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肯定要生孩子的啊,我们家还要传宗接代呢。”
“小柳啊,不是婆婆要说你什么。你孝顺婆婆婆婆是知道的哇,但是婆婆这个年纪了,最想看到的事情就是抱孙子啊。”
“小柳啊,你不能这个样子的啊,工作就不要那么拼了啦,我们家儿子,也不是不会赚钱,你在家婆婆给你补补营养,咱们争取早点把孩子要了啊。”
“……”
林易柳终于忍无可忍,她问男人:“不是说好了可以接受不要孩子的吗?”
“易柳,老人家没有别的愿望,就想死前能报个孙子,你不能那么自私的对不对?”
林易柳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她有时候觉得痛苦,愤怒,想要反抗,有时候又会怀疑是不是自己错了,是不是自己没有担负起一个妻子的责任。
林易柳终于还是屈服了,她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却被告知,医生不建议她妊娠。
“哎呀医生说的靠不靠谱的啦?”
“我帮你补补身子啊,你们俩也多试试,多试试,说不定就有了呢对不对?”
“唉,怎么偏偏找个了个这样的媳妇啊……”
林易柳每天痛苦地吃着补品,体重短时间内长了20斤,原本的完美身材逐渐变得平庸,更加噩梦的是,她怀孕了。
孕三个月的时候林易柳就先兆性流产,差点没保住孩子,每天输十小时的液,吃不进饭,吃什么吐什么,难受得直打摆子。
但等待她的不是来自爱人的怜爱和家人的关怀。
林易柳在六个月的时候突然听到,婆婆在给自己的儿子介绍新的对象,年轻,有活力,乖巧,最重要的是能生孩子。
林易柳七个月早产,早产的时候婆婆在客厅里,听见她在房间里哀嚎惨叫,还说:
“时间还早呢,不舒服是正常的,怎么就你那么多毛病呢?”
林易柳当时已经心灰意冷,又气急,笑骂:“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咋不让你儿子自己生呢?可真牛。现在国外也有技术了,钱我出啊,产后护理我负责啊,他愿意吗?”
“天经地义?”
“我看你们是一己私欲,我是瞎了眼才会嫁进这里。”林易柳疼得脸色铁青,却不示弱,只恶狠狠地骂。
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将入骨的恨意重复了无数遍。
林易柳娩下死胎后缠绵病榻,其中子宫受损,阴/道撕裂,术后恢复糟糕,最终由于术后并发症不治身亡。而男人一家人,却连一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匆匆搬离了原来的家庭,很快又组建了新的家庭。
要说林易柳不恨,是不可能不恨的。
不然她也不会化身厉鬼,徘徊世间不得解脱,只为了完成复仇。
林易柳弥留之际,已经很少说话了,只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偶尔会写点东西。
在本子的最后一页,林易柳的文字已经变成了行草。有些难以辨认,但仿佛隐约还是能看出几行字来。
“错付真心,眼盲,应断不断,心盲。”
“举世无光。”
文鸿山看着墙面上显现的女人的记忆觉得胆战心惊,倒不是文总对女鬼有多么同理心,而是担心姜平。
没有做安全措施的那几回,确实是姜平主动说的没关系,但文鸿山有点害怕自己的家里不知道会不会瞒着他找了姜平,给姜平施加了压力,所以姜平才会同意要孩子的。
文鸿山难得能够理解女鬼的想法,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姜平唯一恨的人,可能就是他了,因为男人的婆婆虽然也惹人烦,但女人在选择婚姻的时候,不是因为婆婆选择的。
她们是认认真真地选择了托付终身的人。
姜平也是一样,他是姜平认认真真地选择了托付终身的人,但自己却总是把他抛在身后,觉得给了他足够的产假,安排好复出就够了,忽视了那几个月之间的需求,而自己甚至还对自己的家庭给姜平造成的压力浑然不知。
文鸿山觉得自己比那个男人更加幸运一点,至少他还有试着挽回的机会。
姜平停止安魂以后,鬼胎缺了压制,也逐渐躁动起来。文鸿山紧紧地夹着双腿,肚子硬得几乎不能碰,一碰就像是破了皮一样地灼烧的痛感。
姜平却轻轻地笑了笑,轻声道:“也不一定是义务,生育是种自由,有选择生还是不生的余地,我想这或许是更重要的。”
“有的人恐惧,有的人也期待。”姜平安抚地看向文鸿山的方向,眉头舒展下来,展现出的是更加柔和的线条。
姜平想告诉文鸿山,他和林易柳不一样,尽管他同情林易柳的遭遇,也很能对林易柳感同身受,但他没有因此而生出恨来,他只是失望罢了。
女鬼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墙上才显出几个红字来:凭什么?
凭什么因为有能力就必须背负这种义务,凭什么爱情就需要无尽的付出妥协,凭什么明明是自己的人生,却要被别人安排和决定?
林易柳心里有太多的愤懑和不满要宣泄,血糊糊地糊了一整面墙。
☆、鬼屋篇
愧疚感几乎把文鸿山压垮,只咬碎了牙,把所有的痛都咽进肚子里。
姜平干脆席地而坐,大有坐这咱就和女鬼唠个五块钱的天的意思,用谈话的方式也行啊,能安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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