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念尘张张嘴，没有狡辩，“对不起。”
    桑竹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感觉，但事实就是霍念尘先斩后奏，为什么不能表达不满。
    桑竹是真的着急了，说话磕磕巴巴，语速却不低。
    “为了他们这些说辞，你是不是做出很多牺牲。公司运作？业务管理？还是大量资金投入？对其他人的说法我一点都不在乎，我也只是小透明一个，退圈也不过是换另一种生活方式。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该我自己承担的事情不应该是别人来替我背负。”
    霍念尘瞳孔微微放大，满溢的情绪就快难以自控，桑竹还在输出。
    “可你不一样，他们不一样。你掌管着这么大的公司，那么多人都盯着你。还有他们大都靠粉丝吃饭，还要不要在娱乐圈混了。保我一个人根本不值得……”
    “你又想干什么！”桑竹推着人厉声呵止，“不许亲我，不许再给我喂什么劳什子药！”
    霍念尘紧紧抱着人，欣喜若狂：“值得，我的桑桑值得最好的。我也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现在的我，没有现在的耀辉娱乐。”
    桑竹停下挣扎，觉得霍念尘说得太夸张了，但不可避免地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不是这样的，你聪明能干，勇敢坚毅。即使没有我，你也可以好好成长，可以把一切都做得很好。”
    霍念尘：“不，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我连最爱的人都没认出来，反而将其推进火坑。
    我为了排除公司异己，无所不用其极。连对待所谓的亲人也心狠手辣。
    我连你的心软都要算计，试图掌控你所有。
    我……不只是想亲你，还想把你藏起来，绑起来，不让任何人染指。
    “没有你，我一点都不好。桑桑，我喜欢你，为你做的事不是牺牲，是心甘情愿，是我的荣幸。”
    “只要你别再离开我。”
    桑竹隐约听到哭腔，难以置信平时从容不迫的霍念尘也会难过。是说了什么很重的很伤人的话吗？
    本来还生气的，霍念尘这一示弱，他也无可奈何了。算起来自己是获利最大的，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桑竹犹豫许久，手还是越过怀抱轻轻拍了拍霍念尘的背，安抚霍念尘的情绪。
    “没事了，以后要跟我商量，好吗？”
    霍念尘闷闷冒出一个“嗯”，像极了哭泣之时的鼻塞。
    桑竹好奇霍念尘哭起来什么样，又不好看人笑话。
    二人就着拥抱的姿势持续了许久，他腿都要麻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这个月底好吗？”霍念尘认真和桑竹“商量”，带着浓重的鼻音。
    桑竹惊讶：“这么早？”
    “不早，一切都准备好了。如果可以，我想现在就结婚，但是你身体不太好，体力可能不够用。”
    桑竹疑惑：“结婚需要很多体力吗？”
    桑竹感觉霍念尘身体温度变高了些，正不明所以，贴着耳朵的低音炮让他浑身发麻。
    “新婚之夜。”
    “……”桑竹脸蹭的一下红了，“你，你在胡说什么。”
    霍念尘揉着桑竹后脑勺，在脖颈处蹭了蹭，声音黏黏糊糊：“桑桑，我好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猝不及防的表白让桑竹摸不着头脑，但成功逃开了新婚之夜的不良话题。
    他认真思考，要郑重给出回复。
    相较于和其他人战战兢兢的接触，和霍念尘的相处就很自在。就算霍念尘是罪魁祸首，桑竹也没有多惊讶，更气不起来。
    或许这份喜欢从小时候就已经扎根，才会对霍念尘诸多行径宽容谅解，即使在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也会因为霍念尘的低落而心疼。
    霍念尘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太喜欢我了。
    桑竹脸烧得更慌了，抓紧霍念尘后背的衣服，声音细弱蚊蝇：“喜欢。”
    “什么？声音太小了，听不见。”
    桑竹咽了口唾液，提高音量：“我说喜欢。”
    “好桑桑，你再说一遍，我好开心。”
    “我说，我喜欢你。”桑竹眼一闭。
    “咳咳。”
    有人来了，声音还挺近，有点耳熟，好像是萧晟之。
    “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哎呀呀！”一个女声骂骂咧咧。
    “唉，小桑竹居然还是选择了霍狗，我好心痛啊。”
    “既然是桑先生的选择，那我也不强求了。不过希望霍总承诺的模特合约不会反悔。”
    “霍总是不是也得叫我一声哥哥，这样想想心里舒服多了。”
    来的不止一个人，踩过的四条船都齐活了，还捎带一个前排吃瓜的许浥和霍念尘的秘书维克托。
    连戶铭鸣都在一旁露出欣慰的笑，对着众人挤眉弄眼，一副我撮合的，快夸我的表情。
    不过只有许浥和维克托悄悄给戶铭鸣竖了大拇指，其余人无动于衷，甚至想打人。
    桑竹僵住，所以自己是当众表了个白？怪不得刚刚觉得霍念尘的态度有些奇怪，莫名其妙就撒娇表白。
    可桑竹没有勇气回头，只能窝在霍念尘臂弯装死。
    霍念尘心情很好，并不介意他们对自己的明讽暗讽，躬身一个用力把桑竹抱起来。
    “抱歉，爱妻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