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为实,相较之下,主子明显更在意宸王多一些,而对风少主并无别样情愫。
墨隐与灵璧跟在身后,也不上前搀扶,慕挽歌扶着洛辰脩,在他无意识将大半的重量压在她肩头时哼道,“我肩上有伤,你莫要装死。”
一句话激得洛辰脩瞬间清醒了不少,又直了直身子,与她拉开些距离,醉意上头的他话也多了起来。
“阿挽,你疼不疼?”
“你不说话,定是很疼的……”
“回去我给你换药。”
慕挽歌不欲搭理他,抓紧他乱动的手,他望着两人相牵的手痴痴笑了。
“阿挽的手真好看。”
“……”
大晚上能瞧清手好看才是见鬼了!
将要跨出胭脂楼的门,仍旧未得到回应,洛辰脩以余光扫向楼上,不用细看也知廊前伫立的男子是何人。
眼眸微动,洛辰脩停步,不走了。
慕挽歌往前走一步,又被扯了回来,她颇为无奈,“你又怎么了?”
借酒装疯,他还没完没了了。
洛辰脩站定,冷冷吩咐了一声,“墨隐,你们转过身去,不许回头。”
墨隐利落转身,拽了一把傻眼的灵璧。
待墨隐与灵璧背过身后,洛辰脩倾身抱住慕挽歌,用只有两人听的清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阿挽,我赢了,你给我个奖赏如何?”
“嗯?”
慕挽歌不解,他讨要奖赏?正欲询问,便又听他道,“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阿挽欠我一个吻。”
“……”
无比幼稚的行径,发生在他身上甚是有些不可思议,可竟毫无违和感,似乎他所做的一切皆理直气壮,而她狠不下心拒绝。
每回皆打算与他讲道理,可对上他的眼后便再也说不出口了,脑中一幕幕皆是关于他的,梦境中的他。
此时被他抱在怀中,慕挽歌好气又好笑,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听到他的闷哼后又松了手,无奈妥协了。
“是否奖赏一吻后你便会安分?”
洛辰脩应了一声,慕挽歌听得并不真切,但他确实松手了,闭眼指指他自个儿的唇。
此时胭脂楼里热闹得很,人来人往的,不少人注视着他们,慕挽歌抚了抚额,而后双手搭在他肩上,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一触即离。
然而,这一举动令堂中寂静了一瞬,不知是谁扬声喝彩,随即满堂鼓掌喝彩。
慕挽歌只觉得脸更热了,一把拽着洛辰脩,大步往外走。
“灵璧,速速跟上。”扔出一句话,她逃跑似的拖着洛辰脩跑。
墨隐与灵璧是在听到喝彩声时回头的,只瞧见两位主子离去的背影,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灵璧有些尴尬,墨隐却乐呵呵的。
楼上伫立廊前的风辞自嘲笑了笑,失落转身回屋。
曾有一少女杵着下巴笑看他,夸赞,“风辞,你抚琴时的模样百看不厌。”
这一夜,胭脂楼风少主的琴音一夜未歇,十指被琴弦割破,染红了古琴,可他仿若未觉,不知疲倦。
这件事,翌日一早便传入洛辰脩耳中了,听完后,他摆手挥退来禀的护卫,愉悦勾唇,再回到屋中,在床前站定凝视尚在熟睡中的绝美女子片刻,而后再躺回她身侧,将她揽入怀。
第65章
原本睡得正香的慕挽歌被他这么一折腾醒了过来, 眯眼瞧了一眼,蒙蒙睡意仍旧未散,复又闭上眼,只是被他固在怀里的姿势不太舒坦, 她眼也不睁, 抬手捶了捶他的胸口,黛眉轻蹙。
“我压到伤口了……”她不满地嘟囔一声, 一股无名火无端自心底腾起, 锦被下的脚狠狠踹他的腿弯。
她起床气本不大,但此时火气不小, 原因无他, 某人太能折腾了,昨夜折腾到大半夜才肯睡下, 非要拽着她与他同塌而眠,这大清早的又扰醒她。
着实可恨!
“扰人清梦,堪比挖祖坟还缺德!”慕挽歌又踹了他一脚, 气呼呼地挣脱出他的怀抱,朝里侧挪了一些,平躺着。
伤在肩窝,侧躺着睡极有些疼,平躺是最佳姿势。
被嫌弃了的某王爷很是郁闷,可他不敢如何,侧身凝望她许久,又小心翼翼伸出手, 还未触碰到,慕挽歌便睁开眼,面无表情看着他。
“洛辰脩,你到底睡不睡,不睡便滚出去,老娘没力气陪你瞎折腾了,你就不能安分些么。”
洛辰脩探出去的手僵了一瞬,又若无其事落下,横在她腹部,轻轻搂住纤腰,朝她挪近,便这样侧身拥着她。
“稍后我入宫一趟,明日启程去禹州……”
闻言,慕挽歌那一丁点儿睡意消散,却无甚兴趣询问,懒懒地应了一声‘嗯’后便闭目养神。
一时间,两人皆沉默下来,洛辰脩静静凝视她良久,凑过去在她额角印下一吻后便起身下床着衣。
窸窸窣窣声入耳,慕挽歌再度睁眼,偏头望着自行穿衣的挺拔男子,他背对她,颀长的身姿,与梦中模糊的身影重合。
是他无疑了。
“洛妃娘娘并无恶意,我能理解她的苦心,昨日之事,我也有错,有些事未与她说明白……”
她知洛辰脩定会去向洛妃问清楚昨日究竟发生何事,她们说了些什么。
洛辰脩的性子,她如今也摸清几分了,有些事他憋不住的。
洛辰脩穿衣的动作微顿,转过身看向她,平静道,“既然你不想让我知晓昨日母妃与你的谈话,那我便不问了,我等着你主动向我坦白。”
慕挽歌乐了,摆手撵人,“快走快走,懒得理你。”
见她笑,洛辰脩也笑了起来,快速穿好衣袍,大步回到床前,在床沿坐下,伸手轻抚她的脸颊,轻声诱哄,“阿挽来为我束发可好?”
慕挽歌拨开脸上作乱的手,瞪他一眼,认命坐起身,洛辰脩愉悦低笑,拿过一旁挂着的披风给她披上,又蹲下身为她穿鞋。
他做这样的事也是得心应手,并不觉得不妥,伺候她穿上鞋,他才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神情恍惚的慕挽歌茫然伸出手搭在他手心,他握住她的手,牵着他往妆台前走去。
一把木梳塞进她手里,慕挽歌才醒神,望向铜镜中的两个人,他坐在她身前,她站在他身后,倒是很温馨的画面。
妻子为丈夫束发,确实是很美好的一幕。
她又低头看面前的这颗脑袋,墨发随意披散,要为他束发,这可为难她了。
木梳在手,她无比茫然对着铜镜问,“怎么束,你教我?”
她想着,他在军营时可没婢女伺候,束发这等琐事若非墨隐做,那便是他自个儿做,很显然,他趋向于后者。
事事亲力亲为,这才洛辰脩。
是以,束发这等小事,应是难不倒他的,可是却将她难倒了。
她自个儿的头发她还能随便弄一下,再不济也有灵璧与绿意的两双巧手帮她梳。
男子的束发,她确实不会。
方才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拿着木梳,她实在是无从下手。
洛辰脩早料到会如此,说不上失望,摇头轻笑,“那有劳阿挽先替我梳一下,头发梳顺了才行的。”
慕挽歌亦暗自失笑,慢悠悠给他梳理头发。
之后,洛辰脩将简单束发的步骤示范给了她,而后打散,非要她现学现用,为他束发。
失败三回后,第四回勉强有些样子了,洛辰脩倒也满意,总算是放过她了。
大功告成,慕挽歌便溜了,回到床上躺好,整个人蒙在锦被下,意在暗示他莫要来烦她。
能亲手教会她束发,洛辰脩已心满意足,别的他暂不奢求。
贤妻良母并非一日两日能养成的,他不可操之过急,循循善诱是为上策。
洛辰脩离开了,慕挽歌又补了个回笼觉,醒来便觉神清气爽的,恰逢灵璧进屋,她伸着懒腰问,“为何这般安静,小七与琤儿呢?”
灵璧笑应道,“七公主与小公子一早便在院外候着了,但王爷离去时将他们带走了,王爷让他们去洛王府玩耍,莫要搅扰主子您休养。”
原来是被撵到洛王府去了,这确实是洛辰脩能想出来的损招。
论折腾人的功夫,七公主比谁都厉害,再多一个琤儿,这两人混在一起,能闹翻天的。
张氏刻薄,洛碧如嚣张,对上七公主却讨不到好的,七公主乃金枝玉叶,张氏母女只能忍气吞声讨好,而七公主与琤儿不仅能收拾张氏母女,还能教训赫连静。
七公主与赫连静不对付,动静闹得越大,那么洛辰脩‘命不久矣’的消息会传得更快。
慕挽歌亦觉得洛辰脩这样的安排极好,既给了她清净,又让她讨厌之人不得安宁,可谓一箭双雕了。
掬水净面时,她忽然想起了绿意,便随口问,“可有绿意的消息?”
灵璧应声,“听非语说了,王爷并未为难绿意,将其放了,但绿意并未逃走,反而投靠了九皇子。”
慕挽歌拿干净手巾擦拭脸上的水,并无意外之色,漫不经心道,“意料之中之事,慕容谌野心不小,可心术不正,洛辰脩在沙场上拼命,他却暗中与赫连溟勾结,这些事,洛王不会不清楚,至于皇帝知不知情,我倒是不知了。”
灵璧接过她用完的手巾,拿在手上,疑惑道,“洛王既知九皇子通敌卖国,怎不及时禀报陛下?”
慕挽歌摊手,挑眉笑道,“谁知道他们整日算计什么呢,皇帝儿子不多,算上洛辰脩,成年的也就三位,而在冷宫长大的八皇子并无存在感,在洛辰脩未回归皇子身份前,慕容谌定以为储君之位非他莫属了,谁知半路杀出个洛辰脩,想来慕容谌很早便知皇帝要认回洛辰脩,是以暗中与风家家主接触,欲将风家拉到他的阵营中去。”
灵璧并不知这些事,但听慕挽歌这么一说,倒有几分明白这些弯弯道道了。
“风少主与主子您交好,您又救过他父亲,风家那边定不会选九皇子而与您为敌的。”
慕挽歌笑了笑,摇头,“你将风家的人想得太简单了,救命之恩固然是天大的恩情,但有些事不能一概而论,风辞与我交好,可他还不是风家家主,做不得风家的主。”
“这……”灵璧哑然。
经主子这么一说,她觉得自个儿以前想的过于天真了,一个家族的利益摆在眼前,如何取舍,自然不是按照意愿来的。
再者说,风家本就不太平。
慕挽歌梳洗后,灵璧命人送上饭食,主仆二人可没这许多规矩,慕挽歌让她坐下一起吃,她也不拘谨,随性坐下了。
非言、非语兄妹二人于扶风一起随身保护七公主与秦慕琤,一同去了洛王府,此时将军府中倒是很安静。
用过饭后,洛辰脩仍旧未归,慕挽歌亦守诺不独自出府,便在府中闲逛,无意间来到了洛辰脩的书房外。
第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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