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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她也该懂事了……
    慕挽歌被洛辰脩牵着回了屋,她转身关门,关上房门那一瞬,忽觉腰间一紧,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她的后背贴着温暖的胸膛。
    耳畔是温热呼吸及深情低唤。
    “阿挽……”
    第71章
    “比琤儿还粘人……”
    他又拱又亲, 慕挽歌无奈,推了推在她颈间作乱的脑袋,推了两下仍旧无果,她也就随他去了。
    “在小七面前摆威严的架势, 难怪她说你六亲不认, 真该叫她瞧瞧你此刻无耻的模样……”
    洛辰脩磨蹭了许久才停下,双臂仍旧环着纤腰舍不得松开, “小七那丫头惯不得, 她如今这跋扈的性子便是被惯出来,所有人捧着她, 她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皇帝的女儿自然是金枝玉叶受人追捧, 而慕挽歌还是觉得洛辰脩待七公主过于严苛了些,与七公主接触后, 她并不觉得七公主跋扈。
    十三四岁的少女,且又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如七公主这般懂事实属难得了。
    “如此说来, 倒是你用心良苦了。”慕挽歌下意识扭头,原本还想打趣两句的,可洛辰脩未给她机会。
    她扭头时,他顺势便吻住她的唇。
    慕挽歌呆愣一瞬,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松开了,转而扶上她的肩头,轻轻将她身子再度拥紧她,加紧了唇舌攻势。
    从最初的温柔诱哄到后来的急切、热烈, 慕挽歌只觉意识在消散,一切皆由他主导,沉浸其中。
    许是他过于急躁,扯她衣襟时不小心碰到她伤处,虽然不痛,但已足够令她的意识恢复几丝清明。
    她一瞬的僵硬,洛辰脩也感觉到了,动作停下,呼吸粗重,目光炙热,俯视着她。
    也是此时,慕挽歌才发觉两人已在床榻之上,他在上,她在下,姿势颇为暧昧。
    四目相接,似是含情脉脉,此时洛辰脩眼里的她,旖旎之下,绝美娇颜添了媚色几分。
    舍不得松开。
    俊颜缓缓靠近,欲再行事时,慕挽歌却绷不住笑了,抬手捏住他的下颌,道,“洛辰脩,你的克制力哪儿去了?”
    一句话,如凉水当头浇下,仿佛能听到热情被浇灭的‘滋滋’声,对上她戏谑的目光,洛辰脩那满腔的热情也只得作罢。
    翻身躺回到她身旁,眼望着上方纱帐,郁闷且懊恼,“美色当前,自是难以克制的,阿挽坏透了……”
    “是是是,王爷您说的对,一切错皆在我,怪我这张脸生得太美。”慕挽歌乐不可支,往他怀里拱去,他很配合,抬臂将她捞进怀中。
    洛辰脩亦忍俊不禁,微微低头,瞧了眼她,很少见她笑得这样开怀,对他无半分排斥。
    她打心底里全然接受他了。
    笑过之后,慕挽歌窝在他怀里打呵欠。
    “你们兄妹俩一个比一个还能折腾,今日我是真的累了,你明日一早要入宫,早些歇息……”
    浓浓倦意袭来,她只觉眼皮沉重,撑也撑不住。
    未待洛辰脩应声,她忽然又想起什么,睁开了眼,“救洛碧如时我听到赫连静说是因洛碧如挡了谁的道,那人欲借赫连静之手除去洛碧如,皇家之事我无兴趣过问,你自个儿查一查。”
    言毕,她又闭上眼,仿佛方才说话的不是她。
    洛辰脩哭笑不得,“阿挽,哪有你这样的。”
    慕挽歌眼也懒得睁,慵懒道,“若非看洛碧如是你亲表妹的份上,今日我不会出手救她的,我已仁至义尽了。”
    言外之意便是她不会再管这些糟心事儿。
    洛碧如是死是活本就与她无关,她非活菩萨,一笑泯恩仇,以德报怨之事她做不来。
    况且,她本就极其厌恶张氏与洛碧如,今日出手救洛碧如已是破例了。
    至于别的,她不想掺和了。
    洛辰脩默了默才悠悠道,“我也懒得管,此事父王自会处理,张家脱不开关系,想来很快便会有定论。”
    闻言,慕挽歌再度睁眼,神色复杂,更多的是怜悯,“我虽孤家寡人,但活得自在,不像你们,一家人窝里斗,算计来算计去,甚至是同床异梦……这么一想,我忽然觉得要慎重考虑你我的亲事了。”
    此言一出,洛辰脩瞬间变了脸色,眸光沉沉,咬牙切齿。
    “你敢!”
    慕挽歌笑了笑,“不若你入赘,我带你浪迹天涯去,逍遥自在,不用理会这些阴谋诡计多好。”
    她只是随口逗他一乐罢了,他的身份岂是想摆脱便能摆脱的。
    他肩负重任,守护天下百姓。
    无论是宸王的身份,亦或是作为慕氏唯一的血脉,他自出生起便注定要背负这些。
    洛辰脩张口欲言,慕挽歌抢先道,“逗你玩呢,早些安歇,有何事待明日再说,我太累了。”
    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她已闭上眼。
    洛辰脩叹了一口气,未出口之言只能咽回去,这一久的相处他学聪明了,再说下去,多半又是要起争执。
    之后一夜无话,慕挽歌睡得很安稳,她并不知身侧之人一夜无眠。
    翌日,慕挽歌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洛辰脩一早便带着七公主入宫了,秦慕琤独自无聊得紧,却也没来扰她清梦,就在她屋外徘徊。
    待她起了,秦慕琤才进屋去。
    “师姐……”小少年一脸犹豫,欲言又止。
    坐在妆台前的慕挽歌,放下木梳,转过身看他,笑问,“你也是如你公主姐姐一般,主动来认错的?”
    秦慕琤耷拉着脑袋,点了点头,而后又抬眼偷瞄,被慕挽歌抓个正着,又赶忙垂眸,绞着手指,似是在犹疑。
    慕挽歌伸手将他拉到跟前,耐心询问,“可是有事要与我说?”
    秦慕琤再度点头,小声道,“一早我收到家书,娘病了,爹、我爹请了许多名医皆束手无策……师姐你随我同去禹州可好?”
    慕挽歌笑容凝固,蹙眉道,“好端端的,为何忽然就病了,前些日子你娘不是还去清源山瞧过你么。”
    秦慕琤顿时红了眼,眼含泪花,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吸了吸鼻子,“娘自清源山离开后,回禹州的途中便病倒了,我也是一早才收到爹的飞鸽传书,让我速速归家,娘她……”
    怎会这样巧,离开清源山后才病倒。
    慕挽歌心下疑惑,但瞧琤儿这样子并不似说谎,而且是他爹给他传书,那便是真的了。
    她抬手为秦慕琤擦了擦眼角,轻声安抚,“你莫要着急,你姐夫这两日也要启程去禹州,待他将手上的事处理完,我们与你一同去禹州。”
    却不想秦慕琤的眼泪落得更凶了,带着怒气望着她,一把挥开她的手,哽咽道,“娘病危了,你竟然……”
    方发作出来,他又意识到情绪过激了,猛地扑过去扎进慕挽歌怀中,紧紧抱着她,带着哭腔恳求道,“师姐,你送我回家罢,娘她病得很重,晚了就来不及了。”
    慕挽歌暗自叹了口气,轻拍他的背,“我送你回去便是了,莫要哭了,你是男子汉,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得到她的回答,秦慕琤的抽泣收放自如,立时就停了,从她怀中退出来时还不忘抹一把眼睛,使劲拉拽她。
    “我们快走,走水路的话,只需两日便能到禹州了,爹已安排好了,渡口有人接应,船只已备好了,师姐你什么也不用带,衣食住皆无需担心。”
    慕挽歌:“……”
    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是随了谁?
    一个时辰后,慕挽歌踏上了去往禹州的大船上。
    而船上也确如秦慕琤所言那般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两名侍候的婢女。
    因非言、非语兄妹俩受伤之故,慕挽歌连灵璧也未带,将灵璧留下照看,只留了封信让灵璧交给洛辰脩。
    上船后,秦慕琤仍旧很着急,时时站在船头望着禹州的方向。
    夜里,慕挽歌醒来发现本该躺在一旁竹榻上的小少年又不见了,她披衣出出来,果不其然,见他又站在船头。
    “琤儿。”她轻声唤。
    秦慕琤回过头来,又抹了把眼睛,遂才朝她走去。
    她借着月色打量在她面前站定的小少年,小脸上仍有泪痕未干,方才是偷偷躲起来哭了。
    “待天亮,我们便到禹州了,你夜里来吹冷风,万一着凉可怎么好,随我回船舱。”
    慕挽歌牵着他回船舱,秦慕琤低低应了声,跟着她走,回到船舱后,他仍紧紧抓住她的手。
    “师姐,我害怕,不敢睡……”
    慕挽歌摸摸他的头,“莫怕,我陪着你,待你醒来,便回到家了,你娘不会有事的,你信我。”
    她在竹榻上坐下,秦慕琤小小的身子便往她怀里钻,很依赖她,抱着便不撒手了。
    慕挽歌心柔成一片,狠不下心来,只好就这样抱着他,待他困倦睡去后才将放平躺下,拿薄被给他盖上。
    一整夜心事重重的她只在天将明时打了个盹,船只靠岸,秦慕琤急吼吼拽着她上岸,上了秦家的马车。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到了秦家大门外,还未停稳,秦慕琤等不急,掀开车帘便要往下跳,慕挽歌伸手揪住他的后领,一脸的不赞同。
    “到家门口了,你着什么急。”
    他身子本就弱,从马车上跳下去并非易事,况且马车尚未停稳。
    秦慕琤虽着急,但不敢反驳,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待车夫将脚凳摆好后,才由车夫扶着下了马车。
    秦家大门敞开着,慕挽歌戴了帷帽遮住面容,被秦慕琤拉拽着往里走。
    “少……”
    候在门口的管家还来不及开口,小主子便拉着一位姑娘从他面前走过,一眨眼便走远了,管家小跑也未能跟上。
    秦慕琤急匆匆拽着慕挽歌直奔父母亲的寝屋,一路上小婢女仆从行礼,他仿若未见,也是此时,慕挽歌觉得平日在她面前撒娇耍赖的小少年也是有强大气场的。
    进屋后,秦慕琤扬声急唤了一声。
    “娘,我带姐姐回来了!”
    慕挽歌对他忽然变了的称呼并未在意,被他急拉着进了里屋,隔着帷帽的薄纱,她瞧见床前又一挺拔男子守着,背对他们,仿佛未听到秦慕琤的声音一般。
    “娘!”
    秦慕琤松开了慕挽歌的手,飞扑向床榻,跪在床前,不住地摇晃叫喊,床上躺着的美妇人却一动不动,仿佛已无生息。
    “娘,你醒醒,琤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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