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不会轻易让我们离开,”陆璇握住他的手,说。
正因为知道祁塍渊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所以才要尽快离开炎国这个是非之地。
“在别人的地方上总会憋屈些,就算走不出去,我们也想法子让他们不好过,到时候我们再趁机离开。”陆璇握了握他的手,鼓励道。
现在情况不同了,陆璇怀着身孕,冒不得险。
顾忌一旦有了,就寸步难行。
不过……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也是有法子,”从这话听出他的顾忌和不情愿。
陆璇不由想起李淮对佛迦院的熟悉程度,就连祁塍渊也没有办法做到那一步,佛迦院自己本身的阵法,他们竟然无法破解,这一点就很让人怀疑。
“佛迦院的阵法,傅家可曾想要破解过……毕竟他和傅家的关系还是不错。”
这些话本不该问的,陆璇还是问了。
李淮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连傅家也解不出来?只有他?
其中是不是太过古怪了些,方才李淮的那番话,陆璇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有些低落。
脑中闪过地下黑市的那个活死人……
陆璇倏地抬头定定地看着李淮,惊讶的张了张嘴巴。
“怎么了?”
“你和祁塍渊还真有五六分像,难怪当初我就觉得怪怪的,一直想不起哪里不对,现在一想,才发现你们还真的相似。连性格也相差不大,你和他之间……”
陆璇觉得自己快要摸索到了什么惊人的秘密,李淮却低吻着她的脑门,轻轻一笑,什么也没有说。
陆璇心里边有点痒痒的,更好奇了。
“李淮……太子爷?”
陆璇伸出玉手抚上他的胸膛,用柔腻的语气诱惑着他。
李淮心一紧,低下深邃的黑眸,哑声道:“别诱惑我,否则你承受不住,我与他之间,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不用太久,你会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璇想要收回手,被他紧紧抓在手里,放到唇边亲吻。
“诱惑了我就想撤回去,爱妃,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李淮倏地伏身下来,将她的唇吻住。
“我只是想要更了解你一些而已……”陆璇微喘着息,仰着目光认真地道。
“我知道,但不是现在。”李淮似乎真的很避讳谈论这些事。
上次也是,这次亦是。
上一次陆璇可以放下心中的好奇,偏偏现在她和他之间已经交心了,她会忍不住将重心放在他的身上。
陆璇的想法,李淮岂会不知,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
“将来,你清楚了……会发现我比你想像中要差许多,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过去,只有坏处无好处,明白吗?”
李淮轻叹,将她重重拥在怀里。
“璇儿,我只是想要记住现在的我而已,过去的一切都不值得你去了解,去看。”
“可是我想要知道,不论过去的你是怎样,难道还有比现在的你更差吗?”陆璇挑眉问。
闻言,李淮一阵哭笑不得。
所以现在的他在她的眼里根本就不好吗?李淮再次无奈亲吻住她停不下来的嘴唇。
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她继续问下去。
……
鸣凰馆内的七皇子楼阁,郁参商带着震惊之色诉说着宫里发生的一切,金医公子的身份一直来就是一个迷。
现在,却抛到了表面上。
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事实会是这样的惊人。
麟国太子妃就是金医公子?金医公子就是麟国太子妃,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发生了。
实在太过于梦幻了。
榻上的七皇子听罢,连连咳嗽了好几下,慢慢地缓下来,冷笑道:“不必怀疑,以李太子对金医公子的在乎,只有太子妃的身份才符合不是吗?而金医公子的易容术也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精湛,尔等看不出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说到这里,七皇子再次冷笑,“也就是这样的身份,才能更容易迷惑别人,让人无法追踪到她的身上去。难怪了,连佛迦院都无法拿到金医公子的情报。”
郁参商沉了沉脸,“殿下,现在她将身份亮出来,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七皇子脸上的笑容很怪,“你以为本殿现在还能有什么能耐让她使阴谋诡计的?”
郁参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想到了什么,变了变脸说:“现如今这两人就住在鸣凰馆中,会不会是想要利用机会把鸣凰馆握在手里?”
“握在手里?他们还当真把这里当成麟国了吗?”七皇子冰冷的视线扫,“本殿要你们何用,连鸣凰馆都保不住。”
郁参商更加的尴尬了,连声都不敢再出。
……
祁塍渊满心的复杂站在太子府的院前,身后是傅家长子和宁家嫡女,两人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
傅长泽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因为他发现自从知道金医公子就是陆璇时,宁曦表现出来的东西更加的疯狂了。
还有这位佛迦主子也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总觉得这两个人都在独自酝酿着自己的计划,而且目标都是同一个。
傅长泽很担心宁曦会因此毁掉了自己,明知道佛迦不会是她的良人,仍旧如此的执着。
执着的程度让人觉得心惊。
“宁曦。”
傅长泽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宁曦猛地回身,却没有将视线从前面的人身上移开,反而更加的痴,“佛迦主子如果希望我能出现帮忙,一定会替您将陆璇捉回来……”
宁曦咬着牙说着违心的话。
只要把陆璇弄到了面前,一切都好办了。
对,就是这样,把陆璇弄到这里,后面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不是吗?
祁塍渊霍然转过身来,漠然看着想要自作主张的宁曦。
宁曦连忙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本座的事何时你也能插手了。”
没有感情的声音根本就不似平常时的佛迦主子,而是无情的太子殿下。
宁曦身子瑟缩了一下,颤声道:“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够了。”
傅长泽看不下去了,将宁曦拉到自己的身后保护起来,即使他已经受了伤,就算是全盛时期也不是祁塍渊的对手,可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他什么都可以做。
不像祁塍渊如此卑鄙无耻,明知道宁曦这么喜欢他还要一次又一次的利用她,让她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该断个清楚,不要随便利用宁曦。”
“傅长泽,这不关你的事,我乐意让佛迦主子利用,和你没有关系,滚开,”宁曦慌忙将傅长泽推开,紧张地回头对祁塍渊解释,“我不介意你利用我,只要可以用得上我的,我都无怨言。”
“宁曦,不要那么贱了,他不会领你的情,更不会同情你。”
“我就是贱,我就乐意了。不关你的事,你滚。还有,我也不需要他的同情,我只是想要帮他……”宁曦瞪红了眼,大声冲傅长泽喝道。
颤抖的手指指着门口的方向,厉喝:“滚。”
傅长泽皱眉,试图把宁曦唤醒,“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付出,他不会看见,他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宁曦抿紧了唇,指着门:“滚出去。”
傅长泽气得转身就走。
祁塍渊从头至尾都是一张冷漠脸,连眼神都没有变。
“他说得对,你不应该在孤的身上花心思,”祁塍渊冷淡道。
“不,请你不要这样,我可以为你做很多很多事,不管是坏的还是好的,我都愿意替你做,只要是你的事,我都可以承受。就算你现在要求我去把陆璇劫来,杀了李淮,我也可以……”
“但孤不需要,”祁塍渊声音淡淡,毫无波澜。
“我……我……”宁曦竟慌乱得哭了。
祁塍渊对美人泪无动于衷,转身过去,声音平淡:“傅长泽更适合你。”
“你,你不要我了?”
“你从不属于孤,”祁塍渊将视线往另一个方向看去。
顺着他的视线,宁曦看到了鸣凰馆的另一头,她的眼中闪过悲凉,他的眼里永远不会有她。
她一直都知道,可是从他把自己救上来的那一刻,自己的这一条,这颗心就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
这辈子,再无可能更改。
说她傻好,执着也罢,她就是认定了他。
即使这辈子和他不可能,只要能守在他的身边,他还需要自己,都值得。
如果他将自己赶离,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活下去,恐怕自己根本就活不下去吧。
傅长泽不明白,他也不会明白的。
“我属于你,我一直属于你的……只要佛迦主子还需要我,不,就算不需要我,宁曦永安远是佛迦主子的人。”
一直都是。
女子说得再深切,面前的人也不可能体会得到,无情到了极致。
祁塍渊转身走进了太子府的正院,并不再理会伏跪在外院的女子,只有去而复返的傅长泽看着这一幕,愤恨的用拳砸在圆柱上。
血淌了出来,却感觉不到半点的疼痛。
到底,这个无情的男人有什么好的?除了权和貌,别无事处。
第2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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