朝之事娓娓道来,更讲述他与太子的马车之谈。在听明原委后,萧嘉淮将掌间笔搁置在旁。
他饶有兴趣的问道:“皇兄他竟是这般心急?不过,你怎会忽然同我说这些,以前不是不愿讲吗?如今倒是改了性子。”
陈以容听出人的调侃,有些恼然,他瞪了萧嘉淮一眼,不满道:“不想再隐瞒于你了,不行吗?你若是不想知道,以后我不说就是了!”
说罢,转身就欲离开,却被萧嘉淮先一步抱在怀中。
“怎么会是不想听?只是阿容对我这般坦诚相待,我心中着实喜悦。”
陈以容心间翻涌甜蜜,却仍嘴硬道:“我,我只是怕你再想不开,再得一次风寒!可是不再愿意伺候你了!”
那药膳难做得很!补品也贵得很!那时候不过短短三日,就险些花光他回京后积攒的俸禄,简直让他肉痛得很哟。
第54章 贺礼
深秋过,冬日半,白雪纷扬着冷意。
凉风萧瑟卷卷来,陈以容去接了几片雪,宛玉雕般通透。他提踝踏风雪,碾那皑皑如碎琼乱玉。
王府的朱墙绿瓦内,梅花风雪曳,枝枝缠绕琳琅玉,乍一闻,唯有扑鼻香。
“今岁冬日的雪,怎下得这般勤?倒不知对冬猎可否会有影响。”
陈以容轻叹一声,掌间雪融化得极快,留在指间一片水渍。
“阿容,你莫要外面吹风了,进来帮我挑选给国公的寿辰礼!”
萧嘉淮声音从寝殿内传来时,陈以容正那梅枝下的霜雪较劲。他轻摇枝干,被雪飘零了满身,新做的那身衣裳也落下了不明显的几片。
“什么寿辰礼嘛,他又没那么多讲究。”
陈以容轻声嘟哝着,却仍是进到殿内,一抬眼就瞧见堆了满案的琳琅珍宝。
“这么多?不是吧哥哥!”他不可思议般瞪大双目,走近萧嘉淮旁侧,指着那满桌的稀罕物件,“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的吧?我平日里都没见过,你竟然要拿出来送给我阿爹?”
萧嘉淮听他这话,忍不住轻笑一声,抬掌为他掸去肩头的浮雪,又道:“是你阿爹过寿辰,我自然要准备些得体的贺礼。”
陈以容不由心中暗忖:确实够得体了,为了给他爹准备个生辰寿礼,恨不得把府中库房翻了个遍。
这知道是呢,道他是要孝敬岳父。不知情的,还得以为他要贿赂朝廷命官呢!
他颇为无奈道:“我阿爹才不拘于什么礼物,你啊,只要人到就好。”
“那可不成。”萧嘉淮毫不犹豫的摇头,“这可是我岳丈的寿辰,断然没有不送的道理。否则他老人家知道后,该以为我待你情意虚假。”
“我阿爹才不是那般势力的人。你若是准备得太刻意,当心有人怀疑你的用意。”
陈以容出身名门世家,自然懂得其中的弯弯绕绕。但堂堂亲王为国公如此大费周章,恐会被不知情的人以为,宣辰王欲拉拢重臣,图谋不轨。
毕竟他们的关系,陛下虽已知晓,却碍于二人皆是男子,至今仍未昭告天下。
“能有什么用意?”萧嘉淮唇边笑意浓郁,“本王不过是觊觎纪国公的幼子,想要与他结百年之好而已。”
陈以容闻言,竟觉得他此言有理,随后略带疑惑般问道:“难不成,你打算顺便送去份聘礼?你可真是不怕我爹将你赶出府去,在他寿辰给人添堵。”
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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