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在来之前就洗过了,不止一次,他想说,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老实转过身去脱衣裳。
颜喻坐到一旁的矮榻上,矮榻上置了个小桌,桌上摆着新鲜的水果,他捏了个葡萄慢悠悠地吃,随便欣赏林痕拘谨的动作。
颜喻毫不掩饰打量的目光,林痕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加快动作跳进了温池中。
温水包裹全身时,林痕没忍住发出一声微小的喂叹,他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用热水洗过澡了,以往即使在寒冬,他也得忍着寒冷用冷水清洗。
林痕想在水中多泡一会儿,可他怕颜喻生气,于是草草洗了两把就从水中爬出来。
颜喻只是走了会儿神,林痕就已经穿上寝衣站在他身边了,他有些惊讶,可这些惊讶又在对上林痕被水汽蒸腾过的黑亮眸子时消散干净。
不得不承认,林痕这张脸和这双眼睛,的确很让人着迷。
颜喻再清楚不过,即便决定了要找个男宠解决问题,林痕也绝对不是个好选择,这孩子身份特殊,身后牵扯的利益又多又杂,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但必须承认,他短时间内找不到一个比林痕更让他满意的人,所以,他不介意为了林痕这个少年多费点心思去处理那些破事,当然,前提是林痕能表现得让他满意。
颜喻扔了葡萄,抬眼看身子僵得厉害的林痕,问:“可知道怎么做?”
林痕先是点了点头,这两天为了准备,他看了杨喜给他的画本,虽然只看了两页就坚持不下去了。
他想象不出自己辗转讨好旁人的样子,更学不来那些助兴的技巧。
可权贵向来不喜按部就班又木纳的,于是林痕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不怎么会。”
颜喻见状,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沉吟一番,问:“你现在会什么?”
林痕想了想,回答:“最基本的。”
“最基本的?”颜喻似乎挺好奇的。
“嗯……”林痕回了声,知道颜喻在等他解释,但他说不出口,于是上前一步,盯着颜喻带着水光的唇,闭眼去吻。
没有吻到。
后颈突然被捏住,林痕无措地睁开眼,两人的距离贴得很近,颜喻呼吸间,灼烫的热气就铺洒在他脸上。
颜喻用指背蹭了蹭林痕茫然的眼睛,顺着他面上的轮廓缓慢下滑,移至脖颈,点在林痕颤动不安的喉结上。
林痕呼吸猛地一颤,眸光深了下来。
颜喻满意收手,捏了捏他的后颈,道:“抱我去床上,我教你。”
林痕思绪一顿,意识到事情和他预想的或许不一样。
他贴在人耳后,哑着嗓音说了句“谢大人”就把人从矮榻上抱了起来,径直往里间走去——他刚刚注意到了,那里面有一张极宽敞的床。
……
沉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明明觉得没过多久,月亮就已经在天上转了半圈了。
“滚。”颜喻闭着眼睛踹了一脚,如愿听见身体砸到地面上的闷响后才消了点气,背过身去。
他原本只是想做一次解了渴就行了,可谁知道第一次经人事的少年那么不经用,刚开始就结束了,闹着玩儿似的。
许是自己的眼神太嫌弃,林痕自尊心受创,非要拉着他再证明一次,考虑到热意未消,他就同意了,可谁知道林痕突然开了窍,食髓知味后坚持得异常久,等好不容易完事,他还没缓过气来,林痕就又精神了。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林痕就跟没吃过饭的饿狼似的,他累得受不了了,才蓄力把人踹下去,争取一劳永逸。
果然,把人踹下床他就清净了。
林痕猝不及防,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爬起来,他也知自己过分了,不再往床上凑,穿上衣服后轻声叫人:“大人,大人,得先去洗洗,不然明天会发烧的。”
颜喻累得手都抬不起来,早就睡了过去,林痕犹豫半晌,只好把人抱起来去清洗,等换好床单后才把人放回去。
颜喻睡得很熟,脸上带着被热气蒸出的红,很好看。,
林痕站在床边沉默着看了一会儿,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月亮偏西,已经过了子时了。
今日是十月十五,他的十八岁生辰。
他已经有好多年不过生辰了,前些时候母亲记不住,后来进了京城,身边没有亲人,他也随之将可有可无的生辰抛在了脑后。
今年,若不是颜喻提前告诉他,他也不会去关注日子,更不会恍然意识到这一天他正好十八岁。
十八岁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年龄,毕竟二十及冠,到那时他才是一个真正的成人。
还有两年,当时颜喻下令诸王送子嗣进宫时说过让他们在京城呆五年,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年,距离约定也还剩两年。
他原以为自己会很平静地熬过这五年,然后等颜喻放人,他就能回去。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按预计好的方向走。
林痕回头,看了眼睡熟的颜喻,这人人前狠辣无情,没想到睡着的样子竟然这么无害,诱人毫不防备地靠近。
林痕叹了口气,他没料到会与颜喻产生瓜葛,更没料到他们会发展成这样的关系。
原本可以一眼看到底的路又突然变得不确定了,之后的事也说不准,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正想着,睡着的人突然低声咳了两下,应该是冷了,林痕连忙关上窗户,走了回去。
他不敢和人一起睡,只能窝在床前,好在房中很暖和,没有被子也不冷。
林痕想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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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痕:书看不下去,得手把手教才行 :(
第12章 “不告诉你”
颜喻再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好在今日休沐,不怎么耽误事。
起床的过程有些艰难,颜喻神色不愉,伺候的下人都垂着头不敢说话。
林痕早就醒了,没有颜喻的吩咐他不敢随意走动,于是自觉接替了下人的活,伺候颜喻穿衣洗漱。
伺候的人手法突然变得生疏,甚至还扯到了他的头发,颜喻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林痕,就歇了责骂的心思。
待收拾完,颜喻带着林痕去了膳厅,饭菜都已经备好,颜喻落座。
才刚坐下,林痕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叫了两声,他回头,见人窘迫地脸都要红了。
“坐吧。”颜喻大发慈悲,指了指桌对面的位置。
林痕是真的饿了,他昨天晚上就没有吃好,后来又忙活到半夜,等醒来时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是他向来能忍饿,没表现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颜喻面前总是很容易出丑。
林痕坐在颜喻对面,下人自觉给他添上碗筷,面前虽然是清粥小菜,但散发出的菜香味是林痕许久没有闻到的。
颜喻既然让他坐下,那应该没有刁难的意思,林痕动筷夹了块米糕。
到底是个少爷,小时候养成的习惯还留着,就算再饿也不会狼吞虎咽,颜喻对林痕的吃相还算满意,他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坐着静静地看林痕吃。
林痕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很大,菜还没吃几口白粥就见了底,颜喻让人又给他添了一碗。
林痕是在第二碗米粥喝到一半的时候意识到颜喻已经许久没动筷子了的,他虽然还没吃饱,但还是放下了碗。
“吃饱了?”颜喻问他。
没有,但林痕还是点了头。
颜喻没说破,站起来往外走:“收拾一下,我派人送你回去。”
林痕走后不久,下人就将熬好的药端了上来,颜喻没喝,让人去请钱紫山。
小厮刚领命离开,容迟就摇着扇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耀眼夺目的绿,手中的扇子摇得飞快,阔步走近时,就像一颗被风吹得东摇西晃的野草。
纵使颜喻年少便与容迟相识,但他至今还是接受不了容迟难为人眼睛的穿搭风格。
颜喻也就奇怪了,容迟明明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楼,也就是凭栏阁的老板,周身环肥绿瘦,怎么就惯出个这样的风格。
“你要是热得慌,就把你这身衣裳给脱了。”颜喻被他晃得眼睛疼,忍无可忍道。
“大俗即大雅,这是一种风尚,我知道你这种人理解不了,”容迟面露可惜,摇了摇头,收扇坐在颜喻一旁,他把人上下打量一遍后,视线停在颜喻冷白脖颈上那一小片红痕上,他点了点自己脖子上同样的位置,道,“这儿,颜大人,吻痕露出来了,不遮一遮吗?”
颜痕看了眼他,不在意道:“有什么好遮的,你不在你那楼里好好待着,来我这儿干什么?”
“唔,想来瞅瞅你的小男宠的,不过好像来晚了,”容迟面色无奈,“可惜啊可惜,错过了。”
颜喻看了眼容迟夸张的表情,没说话。
果然,容迟自说自话了一会儿就息了声,颜喻想起前几天安排给容迟的事,正要问,手腕就被容迟给抓住了。
“干什么?”
“给你把把脉,看小男宠有没有用。”容迟说着,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眉毛还真如那些老大夫般似的时而皱起,时而舒展。
颜喻觉得有趣,问:“你还给我看,我怎么记得你根本就不懂医啊。”
“这不是最近刚学的嘛,学会了好听你说一句‘容大夫,辛苦您了’。”容迟回得欠揍,颜喻笑了笑便任由他乱来。
“怎么样,容大夫?”等人把他手腕放开,颜喻就顺了句。
“嗯……颜大人这病太深奥了,我的研究还没深入到这程度。”容迟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严肃道。
颜喻嗤笑一声,见钱紫山已经到了,便没再打趣人,把手腕伸了出去。
钱紫山一开始给他把脉,一旁的容迟就紧张到连气都不喘了。
“若是老夫没记错的话,今日应该是毒发的日子吧?”钱紫山问。
颜喻点头:“正是。”
“大人现在的状况,和吃完老夫之前开的药的状况差不多,甚至更好一些。”钱紫山斟酌着字句回答,“若是这样,老夫可以给大人换些固本健体的汤药,之前的那方子对身子伤害不小,大人可以先暂时停掉。”
“不用,接着用吧。”颜喻拒绝,找男宠是一回事,停药是另一回事,两者并不对等。
钱紫山大约理解颜喻的意思,没再劝,交代了些需要注意的事就离开了。
“那恶心人的玩意就是见不得你好过,”容迟怒道,“以毒攻毒的药毕竟伤身体,既然找到了法子,那药能停就停了吧,不然日日夜夜睡不着觉更难受。”
他这些年一直陪着颜喻,对那些药的副作用更是了如指掌,伤人身体折磨人是不假,最重要的还是让人彻夜难眠。
颜喻本就日理万机忙得脚不沾地,只能靠着睡眠暂且缓一缓,偏偏又被药把着睡不着觉,一直耗下来,说比死还痛苦也不为过。
以前没有办法也就罢了,现在退路有了,放着不走才是傻。
要谈尊严谈以后,那前提也得是有命在。
蓄意犯上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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