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谨遵真人口谕,贫道这就动身。”苍不笑又吩咐手底下小道士这几日好好打理太清宫,然后不敢耽搁,背上小包赶紧骑上了快马直奔中原灵州出发。
他没走多久呢,山下就来了一队清兵。
为首的将军穿着戎装金甲,威风凛凛,他翻身下马,太清宫中的小道士刚来问话,就被他用马鞭子抽了。
“活腻了?小道士,见了我家贝勒爷还不快下跪?”手下的千夫长喝道。
“罢了罢了,本贝勒爷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若老实回答可免去一死!”纳苏肯面露凶光恶狠狠逼问道。
小道士都吓尿了,跪在地上直给他磕头作揖。“贝勒爷饶命,小的不知贝勒爷驾临,您想问什么小的肯定不敢说谎。”
“我来问你,龙毓可在太清中?”
小道士咬着牙想了半天,他自己也得思量清楚,要是如实回答,肯定要得罪了龙毓真人,龙毓真人现在可是太清宫的第一发言人,连苍不笑都得听他的,出卖了龙毓以后还想在太清宫中呆下去吗?
可不如实回答,很明显这位脾气火爆的纳苏肯早就臭名昭著了,要是被他知道欺骗了,肯定是要砍了自己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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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兄弟反目
“妈的,说话呀!你哑巴了?来呀,既然这个小道士不会说话,那留着舌头干啥?给本贝勒爷割了!”一声令下,左右侍卫冲上来就撬开了小道士的嘴。
“贝勒爷饶命……在……在……龙毓真人在后山!”他被逼无奈只好出卖了龙毓。
“来呀!给我包围了太清宫,没有本贝勒爷的命令,一只耗子都不行跑出去!违者立斩不赦!”
哗啦啦……数百清兵团团包围了太清宫。
纳苏肯气势汹汹地领着手下人冲进了太清宫,进去后,见道士就打,见东西就砸,连喊带骂直奔后山而去。
穿过长廊站在山脚下,正要上去,突然就见龙毓真人手托月华仙尘眯着眼睛走了下来。
“无量天尊,贝勒爷为何动怒啊?可是太清宫中贫道的哪位小师弟惹恼了贝勒爷吗?”
“海……”纳苏肯怒目瞪着他,单手指着他,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吐出他的俗名。“龙毓!我家兰福晋呢?速速交出来!”
“哟,贝勒爷这话问的怕不妥当吧?福晋自然是在贝勒府中,难不成贝勒爷自己的媳妇儿看不住却要找我一个道士要人吗?”龙毓毫无畏惧,几步走到他面前,面沉似水答道。
“你个小道士,竟敢顶撞我家贝勒爷?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儿让军爷我好好教训教训你!”说话的是纳苏肯身边的一个千夫长,千夫长顾名思义,手下铜铃一千名士兵,自然是身手不凡。这个千夫长以前是纳苏肯的贴身侍卫,据说也是江湖匪类出身,一拳能打死老虎的主。
纳苏肯这次没有再顾忌兄弟的昔日情分,并没有出言阻拦手下人为他出头,而是抱着肩膀看着,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意思。他是故意想让龙毓在太清宫中出丑,也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在盛京城中到底什么才是王法!得罪了他纳苏肯的人都得死!
龙毓淡淡一笑没有理会这个膀大腰圆的千夫长,而是与纳苏肯四目相对。他淡淡问道:“贝勒爷,你当真是想让这位壮实死吗?”
纳苏肯没有说话,扭着头不搭理他。他对这个千夫长的功夫很自信,当年上百号人来府中做门客,唯独最后留下了他,因为这个膀大腰圆的江湖人出手狠辣,只要他一声令下,连自己亲爹都敢杀!这样的奴才他最喜欢!
“妈的!小道士,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壮汉怒喝一声,高高举起马刀冲着龙毓就砍了下来。
岂料,他高高举起的手停下了,他整个人就这么僵在当场,仿佛是一座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再看龙毓真人,他双眸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一股股白色气体被吸入他的七窍之中,这些白气竟是那壮汉体内的三魂七魄!
咣当一声,他手中马刀掉落在地,整个人硬邦邦地也倒了下去。纳苏肯弯腰一探他的鼻息,立刻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他指着龙毓半天没说出来话。
“贫道怎了?贝勒爷,贫道好言相劝您就是不听,这位壮士是为您而死呀!哈哈……”龙毓捋着小胡子笑道。
“海兰查,这两年多不见你竟然习得邪术?难怪朝廷都在通缉你!”
龙毓说,是又如何?何为正,何为邪?世上千万人就是千万张嘴,别人怎么说贫道是管不住的。是正是邪都在我自己心中。
“海兰查,你当真要与本贝勒爷做对吗?你可知你刚才杀了朝廷命官,已然犯下大罪!今日本贝勒爷只要下令,不仅仅是你,连带着太清宫中数百小道士全要因你而丧命,被拉去砍头!交出我的兰福晋,降了吧,本贝勒爷可以看在昔日你我之情的份上,赐你个体面点的死法。”事到如今,纳苏肯竟然还想着要杀龙毓,真是荒天下之大谬,龙毓不杀他已然是开恩了!他还没看清自己的对手到底有多可怕!
“呵呵……哈哈……哈哈……”龙毓真人放声大笑,那笑声简直震得地动山摇,惊的山中鸟兽四散逃窜。
“你……你笑什么?”吓的纳苏肯后退几步,身后立刻冲上来上百号铁甲兵挡在近前,生怕龙毓再用邪术秒杀自己。
“贝勒爷刚才的问话,是代表朝廷呢?还是以贫道故人的身份在好言相劝啊?”龙毓孤身一人站在山道上,数百号铁甲兵愣是没有一个敢冲上来的。他身上的气场太强大了,这是一种生物气场,只要是个喘气的就能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杀气。
“有什么区别吗?”纳苏肯一摆手,铁甲兵后跟上来一排弓箭兵,弓弦上已然是一支支箭矢,随时做好了离弦之势。
龙毓真人说,若是贝勒爷代表朝廷与贫道对话,贫道可以直接回答贝勒爷的话,以贫道现在的修为,你这数百铁甲亲卫,和一百弓弩手顷刻间将魂飞魄散,连下地府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若是贝勒爷还是昔日我龙毓的好兄弟,那么贫道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看在你我昔日的情分上,看在你这几年没有亏待依兰的份上,贫道可放你回去!
“你?你这妖道!你威胁本贝勒爷?你敢杀我?难道你要反了吗?盛京城还有数万精兵,不管你这妖道有天大的本事,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朝廷也不会放过你的!”他恶狠狠道。纳苏肯并没有留意到,身后虽然有数百铁甲兵和上百号弓弩手,但手下军士浑身正在瑟瑟发抖,他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不愿凭白送了性命。刚才眼看着千夫长连哼都没哼出一声就被龙毓真人把魂缉走,没有人觉得有十足的胜算。
“贝勒爷,你还记得吗?小的时候你我曾打赌。那次你我相约去城外狩猎,当时你我才12岁,途中遇到一只花斑猛虎。贫道说我必手刃兽王,扒了虎皮送与依兰妹妹。你不信,于是打赌。结果怎么样?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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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出走盛京
纳苏肯当然没有忘记那次赌约,小的时候龙毓武功骑射均不如他,那次狩猎,面对那兽王,两个孩子都没有胜算,甚至纳苏肯想掉头就跑。却没想到,龙毓说到做到,半个时辰后,真的从林子里把那条满是血渍的虎皮扛了回来。他都看傻了,12岁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龙毓没有弄虚作假,他的确是徒手杀死了那只花斑猛虎,他当时身材瘦小,又没多大的力气,但骨子里却有一股狠劲儿,这股气势是与生俱来的。就好像现在他站在数百号清兵面前依旧面不改色一般从容镇定。那兽王老虎自然是捕捉到了这孩子异于常人之处,看见龙毓单骑冲过来掉头就跑。
龙毓骑着快马紧随不舍,最后把兽王逼至陌路,他翻身下马,抽出锋利的寒血宝刃一道捅进了兽王胸膛之中解决了它,整个过程中,那花斑猛虎竟然连反抗都没敢反抗半下。就好像是被按在面板上任人宰割的牲畜一样!因为他身上的那股气场太可怕了,已经在无形中压住了老虎的气势。
“那又怎样?谁知道你用了啥见不得人手段?今日你插翅也难飞了,海兰查,束手就擒吧!”他高高举起大手,示意弓箭兵准备放箭。
“哼哼……贝勒爷,今日贫道再与你打个赌,我说只要贝勒爷下令万箭齐发,那一刻也是你这五百将士为你丧命之时,你信不信?”龙毓真人神色自若,挥动手中月华仙尘,那法器绽放出耀眼的仙芒,每一道仙芒都好似一缕阴魂厉鬼一般飘在半空中狰狞地咆哮着。
他那气势就犹如地狱恶鬼一般,简直令人望而生畏,这还哪里是斩妖除魔的仙道?分明就是个大魔王转世!
他双眼眯成一条缝,眼缝子里露出夺人心魂的神魄,又阴冷地补充说道:“来一百杀一百,来一千杀一千,来一万死一万!纳苏肯!不信你就试试?”
此话一出,他身体里那强大杀气立刻迸发而出,双眼中渗出两股黑烟,黑烟犹如游蛇一般慢慢游动起来,两滤黑烟慢慢飘散,最后化作无数尘埃落了下来。每落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人立刻觉得骨子里好似被冰封了一般打了个寒颤。
“你……你这个妖道!”纳苏肯吓坏了,虽然嘴上不依不饶,但两条腿已经开始打晃了。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走过来趴在他耳畔轻声说:“贝勒爷,这家伙已然成魔呀!奴才方才打听到,前天晚上黑风山的那千年大鹏妖被这妖道收复,他的修为深不可测,万万不可因为一个女人与他为敌,咱们姑且放他走,日后有机会再想法子。您是贝勒爷,只要您去京城求一道皇上的圣旨不就行了吗?”
岂料,他话音未落,就见龙毓突然平伸右手,张开五指,掌心中迸发出无穷力量,空气中凝结起一股强大的逆时针旋转气流,竟活生生把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吸了过去。
“贫道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说我坏话!”一股股无边的阴气涌出,他张开大手死死掐住那家伙的天灵盖上,片刻过后,手中抓着的竟只剩下一具干瘪的干尸。
这下子可是镇住了所有人。除了楞在当场的纳苏肯外,数百清兵齐齐跪了下来,头如捣蒜一般不停给他磕响头,磕的脑门上鲜血直流。“龙毓真人饶命啊!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小的们走吧!”
“哼哼……贝勒爷,你看,你的勇士们对你并不太忠诚嘛!你难道要一个人来挑战贫道吗?”龙毓真人狂妄道。
他就觉得浑身无力,两眼无光,脑袋里炸开了一般嗡嗡作响。他是盛京城中身份最尊贵的贝勒爷,他是镶红旗旗主,他是顺治爷的小舅子,他权倾朝野,他是大清国骁勇善战的镇北将军。他想要什么没有得不到的,他一句话,任何人都得掉脑袋。可在这个妖道面前,一切都显得多余,一切都是徒劳的。因为他不是人!他是魔!!!
“纳苏肯,走吧!你我兄弟情之情今日一刀两断,我不会为难你,希望你从今以后也不要来找依兰了。哦对了,贫道只是代为管理太清宫大小事宜,希望你不要因为你我恩怨为难这些道士,以免折了阳寿!”说着,龙毓抖动月华仙尘,天地间漂浮着的那一道道仙芒与鬼气全部被他收了回来,他转身又回了山洞中。
纳苏肯站在原地,这一次竟再无勇气去追!
“贝勒爷……咱快走吧!一会儿这个魔王反悔了可就走不了啦!”手下亲卫也不等他发话,架起他转身就跑,只恨自己没长四条腿了。
官兵来的时候气势汹汹,对外边的小道士连踢带骂,看看现在,一个个见了道士点头哈腰的,简直卑微的像个奴才,不,他们也许原本就是奴才的命!
龙毓迈着方步背着手走回石洞之中,昔日青梅竹马的小美人还躺在地上,她的鼻息很弱,若不仔细看,跟死人根本没什么分别。不过有龙毓浑厚的修为为她续命,总不至于死。
“依兰,恐怕贫道今日做错了,如此一来,我赶走了他,你们夫妻之缘也就尽了。是贫道害了你呀,可我又不得不如此做,他这个人我太了解了。别看性情火爆,但却小肚鸡肠,就算我救活了你把你送回去,他也再不会像从前那般对待你了。”龙毓就好像对着一具死尸在说话一样。白依兰面无表情,紧紧闭着眼睛。
“哎!也罢也罢,也许是你我缘分未尽,命中注定你我还要重逢。那贫道就随了天意,以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好。”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哎!希望梓晨不要吃醋。”
外边,数百盛京城的官兵已经跑远,龙毓扛着白依兰从山洞里走了出来,也不顾那些小道士投来的异样目光,大步流星朝马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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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黑店
“尔等日后不可与苍不笑生出异心,若是这纳苏肯贝勒再有意为难,你们大可南迁至灵州城找我,贫道会视如己出,把你们当成我自己的是兄弟般对待。 知道了吗?”临走之前,他嘱咐太清宫中的小道士们说。
“谨遵龙毓真人教诲!”三百多号小道士齐齐跪了下来,与他惜别。
如果是他一个人,完全可以施展千里一夜行,估计两天内就能赶到湘西苗寨。但现在多了一个累赘,而且白依兰身子单弱再受不得颠簸。最后龙毓无奈,又到山下买了两匹马,四匹马拉着车,朝关内跑。他打扮成车把式的模样,坐在前边赶车。一路上倒是也见到不少官兵,但好在几乎没受查问。看来纳苏肯被他吓坏了,没敢追来。
盛京城距离山海关仅有三百里之遥,马车奔袭了一小天,入夜后总算是到了山海关下。
“水……水……”马车里,白依兰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呼唤着。
“吁……”龙毓勒紧缰绳,掀开帘子一瞅,她已经睁开了眼睛,不过身体依旧很虚弱不能动弹。
“依兰,你躺着别动,我去给你找水。”
马车已经走出山海关了,关内是一片荒野,连个人影都没有,上哪要水去?龙毓出来的急,水囊中也没有。好在他脚底下功夫快,运功一眨眼就跑出去七八里地去,恰好那儿有条小河,他装满水囊,赶紧往回跑。
白依兰喝了几口水,脸色稍稍好看了点。她眼中满含泪光,颤抖着声音说:“贝勒爷……您为了救我不惜与纳苏肯为敌,而奴婢现在已不再是从前的依兰了,奴婢脏啊!贝勒爷难道不嫌弃我嘛?”
“依兰,你不可动情,什么也不要想,安心躺着,贫道带你去苗寨解毒,千万挺住!”他伸手为白依兰擦去眼角泪痕安慰说。
“值吗?这一日奴婢虽然昏了过去,可耳朵却没有聋,你说的奴婢都听见了。贝勒爷已然有了爱人,她……她……”她越想越恨,只恨老天爷造化弄人,拆断了一桩上好的姻缘。
“无量天尊,依兰啊,你千万不可这么想。贫道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子般,既然是亲妹子有难,当哥哥的怎能不救?贫道知道你心中所想,你认为自己成为了我的累赘,你想一死了之是吗?可你想过吗?就算你不珍惜生命下一世宁愿沦为牲畜,那贫道呢?贫道为你付出百年修为续命,你对得起我嘛?百年修为来之不易,你知道那象征着什么嘛?”
她嘤嘤哭泣着,不住地点头。“懂了,懂了,贝勒爷奴婢再也不寻死了。如果奴婢大难不死,还能苟活,这辈子定然继续服侍您和那位蓝姑娘,绝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好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记住,贫道已然不是海兰查贝勒爷,过往尘世早已了去,贫道乃是玄妙观龙毓真人。”她坐上马车,盖上帘子,甩动缰绳大喝一声:“驾!”马车继续朝湘西方向疾驰而去。
马车又连续奔跑了一宿,最后跑到什么地界了呢?就是现在的冀省固安县附近停下了,不是他不想跑了,就算他想走,四匹马也得休息了,而且一路上车马劳顿,白依兰身子虚弱也受不了这么颠簸。
龙毓已然是真正的高人了,在他眼里不存在什么黑店白店的说法,在官道上找到一家客栈,甩给小二十两银子,扛着白依兰噔噔噔就上了客栈二楼。
白依兰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她倒在床榻上,有气无力地看着龙毓,龙毓坐在床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给她。海兰查容貌没有什么变化,比以前成熟了些,也不再梳满人的大辫子。头顶带着道九巾,下边飘逸的长发垂至两肩。身上是一套祥云纹的灰色道袍,整个人这一身行头,再加上鼻梁下的两撇小胡子,倒显得比从前沉稳了不少。
她看着看着心中泛起涟漪,顷刻间让体内毒素重新激活,再度涌上心头。
“依兰,万万不可胡思乱想了!静下心来,若不然贫道百年修为就要毁于一旦。”龙毓气运丹田,再度为她用真气续命。
“依兰,你的心贫道懂,可现在却不是动儿女私情之时。”
他正在运功,突然就听走廊里传来脚步声,不大会儿,一个人停在了门口。
“谁?”龙毓十分警觉。
当当当……三声敲门。“道爷,小的是来给您送吃食的。”
龙毓收功,抽出寒血刃藏在背后,走上去打开了门。
门口,店小二贼头贼脑地把脑袋伸进去看了看。“天色已晚,小店就这点吃的,道爷别嫌弃。”他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里边是三个菜两个馒头和一壶酒。菜都是带热乎气的,酒壶里的酒香扑鼻而来,店小二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热情地把把酒菜端了进来,放在桌上。
“道爷,这位小娘子是……嘿嘿……您可够风流的了啊?”店小二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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