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她电话吧,问问她在哪儿呀,”
上次长空在碎子那儿留了她的号码,这会儿显然让她的同学联系她更合适,
“打了,可是一直不通。”
“是吗。”长空赶紧也掏出手机,打过去,果然不通。
长空心里更见疑,就算章程礼先接她回去了,电话为何不通?况且十儿是和同学约好的,依她个性,不会这样不吭一声就失了约……
来接他的人下来了,远远跑过来,
二帅电话里交代了别整大动静,所以王靖连门卫都没通知,慌里慌张亲自从行政楼那边跑下来……
还不敢大声喊,走近才敢低声“二帅,”跑得直喘,
这要平常,长空肯定得戳他几句,办公室坐久了吧,这才多远路喘得跟猪一样,油水好了真没以前的一点干练……这会儿,没功夫。第一句就问,“今儿回来那交流团出什么事儿了?你一五一十跟我说清楚!”
王靖真算好的,人恁大个官儿,从几百米的那头一路跑过来,喘两下思维礼性儿还是清清楚楚,答得也认真,知无不言,“三个学生昨儿下午出去执行‘送粮到户’的任务就一直没回来,舂青军营已经戒严了,这边送回来的孩子也都没返校,暂时在国防大监管着。等候询问……”
长空一抬手,“哪三个,”脸色已经相当不好了,
“杨芮,于鹤,萧十儿。”
你知道,还等不到长空做出更激烈的反应,
一旁的小姑娘比他激烈!
方程本来被跑过来这肩头杠星耀眼的大?长吓后退了几步的……他跑出来时,连卫兵都立正敬礼了的!可这位看都不看,直向她身旁这位“不明?长”走过来,态度非常恭敬……但这时候,方程是啥也不能顾了。还不光只听到这令人震惊的“一直没回来”里有十儿,更叫她惊怕的是,还有,杨芮!……
是的,方程胆儿不大,却不代表正义感不强。她和十儿虽迁出了那个“魔窟宿舍”,方程却总为自己“被利用”而害了十儿愧疚不已。显然曹婧她们两也是被人指使,幕后黑手没查出来方程总还是为十儿揪着心。她并没有告诉十儿。其实,自己这段时间是暗地里留意着曹婧她两儿,甚至,是偷偷听过她们说话……
绝对听过“杨芮”这个名字!
“杨芮?!确定是叫杨芮吗!!”小姑娘着实激动。甚至都扒开了长空冲到王靖跟前!
王靖肯定不会轻易应她的话,就算他出来时是见这个小姑娘站在二帅一边,
他看向二帅,
见长空都眯起了眼。微歪头问她,“你也认得杨芮?”
真是大大出乎人意料,
方程镜框里本来大睁的眼,再一眨。竟是惊栗地要哭!
“十儿不见了,那,那个杨芮要害她……”真哭了,
这一听还得了哇。长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别哭!说清楚!”
连王靖都被二帅这忽然一吼吓一跳,
却见小姑娘吓得更厉害,
长空也是再顾不得单手还抱着唐俑,塞王靖手里,极力缓下些神色,手却重重一握,“别怕。我也是十儿的朋友,我也肯定容不得任何人欺负她,甚至害她!你把事情说清楚,早点叫我了解到具体情况,我们才好知道下面该怎么去做。”
方程眼泪珠子直掉,却也是连连点头,且不说眼前的大官儿看着官阶都大得吓人,就冲长空这不绕弯子的真性情一出来。方程也相信他肯定护得住十儿撒。
长空松了手,虚扶着她的背一比总策里头,“进去说,先好好想想,哪怕一点细节都别忽略。”方程抬手一抹眼睛,“嗯!”点头跟宣誓似得,这次非为十儿找回公道不可!
乖乖,
可不得连呼好几个乖乖!
多少年了。
长空这些年到底自觉不自觉地收敛许多,主要是,争的心思越来越淡,看透的想法越来越占大多数。总想着,算了,闹什么闹,当个闲散王爷井水不犯河水过过清闲日子算鸟。
却,
就这会子,
就他雷厉风行、毫不耽搁时间滴,连续几个雷霆决断的这会子:去航空兵工程学院把曹婧张译语押来!把航空兵工程学院团委的那个什么张干事押来!把中心血站的谁谁谁……好。只要是方程说得清楚名字的,押来!说不出清楚名字的,涉事单位的一把手,押来!!
啪啪啪,摆一桌面呐,狗粑粑事,摆一桌面呐……
长空忍不了了,
几多年了。长空没有这一刻这样的……好,几多年了,没有看到这样甩开大膀子抛开一切顾忌撒了欢的……招老子撒!好,老子今儿不把天踹个窟窿出来就不叫萧长空!!
萧西住在乾宁路。
东边儿就是使馆区,
老外们多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了,
好像也就五年前阅兵见过这种pls重型越野大卡,
不可思议的是。
这类纯野战大卡平日里能开进市区,甚至开进这等京城严管区域吗?毕竟它不比装甲车轻多少,对道路的碾压损害也不小……
一来就是三辆,
下来足有一个连的兵力啊!
为何说兵力,
因为着着实实是荷枪实弹的大兵!各个钢盔长枪野战靴……
据后来人描述,
是冲进大帅府邸,揪出了大帅和夫人!……
当时,乾宁路一带的老鸦甭说沉寂一年的,就是沉寂十年以上的,那会儿全从高大的老冠上惊飞了出来!
因为人声喊叫太怒戾,太惨绝了,
怒戾的自然是萧西大帅,“萧长空!!老子他妈绝对跟你没完!!……”
据说,大帅当时正在小憩,连外套都没穿完整,床上就被五花大绑几个人抬着出来的。
太惨绝的当然是夫人,
夫人养尊处优,别说经历,就是想,也决计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
旗袍歪七梭八,头发蓬乱不堪,眼睛珠子都快被眼泪冲出来了,
据说,也是五花大绑,抬出来的……
哎,
见过这著名一幕的,无人不久久压不住惊,跟做梦似的……
☆、4.223
再说碎子这边,
入得宫来,眼前状况也是心头大惊!
他是被人迎着单独领进来的,外头一切如常,里头就……
元首晕迷躺在榻子上,手上还吊着针水!宗白华等在一旁严阵以待,
“父亲!”碎子忙走上前去,“这,这怎么了!……”忧急回头看章程礼,
章程礼轻拍拍他手臂。示意一旁来说,
碎子又看了眼父亲,跟着走到一边,
“宗老看过了,没大碍,就是最近太劳累,加之猛得一下刺激,和上次一样。血压是有点高,宗老会不离地守着,这会儿晕沉着是打了安神的针。让他放松休息会儿吧。”
碎子回头看着,还是点了点头,“什么刺激他了,是十儿……”又忧心看向章程礼,
章程礼沉沉点头。“叫您赶紧来一趟就是这边得有人照看着,我得去趟舂青军营。”
“十儿真出事了?哦,刚才我正和二哥……”
说着呢,
“章主任,”门口有人掀帘轻喊他。章程礼向碎子压压手,“您先看看元首,我一会儿进来说。”
碎子见他情态肃沉,估计跟十儿的事有关,出去了。碎子遂又走至榻边,轻声也问了宗白华几句话,
宗白华说,元首别看着外头康健,到底年岁上来了,再应付不得如此高强度的耗神耗气,他最近工作强度大,加之心火郁结,猛地一击,可不就扛不住……与其这会儿调的让他立即清醒了,再揪心耗神,不如安神针先稳着,让他这么沉睡会儿,各处都养养。
碎子点头,他知道这是对父亲最好的治疗方法,显然十儿的事儿还不小,这会儿让父亲立即清醒了,肯定又是大的殚精竭虑,可不雪上加霜?稳稳好,稳稳好……
只是,十儿到底怎么了?碎子也是心揪着。来时还想着章程礼这边该有些线索把握,可现在看来,好像也是悬着……
章程礼再次进来,碎子也又走过去,
“五帅,我这会儿就得走了,十儿的事……”还没说完,一人又掀帘忙急进来,看来这次事发太过突急,来人本身神色都十分不好,低声,话语还是稳的,“章主任,刚才乾宁路驶过去三辆pls野战重卡,是”还是顾及了一下一旁的碎子。敬谨看他一眼,“是二帅带人过去把大帅和夫人绑了。”
“什么?”看看,章程礼眉心蹙这紧,一定也是万想不到有这么离谱的事……当然,心中难免也有点烦躁。本来就乱成一团麻了,偏偏还这样赶着趟儿的叫人不省心……
倒是碎子反应更大些,“二哥?!”简直都不容细想啊,赶紧又看向章程礼,“二哥这么做定跟十儿有关,”这下章程礼也重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私下的,这会儿碎子才将他和长空刚儿也去过总策,及前头长空跟十儿的渊源完整跟章程礼说了一遍,
“就不知这事儿怎么会扯上大哥,”碎子说着的,已经掏出手机拨通了长空的电话,章程礼也没打搅,他也想搞清楚这里头的曲直,
无奈,电话拨通半天,长空就是不接,看来二哥这也是怕自己去多嘴吧……章程礼沉了下,说,“不管二帅这是针对谁,当务之急,我现在确实得赶去舂青军营,他要是真押着大帅也去了舂青,这也好,事情就在那边问清楚。关键是。宫里这头不能离人,大事小情还得有人拿主意,您就……”“章主任,其实三哥这会儿在我那儿,这种时刻,只有他压得住场。”这下章程礼又一顿,“他没回西海?”碎子心里有了数,原来三哥这趟回来是知会过元首的……
章程礼深思了会儿,想到这件事暂时还真不能叫雁落知道,
想想雁落对十儿那疯狂……现在确实还不知道各方面的情况,本来长空这猛来一下子就够人受了,雁落要再参合进来!……不行,起码也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看元首身体状况也好些再……这事儿还是得隐着稳着来,不是怕把事情闹大,是怕事情闹大了,十儿一下被举到风口浪尖儿上,你知道对她是利还是弊呢,不能冒这个风险!……
章程礼看向碎子,“三帅那边暂时还是不要惊动他。元首这样,我怕知道的人越多局势会越复杂。这样吧,舂青军营那边,您跑一趟,一来。有些话您和二帅也好交流,再一个,”章程礼顿了下,“四帅的性格着实严厉了些,十儿这事儿,我也跟他联系过,他坚决主张按程序找人,您说,我能不着急吗,您去了。也烦费费心,把情况摸清楚了赶紧告诉我一声,这十儿丢了……”说着说着,章程礼这老臣真的也是要红了眼眶,到底这也是他很心疼的个孩子,把一切包裹在她外在的因素抛开,光说一个小姑娘,算下来失踪快一天了,能不让人揪心吗!
碎子当然理解他的心情,扶上他的胳膊。“好,我这就去,您也放宽些心,咱这些人不予余力地去找她,怎么会找不到,十儿会没事儿。”
“但愿如此了。”
就这样,碎子不停步,赶去西园机场直飞舂青。
嗯,
碎子确实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他的想法。
不管丢了谁,无非就是下力气找,
第3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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