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青裙,说不定是王妃!她想偷偷回大秦寺圆谎。”王参军亲眼见到那顶轿子后,来到酒楼向李潇汇报。
李潇坐在一个能看见相府大门的楼上雅间,已然默默观察好一阵,方才那顶轿子游过,他也见着了。
“派人在背后追着。是追,不是跟,追到轿子停下为止。”李潇吩咐。
王参军大声应是,为了不出差错,他决定亲自去追。
不想才追半途,相府那条路竟又出现了一顶一模一样的轿子。
王参军马不停蹄地又从府里召来一批手下,分配另一支队伍去追新轿。
不一刻,第叁顶轿子也出来了。紧跟着,便是第四顶、第五顶。
有些追不过来的王参军被迫停在大街,眼前已一片缭乱,眼看那些轿子在各个巷子,各个路口出入、游荡不休。
他几乎快看瞎了眼!
一二叁四五六七......八,八顶一样的轿子!八个王妃不成?
“王妃或在其中,你们找不同之处。”楼上,李潇也在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些轿子。
“是!”王参军重重踏步回到街上,重新加入“战场”。
果然,是有不同之处。很快王参军等人便发觉了其中一顶轿子,轿帘是钉死的,轿上的人没探一次头。
王参军又回到酒楼,抬手作揖道:“主公,那顶轿子确实是王妃,她说......”
“说什么?”李潇眼前一亮。
“说让您到街上一趟,她想跟您说话。”王参军虽然觉得好似哪里不妥,但先禀报了要紧。
李潇闻言,丝毫不含糊,抬手正了正顶上金冠,重新扎紧下颌那固冠的红绸带,又松松衣领,迈步下楼。
下楼时,一干护卫见他面带笑意,仿佛有种“幸福来的太突然”的喜悦感。
主公的春天,要来了么?
那顶小轿就停在街市巷口,由两名轿夫守着。
“我们主公,琅琊王到了。”王参军上前道。
“哎,莫大声,吓着王妃了。”李潇抬手制止。
声音温柔低沉,言行举止皆是文雅。
然这声嗓被一干护卫听在耳里,却莫名的让他们想起了在战场时,主公身披战甲,黄沙中叱咤,双眼冒血怒喊“杀”的那一声嘶吼。
主公才见到王妃就变得温和典雅,风度翩翩,未免有些太快了。
“是王爷吗?”
从轿里传出一道婉转动人的女声,声气中丝丝清甜,既舒缓又带着柔情,美得像叁月的河中春水。
“是我,琅琊王李潇李六郎。”李潇上前,欲掀开正面的轿门。
“原来是六郎......”轿中女子有些欢欣,温柔地细声道:“六郎快停手,我这病会过人,如今病容残损更见不得人。”
两个轿夫一人一角,把轿门压紧了。
李潇扑了个空,微微挑起一角眉毛,不太甘心,“王妃,让我看你一眼。”
“六郎迫切见我,我心是能体会的,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恨病痛煎熬,不能尽新妇之责,使我伤心不已。”轿中女子话末,带些柔弱哭腔。
“王妃莫伤心,你这病一定会好的。”李潇听着,顿觉心口都酸了,尽量放轻了声音,又道:“那么王妃今日要往何处去?”
“晨间睡个噩梦,梦见父亲大人病了,不自量力想过来尽一尽孝道,不想才来,自己倒病得更重了,正要回寺院好好养着呢,以免再叨扰了旁人。”
“可回王府养着?本王命人给你请诸多名医,单独隔一院子,定不会吵闹。”
“不......”轿中她声气更弱,“我胆子最小,最怕人了,如今,咳咳,一点生人也见不得,咳咳......”
“好罢。好罢。”李潇轻轻叹气,望着轿帘,他剑眉下一双深邃眼眸渐渐充满怜惜。
下一瞬,又转为一种渴切,“让我看看你,远远的,就看一眼?”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轻轻吟着,说这话时宛若秀眉微蹙,面上挂着泪光点点。
“六郎,我给你我的贴身手绢,望睹物思人。”轿门掀起一个小角,一只细白的手伸了出来。
李潇正要去取,那小手却退了退。
“郎君切勿触碰我,莫忘了我的病会过人。”
“我听你便是。”
李潇伸手取来了手绢,是淡淡的紫色绣小小牡丹花。
视线顺着手绢,望向她才收回轿中的手,李潇蹙眉,“我记得大婚当日,王妃手上有蔻丹。”
如今一只素手,毫无颜色。
作者有话说:
琅琊王猛汉叹气:难猜,难猜。求媳妇见见我。
第一次和媳妇说话但隔着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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