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酒让白易清醒了一点,他坐在缪子奇的怀里,用alpha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只剩大半个脑袋,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明天不许笑话我。”
缪子奇揉揉他的脑袋:“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我和你一样难过啊……
元旦的烟火表演持续了大半个小时,平时这类对环境有危害的活动早就取消了,也就是在新年的衬托下,才能放纵地来一回。白易喝着冰啤酒意犹未尽地看完了整场烟火表演,又和缪子奇在观景台上呆到后半夜,直到灯火通明的城市也陷入沉睡,才想起要往回走。
缪子奇却没有启动汽车,alpha特别淡定地从车厢后抱出睡袋和被子:“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眼尾发红的白易哼哼唧唧地爬到后座上,看着缪子奇俯身将后座调倒,变成简易的床:“冷啊。”
“不冷。”缪子奇变戏法似的掏出小型暖风机,接到汽车上的插口,“功率小,但是温度不低。”
白易慢慢看出点门道出来:“你是不是就没打算带我回去?”
他挺高兴,特别喜欢alpha的小心思:“早说啊,我喜欢露营,小时候我爸没时间,总是口头答应带我出去玩,实际上一次都没带我出去玩过,只有我妈周末带我搭过帐篷。”
“不过睡车里还是第一次。”白易兴奋地抓过睡袋,扔到副驾驶座上,一股脑地往缪子奇的怀里钻。
缪子奇干脆将睡袋都折好放在旁边,改用被子将两个人裹住。白易的脑袋从被子里冒出来,仰头去看车窗外的星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运气特别好,新年的第一天,竟然没下雪,还能看见零星的星光,虽然不明亮,但对于城市里的孩子来说,已经足够了。
白易借着酒劲儿一个劲儿地说话,从小时候说到未来,说到脑袋一点一点,抱着缪子奇呼呼睡去,而缪子奇在车里暖和过来以后,将暖风机关掉,搂着白易闭上了眼睛。
再舍不得分别,元旦当天缪子奇还是把白易送回了宿舍,帮着他把行李顺好,然后再驱车回家检查有没有遗漏的物品。白易有些蔫,不愿意提晚上痛哭流涕的事儿,就是眼睛肿得可爱,缪子奇每每对上他的视线,都想笑。
“重死了。”白易踢踢行李箱,一屁股坐上去,垂着头揉眼睛,明明难受得要死,嘴里却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学长,帝都的冬天是不是还要再降温啊?”
作为南方小城市里土生土长的omega,他是怕冷的,只要是和缪子奇一起过夜的晚上,绝对能挨多紧有多紧,当然其中有多少信息素的因素就不得而知了。
缪子奇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呢。”
白易向着掌心哈了一口气:“那学长到时候怎么办?”
“家里有地暖,出门都开车,在这儿上了快四年的学,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缪子奇对他笑了笑,伸手将几盒土特产塞进了行李箱。
白易看见,轻轻“呵”了一声:“什么意思?”
“给伯父伯母的。”缪子奇说得特别坦荡,“等你到家了,我会给你打电话,到时候再问候。”
“麻烦。”他嘴上吐槽,实际上嗓音里已经带上了笑意,“我爸妈可不在乎这些。”
“不是在不在乎的问题,是我的态度。”
“迂腐。”
“嗯,你不讨厌就好。”
“谁说我不讨厌的?”白易晃着腿去踢缪子奇的小腿,视线却黏在缪子奇的脸上,“我讨厌死了。”
缪子奇闻言,与他对视了几秒钟,贴上来若即若离地亲。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亲完,alpha看了眼时间,把行李箱拎起来,搂着白易出门,“很快的,就二十多天,到时候我们又能见面了。”
“好嘛……”他不情不愿地嘀咕,“我知道的,你说了很多遍。”
“说再多遍你不往心里去有什么用?”
“记不记得住和能不能忍受是两个概念啊。”
“我晓得。”
“你不晓得!”
无意义却甜蜜的争吵持续了一路,等到车站的时候,他们又迅速和好,并且在安检处难舍难分。
倒也没寻常情侣那么夸张,毕竟白易前一晚哭够了,起码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像别的小情侣,又啃又咬,哭哭啼啼,但他拉着缪子奇的手就没松过。
白易觉得挺不是滋味的,这么好的学长,要过大半个月才能再见面,下次再拉手的时候他还是这个心境吗?
他又想起和缪子奇冷战的那短短几个月的时间,alpha忽然出现,站在宿舍楼下平静地说——我想见你。
那是怎样一种感情呢?
或许这个假期过后他就能体会到了。
车站的广播提醒乘客抓紧时间安检,春运前夕的火车站人头攒动。
“去吧。”缪子奇拍拍白易的肩膀,趁最后的时间往他手里塞了刚刚路过kfo打包的套餐,“上车找到座位以后记得给我发个消息。”
他接过,抱在怀里,小声道:“那我走了啊。”
“嗯。”
“我真的走了啊?”
白易突如其来的脆弱让缪子奇更加不好受起来,alpha弯腰拉开白易的衣领,安抚性地亲吻小巧的腺体:“注意安全还有……我爱你。”
白易浑身一颤,转身用力拥抱缪子奇,在鼻子更酸之前,冲进安检口,随着人群往车站内走。
他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可是人山人海里哪有他的alpha?
不过白易可以肯定缪子奇没走,他的学长一定还站在原地注视着他离去。念及此,白易焦躁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他本就是意志坚定的o,在缪子奇面前才会卸下防备,如今踏上回家的旅途,归家的心多多少少冲散了离别的苦闷。
只是此刻他们谁也没看见,白易的腺体上裂了一道小小的口子,或许是缪子奇最后的亲吻没控制好力度,或许是皲裂的皮肤恰巧撞上了alpha的唇,总之它渺小得惊人,伤痕边溢出的血称不上一滴,蹭到衣领上都没有痕迹。
作者有话说:
终于爬上来了_(:3ゝ∠)_这一章反反复复改了好几遍唉
第54章 “说你想睡我之类的。”
白易上车以后给缪子奇报了个平安,剩下的时间在睡觉与看书中度过,归家的列车上大多是北上求学的学子,所以车厢里相对比较安静。
他在快到家时给老白发了微信。
他爸几乎秒回,说自己已经等在车站,让白易放一百个心,保准出站就能看见人。
白易其实无所谓他爸来不来接,于是回了个特别没有诚意的表情包表示已阅,然后三秒就收到了老白的抱怨:臭小子!
期末以后课业繁重,他和家里联系少了,虽然是omega,到底是男孩子,上的又是警校,他爸妈秉持“放养”的态度,除了考后询问成绩,也没多问他留在帝都做什么,只是叮嘱天冷多穿衣服,别贪凉吃什么冷的东西,得了急性肠胃炎不是闹着玩的。
白易看见了会回复,心里想的却是就算他想吃,缪子奇也铁定不同意。
学长管他管得可严了。
列车很快停靠在站台上,白易随着人流涌向出口,这座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小城市仿佛落满了尘土,与之前路过的站台完全不同,甚至还弥漫着上世纪的腔调,但正是这样的腔调里蕴含了家的味道。
白易裹紧围巾,拖着重重的行李箱来到出口,先是被成堆的黑车司机围住,再被老白拎小鸡一样拎出来,前后不过十秒。
“爸……”白易蹬蹬腿,本能地想用警校学来的一套脱身,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放弃了,“我饿了。”
老白翻了个白眼:“你妈在家炖了老母鸡汤。”
说完又嘀嘀咕咕:“托你的福,要不然我还在家啃草呢。”
“妈才舍不得给你吃草。”
“臭小子。”老白抬手往白易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继而注意到了他脖子上的围巾。
想不注意到也难,因为那上面有薄荷味的信息素。
老白特自然地去拽白易的围巾:“哪个不长眼的老板卖东西还往上面喷信息素?”说话间,作势要把围巾给扔了。
白易扑上去抢救可怜的围巾,人还没到家就给老白扔了个炸弹:“那是我的alpha!”
“你的——”老白嗤笑的表情还没做完,瞬间被惊愕所取代,“你的什么玩意!!!”
“我的alpha。”白易把围巾裹紧,笑眯眯地说,“爸,我有男朋友了。”
老白:“……”
老白:“你等等,我吃个速效救心丸。”
当然老白是不需要吃速效救心丸的,但还是扶着心口缓了那么几秒。
“儿子,你是说,你在外面上了几个月的学,然后上出了个alpha?”
“……嗯。”白易不满地轻哼,“爸,你别说得跟我上学就是为了谈恋爱一样。”
他补充:“我考了年级前十!”
老白:“……”
“他还是我的教官。”白易难得羞涩一回,挠了挠脸颊,“特别好的a。”
老白:“………”
老白说:“你等等,我这就给学校打电话,什么教官啊,上来就把我儿子拐跑了?”
“爸!”白易眉毛一挑,特别有气势地按住他爹的手,“我就是喜欢他,除非你们把我的腺体挖出来,要不然我想方设法也会跑回他身边去。”
“呸!”老白抬手对着他的后脑勺又是一下,“马上要过年了,说挖腺体这事儿晦不晦气?”
白易抿唇笑笑,明白他爸这算是同意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警校能带特训班的教官都是百里挑一的好苗子,从理智上来说,这样的alpha老白肯定是满意的,换了别的o,说不准还会撺掇,只是人家拐走的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就算内心没怎么反对,嘴上还是绷不住要损。
南方的小城市没有雪,看上去比帝都多了几分生气,变化也不大。白易坐在车后面,抱着手机给缪子奇发消息,上来也是个重磅消息。
——学长,我跟我爸说我有a啦!
缪子奇过了好久才回复:?
他也同样丢过去一个:?
丢完又忍不住问:学长不高兴?
那边迅速回复:太高兴了。
缪子奇是真的太高兴了,只是他所在的场合不太适合表示兴奋。
“也就是说这个团伙现在又开始作案了?”alpha伸手点着电脑上的地图,天朝的版图上闪着几个明显的光点,“是之前的漏网之鱼,还是有人假借名号行凶?”
前一种自然指的是让叶子不幸殉职的拐卖团伙,后一种……说起来有些可笑,但在某些犯罪分子眼中,一个名号也是值得模仿的东西。
佟夏拿了几份报告摊在桌上,他们现在在缪子奇的家里,几个alpha坐得很随意,但是眼神都万分慎重。
佟夏说:“还不确定,证据太少,但是不论是哪一种,春运期间都是拐卖团伙活动的高峰期。”
缪子奇叹了口气,端起水杯润喉:“难搞。”
能让缪大魔王给出这样评价的案子,在座的心里都不太好受,尤其是在年关将近的氛围烘托下,一群连家的不能回的alpha自然凄惨得不得了。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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