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提了五次乔蓝了哥。”周冬冬往嘴里塞一口肥牛,伸出胖胖的五个指头,含糊不清道,“什么感情啊这是。”
“他喜欢乔蓝。”程斯刻头也没抬地边吃饭边玩语不惊人死不休。
陈尔刚入口的一口雪碧闻言瞬间喷了出来,溅了坐在他对面的江望一身。
江望千防万防没防着陈尔这一口,当下脸都青了,结果还有热心市民周冬冬十分贴心地拿着一张湿巾热切地上手帮江望擦衣服。
周冬冬手法奇诡,三两下将江望几滴印迹糊成了深深浅浅的一大片,差点给江望擦成透视装。
“哟,挺时尚啊这衣服。”陈尔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行了行了,别擦了。”江望忍着额角崩出的青筋用尽了自己所剩不多的好脾气,咬牙切齿地一把薅开了周冬冬的手。
周冬冬是个善良孩子,一看江望这衣服都快被自己给毁了,颇为歉疚,泫然欲泣:“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洗干净,要不你先跟我换换吧,你穿着湿衣服多难受啊。”
坐在对面的程斯刻和陈尔闻言默默朝周冬冬身上的小猪佩奇t恤看了一眼,十分默契地重新低下头涮火锅。
江望一手扶额,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劝自己不要和弱智儿童计较。
“这衣服我今天第一次穿,特别干净,你真的不考虑一下么?”
“闭嘴。”
“哦。”
小胖委委屈屈地朝程斯刻和陈尔看去,陈尔给他一个安啦的手势。
这人有眼色,会聊天,主动说起另外的话题缓和了一下冷场的气氛:“诶其实也挺奇妙的,要是那时候我出道了,你们现在估计就得在电视上看见我了。”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没出道?”程斯刻良心大发给人捧了个哏。
“其实我也觉得奇怪,那个时候明明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连钟总都来看我们的表演说我们有红的潜质。可没过一个星期,乔蓝突然消失了,他没来公司不在寝室,我打了他无数个电话他也没接。”
“我很担心他出事,就去问带我们的姐姐,姐姐说乔蓝家里出事儿了,所以回家得很突然,没打声招呼就走了。”
“只是回家而已,有必要断掉完全联系么?”程斯刻皱眉。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乔蓝不是那么冷情的人,他虽然有点孤傲,但并非自视甚高。就回个家而已,有必要跟我们所有人断掉联系么?而且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陈尔说到此处,郁闷地干了自己面前的一杯啤酒。
他是对乔蓝有些想法,但更多的是欣赏,乔蓝是他很少见的极具舞蹈天赋的人,很多人说乔蓝傲,但陈尔认为乔蓝就是有傲的资本,老天爷追着赏饭吃的人凭什么不能傲?
失去乔蓝消息的这些年里,他不是没尝试找过人,但始终一无所获,乔蓝这个人就像是人间消失了一般。
他不甘心,乔蓝是他朋友,而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程斯刻无言拍了拍陈尔的肩膀,他想象了一下,如果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换成了他和温浅。
如果温浅消失在他的世界里……那他怕是会彻底疯掉……
思及此,程斯刻掏出手机来啪啪啪打下几个字:“我从寝室搬出来住吧?”
温浅的消息回得很快:“你才第一天搬进去,就开始考虑搬出来了?”
“没我你能睡得好么?”程斯刻皱眉。
“睡得很好。”
“你还是最习惯吃我做的饭吧?”程斯刻不死心。
“我吃妄高山的饭长大的……”
程斯刻磨牙,怎么不开窍呢这人。
“你就不想你的小狗吗?”程斯刻把手机敲得砰砰响。
对面不秒回了,程斯刻的聊天框上头出现了“对方正在说话”几个字,不一会儿,一条五秒长的语音发了过来。
程斯刻看着语音条,十分抠搜地把公放改成了听筒播放,接着把手机贴在耳边。
温浅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在耳边的呢喃。
“小狗,我好想你啊~”
程斯刻跟手机相贴的耳朵仿佛被羽毛挠了挠,瞬间红了一片。他用尽毕生的意志强忍住一些在公众场合之下不该有的生理反应,一时额头上都布上了星星点点的汗珠。
现在光听温浅的声音都忍不住了吗?
草,就他这个自制力,让他住寝室搞不好才是救他一命。
“刻哥你咋了,热吗,都出汗了?”周冬冬他又好了,又有闲心关注别人了。
江望和陈尔闻言朝程斯刻看去,程斯刻一瞬间有种被扒光的羞耻感。
“那什么,让让,我去……去厕所吹个风。”程斯刻站起身来从陈尔旁边挤出去,微微弓着腰朝卫生间跑。
“刻哥怎么了?去厕所怎么吹风?”周冬冬疑惑地一问。
能回答他的自然只有陈尔,他耸耸肩:“不知道,他口味比较奇特吧。”
“口味奇特”的程斯刻冲进了一间隔间,反手给上了锁。这个时间点客流量大,洗手间也是人来人往,程斯刻背靠这隔间门,听着外头的冲水声、开门声、交谈声,无数声音在他脑海里无限放大,组成了一副激昂的交响乐。
念想来得太快, 他几乎措手不及。
而从不知道哪一刻开始,交响乐逐渐退去, 他脑海里浮现的是温浅,是温浅的声音,是温浅的身体,是温浅的味道。
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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