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意思,你定跟齐海有点关系,你们都姓齐,他是你什么人呢?”
齐光绝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信息,更何况齐叔刚刚有说安路长利用过他。所以哪怕齐叔看起来有多像好人他也不能不防。
齐叔听到他的询问,眸光一瞬间就暗了下来,似在拉回以前的记忆。
好久齐叔才道出一句:“若不是我,当年他们不会被安路长的人抓走,更不会死。”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齐光忍着怒气,问的平常。
“我,我,若你真跟他们有关系,却不知道我,看来他们是恨透了我才没跟你提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假如他们真像张生一样侥幸还活着,却从没来见过我一次,想来是彻底不会原谅我了。我当初怎么就犯了那么大的错误,怎么就……”
齐叔的情绪越来越有些失控,齐光听他说这么多愧疚的话,其实很想替他父母声讨一句,可他终究还是忍下,心平气和地问道:“你到底跟齐海什么关系?”
“我跟他,我跟他,他估计不肯认我了吧。”
齐叔那时双眼泛红,连脸上的肉都在颤抖,好似是真恨自己。
最终他也没说出来,他到底是父亲的什么人,硬把手机塞给齐光逃走了。
齐光有想着去追来着,追上后告诉他自己与齐海的关系,或许是不是就能换来齐叔的一个答案。可他的迟疑终是让他错过了机会。
——————
当小许从木亦清那里逃出来,告诉老板安氏兄弟说给他的那句话“颍河小木屋见”,老板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他,但还是选择先去赴了约。
他也有随同老板一起去,只是他一直躲在暗处。因为他知道木亦清那边的人一定会赶来。而老板暂时也对他选择了信任。
然而该来的总还是要来。
老板把安氏兄弟救出后,直接将二人迷晕放进了他的实验室。而且也没急着给安氏兄弟看他们身上的伤。可能是太想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所以一走出实验室就对低头颔首的小许发出询问:“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替他们带话?”
小许绝不敢一五一十的将全部经过告诉老板,只能尽量说得自己没有透露出他任何有用的信息。
然而老板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声音里满是震慑和愤怒:“连你也背叛我是吗?”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我是您养大的,绝不会做…对…对不起您…的事。”
老板掐着他脖子的手劲儿一直在增大,小许是越来越说不出话来。可老板听了他的话依旧没有要放他下来的意思,又是一声呖吼:“你以为我那么好骗,你知道我的残暴和凶狠,再不说实话,我能让你即刻去死。”
“我…我都没见过您的…真正面目,怎么…怎么可能背叛您。”
“这要是让你看过我的脸,早就把我出卖了是不是?”
“不…不敢……”
小许此刻瞠目结舌,完全是快要奄奄一息的样子。
而老板突然一个大力把他扔到地上,小许知道老板绝不是信任了他,而是胳膊举着他累了。因为他刚被扔到地上,老板就拿脚踹上了他的肚子。
“小许啊,你跟我最久,你知道我最舍不得杀的人就是你,可你若真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会让你死得比任何人都惨。”
“我一直记着您的恩德,我若真背叛了您,我怎么还敢回来。”
“我就信你一次,帮我看着那俩人,我出一下。”
“好。”
然而戴着黑色面罩的人哪也没去,他就是想看看小许会不会趁机把安氏兄弟带走。
毕竟培养出一个得力的助手不容易,从这么多年他找寻的人里,只有小许够他的要求就能看出来,若现在再去寻找新的符合他标准的人,已经是天方夜谭了。
而现在已经失去了微姐,再失去小许,那他就真的没有任何人可派遣了。
让他觉得还算欣慰的是,小许并没动安氏兄弟,也没联络外人来把安氏兄弟带走。
——————
第二天,木里脑袋昏沉沉的醒来,躺在床上先伸了伸懒腰,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主人,您昨晚喝了酒,现在要喝点水吗?”
是叮叮的声音没错,木里骤然向声源望去,才发现她不是在自己家里。
没几瞬间,木里就因为叮叮那句“您昨晚喝了酒”,大脑里勾出了很多画面。
而那画面出现的越多,越让她感到羞赧和无地自容。
她昨晚竟然那么大胆地主动吻了齐光,还说什么,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你不许走,不许,不许再消失那么多年。
她是疯了吧,居然说出那么羞耻的话来。
啊,为什么昨晚的酒劲儿不再大点,让她彻底忘了,就像初次在暮都遇见齐光那次,让她都忘了。
可怎么偏偏要这次让她记得,一会儿她该怎么面对齐光。
啊……
木里猛地坐起来长吼了一声,胡乱地抓了一会儿头发,实在不知该怎么面对齐光,又退回了被窝里想再逃避一会儿。
可是她退回被窝里,哪怕闭着眼也感觉眼皮自己在动,她根本无法有片刻的冷静,而当她实在忍不住睁开眼睛时,却看见被子上已经落下了她的心思。
她又猛地撩开被子,坐了起来,而那时发现,她的心思不仅出现在了被子上,房间里哪哪都是,逼着她不得不面对,又不得不抓狂。
让她感觉更见不得人的是,她的心思往外冒出的速度有增无减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木里本能反应,瞬间又躲进了被子里,当意识到齐光可能会自己闯进来时,赶紧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跳下了床,鞋也没心思穿,在房里里来回走动着。
齐光又来了一句:“是醒了吗?你没事吧?”
怕再不回答齐光,齐光会省掉开门的步骤直接瞬移过来,木里赶紧回应了声:“没事,我没事,我还有些困,能不能让我再睡会儿。”
木里心跳得砰砰快,脑袋也急出了汗,可看着房间里满处都是她心思的文字,这若被齐光看见,那她还要不要活了。
然而齐光却回答:“我也想让你再睡会儿,可你既然醒了,我有些急事想和你说。”
木里嘟着嘴,心想这家伙是故意的吧,就是想让她难堪是不是?
可木里对于爱情方面的事是真怂啊,当初齐光强吻了她,她如何大放厥词过,她还都记得,现在她自己也做出这种事来,这是多么自己打自己脸的行为啊。
木里犹豫了片刻说道:“你先离开这,我马上出去。不不,你能不能把这房子移到地下去?”
为了保险起见,木里还是觉得黑暗中她开门出去,才能彻底不被齐光发现。她到时候只需找个理由不让他再进这间屋子就好了。
“为什么要突然……”
“我让你移你就移,哪那么多废话。”
木里提出这种要求来本就让齐光觉得纳闷,还这么理直气壮地打断他的话,更让他怀疑了起来。
而已经轻声轻步走到门口的木里,也怕自己刚刚的语气反而会把齐光激怒直接闯进来,所以假装温柔地又补了一句:“好不好?好不好?”
那声音一下子就把齐光的意志麻痹了,下一秒木里就感觉到房子下沉,黑暗瞬间来临。
幸好是她提前走到了门口,开门就能出去,不然让她跌跌撞撞找过来,还真不容易。
然而啊,她一开门出去正撞上了齐光的胸膛。那让她突然有种做贼被抓的感觉。
她赶紧往旁边移了一步,觉得不够远又移了一步,然后才轻咳了两声。
“你要说的急事是什么事?好好说啊,要是谎话我可不认。”
木里哪怕心虚,声音里也要表现出强势,反正现在谁也看不见谁,她的表情不需要伪装。
而齐光的耳边还停留在她那一遍一遍的“好不好”里,刚刚被她撞到胸口,更是心里小鹿乱撞,所以木里的话音落下后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虽然他有很多疑虑想问她,但他还是即刻说道:“许老大昨晚死了。”
“什么?”
这骇人听闻又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木里又蹿回到齐光旁边,紧接着又担忧地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你失手杀死他了?”
“不是,是那二当家的趁机杀死的,但他扬言是你杀死的,而且还报了警。”
“喔,那就好,吓死我了。”
“那就好?”
“人又不是我们杀的,当然好了。这样无论警察怎么追究我们,我们都有底气抗争到底,但是……”
我们,她居然用的我们。本来还担心他犯的错牵连到她,会让她暴跳如雷,对他好一顿抱怨,甚至顿然愤怒离他而去,可他没想到她却说:“但是,下次可别下那么重的手了,要下也是我本人来下。不然他若真被你错手杀死了,到时候你受到惩罚,我心里会多歉疚。”
齐光虽然看不到她说这些话时的样子,但他知道那时的她一定非常耀眼。
“好。”
他嘴上答应了她,心里却十分笃定,若还有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他绝对还是那个出手的人。
空气沉寂了两秒,黑暗中两人能明显感觉到彼此的呼吸,甚至还有砰砰砰的心跳声。
被压下去的情绪突然又返回来,木里不自觉地往后移了一步,想离齐光远些,结果齐光却拉住了她的胳膊。
天啊,他要做什么?这次终于轮到要质问她昨晚的事了吗?
顷刻间无数的想法从木里脑海里闪过,而齐光只是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才拉住了她的胳膊,毕竟她为什么要让他把房子移下来,他还没弄清楚。
“你…你想做什么?”
木里先出了声音。
齐光反问:“该我问你,你想做什么吧,为什么突然让我把房子移下来?”
“没…没原因,你现在可以把房子移到地面上去了。”
“真没原因?”
“没有。”
木里试图扯掉齐光的手,但他不仅没放反而把她拉向了他。
“可你很紧张明显在说谎,难道……”
“难道…什么?”
难道他想到了?完了完了,木里的心跳的更快了,齐光只说出了“你想”,木里就赶紧打断了他。
“你到底把不把房子移上去?我快呼吸困难了。”
木里伪装着缺氧的样子,想让他别再追究了。可谁知齐光突然把她推到后面的墙上,说了句让木里觉得莫名其妙的话,就吻上了她的唇。
“原来你真的想。”
真的想?她何时想让他吻她了?
然而木里也就有几秒的气愤,尔后就被齐光的吻俘虏了。
昨晚带着醉意,齐光的吻有多强烈又有多温柔,其实她已经有些忘了,现在突然被唤醒,真真切切地感受着他对她的饥渴,她早已没有先前他强吻她时的反感,反而感觉自己在无可救药的沉沦。
这样的自己很不像自己,可她又止不住这样的自己,不想喊停,也不想让齐光停下。
齐光的吻刚落下时,木里有一丝的反抗,齐光还想难道他猜错了,她不是因为害羞说不出想吻他的话,借着地下来缺氧了便可让他吻她?
想着要不要放开她时,她却突然给了他回应,那让齐光很兴奋,都有些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欲求未满,现在正做梦强取豪夺。
那个吻比昨晚的吻还要漫长,由于深处地下,四处黑暗,就跟还停留在昨晚一样,齐光好怕把房子移到上面去后,木里还在屋里睡觉,而他在房子里来来回回走睡不着,所以他反反覆覆给她呼吸的空间,又反反覆覆贴上她的唇。
她一直都很配合,没说一句话,也没推却他一下。
齐光实在讶异,所以等他的气息缓过来一些,问了一句非常欠打的话:“木里,是你吗?”
木里的心瞬间就冰了,合着方才的缠绵他还有怀疑他吻的人不是她,不是她,他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吻?
木里用她没受伤的那只脚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怒气腾腾地叫嚷道:“立刻,马上,把房子给我移上去,我让你看看我到底是谁。”
118.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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