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多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两人又陷入沉默。
忽然,徐清之感觉躺着的人一动,低头一看,对上她明亮的双眼。男人喉结上下滑动一下,仰着头的人举起手,食指准确地落在他的喉结上。
男人一愣,喉咙里发出性感的嗓音。
“嗯?”
“我想问《涅槃凤凰》什么时候录?”
“年后就开始了。”
“啊!”闻初见蹭地一下坐直身子,眼睛瞪得圆咕噜的,直勾勾地望着他,一秒后,丧气地低下头,举起右手慢慢掰手指,“我这几天没跑步、没训练、没看乐谱,还没了解完那个故事......糟了糟了。”
徐清之脸上云淡风轻的,听完她数落自己的不足,然后被人拽起来拉进工作室里,一把摁在电子琴面前。
“我要开个嗓,然后我们练音准。”
“好。”
整个上午,徐清之就陪着她在练习并且给出专业性的指导。
下午,闻初见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边听伴奏一边解读歌词。《涅槃凤凰》并不是由小说改编的,所以她也不能从小说里面了解主人公的心情以及故事脉络,只好在歌词里面探个究竟。
但是,短短一百来字的歌词又怎么能完美地诠释故事当中的感情。她虽然能读到里面的悲伤,但是却无法身同感受。
傍晚时分,她推开门,一阵饭香味扑面而来。
她走到厨房看见熟悉的忙碌身影,嫣然一笑,“今晚我们看电影吧?”
徐清之把锅盖盖上,“看什么?”
“我能去工作室挑片子吗?”
“可以。”
徐清之家有一套播放影片的设备,正好满足她的要求。
晚饭过后,闻初见把上次去超市买来的零食往桌子上一放,占据了半壁江山。
“晚饭没吃饱,还是你不想录歌了?”他手上拎起一包薯片,摇得沙沙响。
闻初见讪讪一笑,把桌面上对嗓子不好的零食收起来,现在只剩下......山楂片和芒果干。
徐清之看着她失落的眼神,动身到厨房切了些水果放在盘子上端了出去,她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片刻,他在回去的路上注意到放在茶几一角的影片,全都是让人哭得稀里哗啦的。
他坐回去,问:“怎么看那些电影?”
闻初见手里拿着一片芒果干,咬了一小口,芒果味道浓郁,口感极佳,让她不禁眯起眼睛享受这美食带来的触感。半响回答说:“《涅槃凤凰》太悲伤了,那种悲,是我没办法理解的。我们现在在一起,每天乐呵呵的,就算想起家里的事,那种心痛的感觉也和故事里面说的不同。所以我想通过看电影代入主人公的心情,然后带着这个心情去录歌。”
徐清之不语,帮她把光碟放进设备里面,把客厅的灯关掉只留下暖黄色的壁灯在工作。
这天晚上,他们一共看了三部电影。
闻初见从一开始默默地擦眼泪,再到抽泣,然后受到旁边的人安慰后,扑倒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哽咽地说着“太虐了,我不要看了”。然后听见旁边的人回答说“那就不看”时,她又擦干眼泪,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视,手牢牢地抓着他,哭哭啼啼地说“不行,我要看”,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
晚上十一点多,第三部 电影的演员名单缓缓升起,而坐在沙发上的人还沉浸在电影带来的负面情绪当中,久久未能缓过来。
徐清之把灯打开,整理好所有东西以后,蹲在她的面前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问道:“睡觉了,
明天早起去跑步。”
闻初见木讷地点点头,可是却丝毫没有要回房的意思。
徐清之叹了一口气,双手放在她的胳膊下面抬起她,后者像树懒一样趴在高大的男人身上。哭过以后声音没有之前的干净清爽,带着点嘶哑和难过,她枕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问:“我们以后会不会分开?”
即使多么理性的人,在遇到感情方面,总会显得脆弱。
她很轻,常年锻炼身体的徐清之一只手就可以托起她,空出来的手拍拍她的背部,放轻声音说:“不会的。”
“万一——”
“没有万一。”他果断地说。
徐清之将她安顿好,便离开。而闻初见却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电影里面分离的画面像走马观灯一样在脑海里一帧帧地滑过,豆儿大的眼泪一滴滴没入枕头,内心忍不住把分别的主人公往她和徐清之身上代入,越想越难过。
她蹬了蹬被子,翻来覆去的,身下的床单被都她弄得皱巴巴的。忽然,她停止所有动作,坐直身子,把身后的枕头一拎起来就走到隔壁门前。
叩叩。
“进来。”
徐清之还没有睡,他靠着枕头,手上拿着一本厚重的书,鼻子上架着一副金色边框的眼镜,十分好看。
他抬头看见来人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哭丧着脸站在自己对面,有些惊讶。
“怎么过来了?”
闻初见没有回答,她指了指他身边的空位,吸了吸鼻子,“我能睡在那里吗?”
两人一时没话。
闻初见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趾头,她也知道女孩子家家不应该跑到男人的房间去,甚至还要求睡在一起,着实有点不知廉耻。可是,她总害怕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身处s市的家里,用冷酷的现实告诉自己这半个月发生所有事都是一场梦境。
她害怕这么好、这么温柔的他,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所以脑子一热,就跑到他的房间,做出那样的要求。
良久,房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闻初见的眼神从无助到清醒再到黯淡。
“我还是......”
啪啪,是手与床褥接触后发出的声响。
接着是被子掀开的声音。
然后才是男人醇厚的嗓音。
“过来吧。”
抱着枕头的人低着头,躺下以后,一只大手将被子完好地盖在她的身上,她不敢看他,故意背对他睡。
她盯着白花花的墙壁,道了声晚安。
“晚安。”
半小时后,闻初见转身面对他,把被塞在被子里的手伸向男人,“能不能牵着睡?”
下一秒,书被他放置在一旁,他滚烫的手握住她,另一只手落在她的额上,拇指一遍遍从眉心拂到太阳穴。
“别怕,我一直都在。”
不知是他这句话,还是他帮她按摩的效果,过了一会儿,闻初见紧锁的眉头渐渐放松,呼吸也变得平稳,歪着头睡着了。
他看着她双眼紧闭,嘴巴微微张开,身体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无奈地笑了。
“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
——
次日早晨,天才朦胧光,外面还是介于黑夜和白天的交界时,徐清之就醒来了。
他眼睛还没睁开,就感受到纤细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塞在中间,柔软的身体一直在他的怀里动来动去,好像还能听见头发与被套之间的摩擦声......
顿时,他脑袋当机了。
他回想起昨晚抱着枕头站在自己对面的女孩,眼睛红肿,泪痕布满了脸,抽泣时身子会跟着动的样子十分可爱。
啊......是她。
他睁开眼时,窗帘外只有清晨的白光,模糊一片,而眼前的女孩却无比的清晰——她贴在脸上的碎发,微微翘起的睫毛,绯红的双颊还有粉嫩的嘴唇......
他贴上她的嘴唇,舌尖轻轻扫过,半响对面的人睫毛震了震,眼睛慢慢掀起,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
男人向后倾,把她贴在脸上的碎发往耳后一别,早晨性感的声音成为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早。”
他看着眼前的姑娘先是眼睛睁大,眼珠子环绕四周,再低头看看身下,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搭在他腰上的手和放在他腿间取暖的脚一并收回去,身子往后撤和他拉开了距离。
比起他的慵懒,闻初见的这声“早”就显得有些急促。
说完,脸色一变,把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背过身子去。
“怎么了?别把自己闷着了。”说着,徐清之就伸手扯下她的被子。
“我昨晚哭那么惨,眼睛一定肿得好厉害。”
“哪有。”
“肯定有。”“给我看看?”
“不给。”
“还有。”她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我们昨晚睡的时候中间不是空了好多位置吗?为什么早上......”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徐清之无奈笑了笑,把人从被子里面拎出来,让她看看——徐清之仍然睡在他自己的位置上,而她却远离了她带过来的枕头,睡在别人的枕头和地盘上,完美地诠释一波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
她摸摸鼻子,别过脸去,“......睡到半夜有点冷,生理反应。”
“好了,起床洗漱下楼跑步吧。”
怕她尴尬,徐清之先掀开被子走到浴室洗漱。
徐清之离开以后,她也把枕头带走到外面的浴室洗漱。
她抬头看着镜子,看见镜子里面的人眼睛肿得像核桃大小,瞬间就不想再抬头再看镜子了。
忽然想起刚才他们的对话,闻初见一边刷牙一边愤愤地想——我信他就神了!
作者有话要说:
脱发安【托眼镜】:“一般情况下,你不能相信带有严重滤镜男朋友说的话。除非......那是方子
毅:)。”
ps:方子毅是隔壁《猫奴》男主。
——
话说......秉承双子座善变的脱发安想要把文名换回去,也就是换回《闻而倾之》,不知道各位大佬意下如何?
第55章 第五十五声
年初七, 年味依旧。
街边又开始出现成批穿着整齐,一手拎包一手拿着早餐匆匆忙忙赶去公交车站、地铁的上班一族,而开小车上班的则是烦躁地摁着喇叭,企图让前面的交通变得流畅。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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