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耳机里吴秘书的声音再次提醒他。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接下来3小时我的手机会关机，律师已经在去公安局的路上，你和他在那里汇合。”
    “记住，从现在开始你要寸步不离盯着那个宁矜恩，别给他加重伤势的机会。”
    “城…城隍不能再动手了吧。”小刘。
    “程总不能，但那个宁矜恩能。”
    “！！！”小刘牙齿打颤:“好…好。”
    “嗯，拿出你大内副总管的架势，三个半小时后见。”
    “我知道了！”小刘用力搓了搓脸。
    “燕哥，你一会儿先去做检查。”程大树临走前还在提醒邵青燕:“明天手术，下午就得禁食禁水，中午我让方姨煲了汤，等她送来你一定要喝，要不后半夜容易饿。”
    “……”邵青燕。
    “燕哥，我先走了啊。”程大树。
    邵青燕抓着程大树的手下意识用力。
    “没事儿，我很快就会回来。”程大树。
    作者有话说:
    程总:橘子走一趟而已，没事儿。
    第57章
    “你明天手术？”宁矜恩露出笑时，牙龈上还有未擦干净的血:“真可惜啊，可是你的护工明天只能待在拘留所，也不知道手术时邵师傅能不能再来一场直播。”
    “你能不能闭嘴。”庄常星从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要不是警察已经等在病房里，他都想对着那肿起来的脸补上两拳。
    “哎哎，行了啊，都少说两句。程先生，咱们走吧。”警察再次催促。
    “燕哥，我走了。”程大树松开跟邵青燕交握的手站起身:“常星，帮我好好照顾燕哥。”
    “放心交给我。”庄常星。
    “大树…”邵青燕。
    “嗯？”程大树。
    邵青燕盯着朝自己微笑的人，虽然荣祥斋和邵家早不比当年，但多少还是有些人脉。
    “你不会有事。”
    “嗯！”程大树。
    “我都不知道邵师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耐，把人打成重伤还能说出一句‘你不会有事’”宁矜恩。
    “你是狗吗，到处咬人，是不是重伤不是你说得算。”庄常星。
    “你先跟我们回去验个伤。”另一个警察示意宁矜恩。
    “宁矜恩。”邵青燕喊住转身的人。
    “就算没有我，大树也会靠着他自己走出村子。就算不做一棵树，他依旧会成为优秀的人，有一群替他着想的朋友和忠心于他的下属。”
    像是在应证邵青燕的话，病房门被推开个缝隙，气喘吁吁的张洛宁和小刘探头往内看。
    “宁矜恩，你所谓的爱太可怕，我庆幸自己从没拥有过。”邵青燕。
    站停在原地的宁矜恩不知在想什么，最终没有回头，而是直接推开挡在门口的人出了病房。
    程大树却在其他人的注视下重新走回床边，趁着邵青燕没反应过来，俯身吻了上去。
    邵青燕的嘴唇跟他想象中的一样，明明有点凉还有点软，却说出了暖人心脾的话。
    程大树没亲过嘴儿但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闭眼，可他舍不得。
    病床上，亲在一起的二人让庄常星轻咳一声别过头:“…这都什么时候了。”
    程大树用力“啵，啵”了两下才恋恋不舍松开邵青燕。
    “燕哥，我爱你。”
    没等对方做出回应，他转身快步出了病房。
    如果不是因为羞臊逃离，程大树就会看见邵青燕在震惊后刚准备闭上的眼睛。
    踏出房门，程大树才喘出一直屏着的呼吸，脸上的神情也瞬间变得冷静严肃。
    “走吧。”
    病房里的那个吻宁矜恩并没有看到，但不妨碍他挑衅:“他不用戴手铐吗，身份高有特权？”
    “警察同志，他这是在污蔑你们！”小刘一直举着手机对着宁矜恩:“我们程总又不是犯人，凭什么给他戴手铐。”
    “你当拍警匪片呢，还戴手铐。”张洛宁也翻了个白眼。
    无视宁矜恩和走廊上其他或是好奇指指点点，或是举着藏着拍照录像的手机，程大树冲门口的颜晓芸示意:“你带着人留下，小刘跟着就行。”
    颜晓芸微微皱眉。
    “我也跟着去。”张洛宁:“我家老头在h市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颜姐，你留下。别让任何人打扰到燕哥。”程大树又重复了一遍。
    “好。”颜晓芸。
    门外重归安静，邵青燕依旧在失神。
    耳边还回荡着程大树那句响亮的告白和嘴唇撞过来时的“啵”。
    它们突如其来似乎却又迟到很久。
    摸了摸还残留着温热触感的地方，邵青燕一抬头正看到庄常星盯着自己。
    “……”邵青燕。
    “……”庄常星。
    始作俑者跑了，留下他们两个尴尬对视。
    “咳咳，那个…邵先生，咱们也走吧。”庄常星。
    “…嗯，咳咳好。”邵青燕。
    两人出去时，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颜晓芸。
    “你怎么没跟着去？”庄常星。
    “程总让我留下来陪着邵先生。”颜晓芸。
    “我这里没什么事不用陪，你还是赶紧…”邵青燕。
    还没等他说完，不知从哪个角落突然钻出来个举着手机的人。
    “兄弟们，我看到邵师傅了。邵师傅，看这里，你和新巢的程总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冯忻插足你和宁那个谁，还是程总插足你和宁那个谁？”
    “邵师傅，你真的是因为酒驾才出的车祸吗？”
    “？”邵青燕。
    就在对方伸长着胳膊即将离邵青燕两米近时，拐角处闪来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一起伸手将他挡开拖走。
    “兄弟们我被保镖架起来了，看在我这么拼命的份上，刷波礼物…”
    “邵先生，走吧。”颜晓芸。
    住院部楼下围观的主播之前被医院保安和院警驱赶过一次。
    此时又重新聚集了一群。
    因被颜晓芸带来的安保人员拦在外围，看到邵青燕被推出来时，他们只能隔着老远找角度想把坐在轮椅上的人也拍进去。
    颜晓芸淡定又熟练地抽出一把黑伞，撑开的伞面将邵青燕和轮椅挡住。
    “邵师傅，你的手术一定会成功。”
    听到喊声，邵青燕微微侧头看过去，几个穿着羽绒服的女孩子站在人群后冲自己招手。
    “啊啊啊啊，邵师傅你本人更帅。”
    “邵师傅，大叔也会没事的，小糕饼永远支持你们。”
    “小…糕饼？”邵青燕。
    “是荣祥斋的粉丝，自称小糕饼。”颜晓芸:“应该是h市本地的，担心你和程总所以跑来了。”
    先是走廊上那个精神小伙，接着是楼下这些人。
    邵青燕:“她们还有那些主播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冯忻和宁矜恩来得时候在偷偷直播。”颜晓芸。
    “病房里发生的事情都直播出去了。”
    “……”庄常星:“这姓宁的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我的底线，所以他是给城隍下套才故意说出那种恶心人的话？”
    “前脚叫‘大壮哥’后脚报警把人抓走，有他这样喜欢人的吗？”庄常星。
    然而，庄常星的疑惑是无解的。
    没有回答庄常星，邵青燕再次看向那几个还在喊着“邵师傅加油”的女生。
    “帮我谢谢她们。”
    可能是八卦没那么快传遍整个医院，做检查时邵青燕没再被好奇围观。
    但被严厉批评。
    “明天就手术了，又是发烧又是摔跤，小邵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身体。”
    不过好在并没什么太大问题，一起被批评的庄常星如释重负。
    回到住院部时，门口堵着的那些主播都已经离开，这着实也让邵青燕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