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西鲁本部看守粮草的人道:“一个白脸,长得俊巴巴的年轻人,好像,就是昨晚那个特别厉害的。”
错西鲁皱着眉头。他确实没想到燕人骑兵会留在外面。几百骑兵也就只能趁人不备夜里来捣乱,难道我们还能天天不防备?真打起来,几百骑兵就是送到嘴边的肉。燕人骑兵那么少,竟然就这样白白扔在外头……
错西鲁更没想到的是,令翊作为一城守将,竟然不在里面守城……
这些燕国人在弄什么?
随即,错西鲁就想到另一件事情——明天各部的人出去“打野草”,要是碰见令翊和他的骑兵怎么办?
大大小小几十个部落,是不可能凑在一起“打野草”的。“野草”这一堆,那一块,粮食东西都不很多。各部落凑在一起去抢,不说合算不合算,他们之间肯定会抢东西打架。但分散开,要是碰见令翊和他的骑兵,就可能吃亏。
第二日,天刚亮,错西鲁就将各部落首领又召集来,重新商量怎么“打野草”。
正商量着,却见晨光中,柳城城墙竖起了将旗。旗下军将们拥簇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那将旗上也不再是“令”——因见过多次,燕军主将的“令”字,错西鲁是认得的。现在将旗上的字,错西鲁见都没见过。他突然想起听去列国贩兽皮的人说,燕国有一个女子大官,难道是她?
错西鲁眯着眼看,那是个很年轻的女人,长得还很好看,就像集木布说的——是一个能“掐出水”来的女人。
错西鲁失笑:“哈!难道燕人指望这样一个能掐出水来的女人守城?”
众首领也都先是惊愕,继而大笑。
错西鲁也不再分派:“都攻城!把城破了再说!让我们的马把柳城踏平!”
错西鲁又对各部落首领道:“先攻进城的先拿!拿到的东西别人不许抢,这是勇士应得的!等回去,我还要奖给这个部落五十匹马,五百头羊,这也是勇士应得的!”
各部落首领哄然叫好。
部落首领们各回自己的地方,错西鲁手下的人敲响牛皮鼓,东胡大军开始攻城。
东胡人点燃“火车”,披着几层牛皮的兵卒们推着“火车”往城门冲去。
城上弓箭手往下射箭,东胡人也往城墙和城楼上射箭,以掩护推“火车”的兵卒。
所谓“火车”者,就是破木棍子车上面堆满木柴,柴用牛羊油脂浸过,烧起来火势大,烧的时间长,不怎么容易被浇灭,专为烧城门之用。
如今各国攻城有不少办法,器械也多,有城壕桥,有掩护穴地的轒辒车,有数丈高的云梯,有百尺的冲车……东胡人虽被鄙为只知道骑马射箭吃生肉的荒蛮之人,却也不是一点器械都没有、只知道一味蛮攻,不然也不会让燕国头疼了那么多年。
比如这“火车”,就简单好用。
燕国四个城门楼上有早就备好的热水,守城兵卒成桶地把水往下倒。
错西鲁让人冒着箭雨,几次推着“火车”前往,那么大的火势,都被浇灭了,城门只是被熏黑了些。
错西鲁怒,让上冲车。
相对比“火车”,冲车才是真正的攻城利器,大概从有城,有攻伐的那天就在用了。如今各国也依旧在用。
最简单的冲车就是车上置大木桩,甲士推着冲车,以大木桩撞击城门。如今各国冲车上面还加棚盖,以遮挡箭矢。东胡的冲车没那么麻烦,也没有百尺之长,但其木桩也不再是简单的木桩,头儿上呈尖锐锥形,覆以铜皮,撞一下,能把城门装个坑。
错西鲁一共带来五辆冲车,被令翊纵火烧坏了两辆还没修,剩下的三辆车此时便分派各个城门用了起来。
几十个东胡兵卒披着牛皮甲推着冲车冲过来。
俞嬴道:“弩甲射之!”
早已张机瞄准的甲队弩手操纵机括发弩。
强弩比箭射得远,力气也大很多,但燕军中强弩很少,弩箭配备得也少。之前推“火车”的没几个人,值不得用强弩,对那些弓箭手,又射不过来,对付来势汹汹的多人冲车,恰恰合适。
在弩面前,这样的距离,东胡人披的几层牛皮根本不抵用,霎时便有八九个东胡兵卒被射穿,甚至有一支弩箭射杀了两人。
错西鲁在后面怒喝:“冲!冲!”又招呼东胡弓箭手,“射城上!射死他们!”
推冲车的东胡兵卒悍不畏死地接着往前冲。
有箭矢飞向俞嬴,犀抬剑将之击落,俞嬴另一侧是令翊留给她的鹰——就如当初她出使三晋时一样。
俞嬴冷静地道:“弩乙!”
强弩上弦慢,虽弩不多,俞嬴还是将之编为三队,甲队撤下,乙队发弩,接着是丙。
三轮强弩射下来,推冲车的东胡兵卒已去将半。
随着他们越来越近,俞嬴道:“弓箭手射之!”
箭雨洒下。
距离已经这样近,弓箭已经能破牛皮甲,又有不少推冲车的东胡兵卒被射杀。眼看冲车旁只剩七八个东胡兵卒了,他们既推着吃力,又胆怯,转头便往回跑。
错西鲁大怒:“不能后退!”说着拉弓,将其中一个射杀。另外的兵卒惶恐间只能趴在地上。
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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