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开心吗？感动吗？”
    “当然开心，我感动得眼泪能流出一条黄浦江，恨不得淹死你！”盛浅再按捺不住想揍人的冲动，提高了音量，“周道，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要是上了热搜，等我回上海一定打断你半条腿。”
    夏娆望着盛浅气得炸毛的背影，戳了戳林妙妙：“周道是谁？”
    却是谢闻缓缓坐到她身边，解释：“国内第一的电子竞技俱乐部王牌选手，去年退役做了教练。听在一次商业活动上，他对盛浅一见钟情，最近在追求她。”
    林妙妙对这个八卦也略有耳闻，忍不住插嘴：“不过，盛浅公开说过绝对不会找年下男生。”
    夏娆微微眯眼：“那倒未必。”
    盛浅要是真的厌烦周道，怎么会接他的电话？
    “其实我也觉得未必。”谢闻眯着眼，笑着看她，“盛浅有那样的要求，是因为还没遇到合适的年下男。而你有那样的要求，是因为还没尝过熟男的好。”
    夏娆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转到自己身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谢闻也不恼，轻声问：“昨天我送去的水果，你吃了吗？”
    夏娆：“那么一大篮子火龙果，你是想让我把十二指肠都拉出来？”
    林妙妙戳了戳夏娆，示意她说话注意点儿，好歹自己对面是个长得帅的...流氓。
    谢闻闻言大笑：“我昨天送水果的时候想的是，今天下午我们有亲密戏，万一你吃太多，我抱不动怎么办？”
    “少用肾，多锻炼，自然抱得动。”
    夏娆讪讪闭嘴，秀眉微蹙。
    谁这么没有眼力劲儿，抢她的台词。
    转过眸去，程让正一脸阴沉地走过来。
    谢闻弯眼笑：“素闻程哥片场不爱说话，没想到这么风趣。”
    “谢闻，我的警告是没有用吗？”程让不客气地说。
    夏娆微微耸眉，她虽然对谢闻无感。但他程让，现在充其量就是她的追求者之一，凭什么插手她的感情生活。
    他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她抬眸看向谢闻：“那你我们要不先对个戏，适应一下重量？”
    谢闻浅笑着应。
    程让的脸一黑。
    吴海拿着水杯跑过来，小声说：“程哥，场务已经把午餐送到休息室了。你要不要回去吃？”
    程让：“我还不饿。”
    “那你要回休息室休息会儿吗？导演说，今天晚上有大夜戏拍。”
    谢闻和夏娆的目光也朝他投过来，眸中刻着几个字“好走不送。”
    程让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眼，找了把空的折叠椅坐下。
    “我想晒会儿太阳。”
    夏娆不管他，拿着剧本和谢闻对戏。
    夏娆从他怀里跳下来，拿起剧本说：“这里，你先走进来叫我的名字。然后我假装摔倒，实拍的时候我会转半圈，到时候你就搂着我的腰。”
    谢闻顺着她的意思，轻轻搂住她的腰身。
    程让沉默地翻开剧本。
    “紧接着你听到动静，转头的瞬间，我会把你的脸扳过来亲。”
    两人作势靠近了一些，比了个借位亲吻的动作。程让黑着脸呷了一口茶。
    谢闻咯咯轻笑：“你放心，我的吻技很好，你不会吃亏。”
    夏娆“切”了一声：“我的吻技也不赖。”
    “最后你会抱起我。”
    夏娆搂着谢闻的脖子，往他怀里一跳。
    她个儿高，但身上不该长肉的地方是一丝都没长，人并不重。
    “怎么样？”夏娆问。
    谢闻笑答：“没有想象中胖。”
    “哎...程哥。”
    两个人一起转眸，只见程让大步流星地往休息室走，背影看上去很有上战场的气势。
    这场戏实拍前，导演又和两个人讲了一遍戏。
    谢闻扮演的是男主的弟弟沈钧，如果说姜小晚是男主沈展的舔狗，沈钧就是姜小晚的舔狗。总而言之，两个傻白甜扛起了这部谍战剧的所有感情线。
    与沈展的特务身份不同，沈钧就是敌方军统局的员工，并且爱上了局长的女儿姜小晚。
    这场戏的剧情是沈展潜入军统局资料室偷资料，被躲在资料室吃蛋糕的姜小晚撞见。沈钧进来取资料，为了掩护沈展不被他发现，姜小晚假装摔倒，扑到沈钧强吻，掩护沈展不被发现。
    赵导帮两人定了一下机位，然后把剧本的小改动告诉两人。
    “亲吻那里，亲脸颊就好。最后这里，夏娆需要加了句台词。”
    夏娆不解：“为什么突然改动？”
    赵导笑说：“程让临时给的意见，我觉得这样改更合理。”
    剧本上是姜小晚满嘴蛋糕，强吻了沈钧的唇，沈钧大脑一片空白，抱着她出了资料室，才让躲在门后的沈展没被人发现。
    而改动之后，姜小晚倚在沈钧怀里，亲了下他的脸颊，并在他愣神时，娇俏地说了句：“抱我出去，给你吃蛋糕。”
    沈钧惦念着姜小晚的甜唇，不假思索地就将她抱了出去。
    这样改动，的确更合理，两个人也没质疑。
    实拍时，程让和夏娆拍完前半部分，并没有回休息室，而是站在导演身边旁观。
    摄像机前资料室的门被人推开，沈钧走进来。
    “小晚，你怎么在这里？”
    姜小晚着急地看了眼门口的方向，随即脚下踩了空，跌到沈钧怀里，将他的步子堵在门前。
    沈钧抬手捞起她纤瘦的腰肢，看清她脸上的蛋糕，笑道：“姜小晚，你不是要减肥，怎么又躲在这儿偷吃东西？”
    “谁让我爸爸这次买的蛋糕那么好吃。”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脆响。
    沈钧听到响动，正欲查看，突然被姜小晚扳过脸，凑上去亲了一口。
    沈钧愣住。
    姜小晚双臂揽着他的脖子，红唇边沾着雪白的奶油，她眨着灵动的眼睛，歪头笑，声音压得娇俏。
    “抱我出去，给你吃蛋糕。”
    沈钧的喉结清楚地滚动了两下，伸舌舔了舔干涩的唇。随即抬手揽起姜小晚的腿窝时，将她打横抱起，离开资料室。
    赵导刚拿起对讲机准备喊“卡”，身畔突然一声巨响，直接给震懵了神。
    嘭——
    程让手握一瓶矿泉水，手背的血管线条格外清晰。兴许握得太久太用力，瓶身被捏得变形，瓶盖飞了出去，在半空中抛出一个漂亮的弧度，落在他脚步转着圈圈。透明冰凉的液体从瓶口中挤出，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落，洇湿了一大片地。
    程让黑着脸垂眸，低声道：“不好意思。”
    语罢，迈着大步转身离开。
    第29章 （已修1月15）
    片场一片死寂——
    赵导晃了半天神，才反应过来喊“卡”。
    谢闻放下夏娆，望着程让的背影，眼睛眯起意味深长的光芒，倾身在夏娆耳畔说：“看来我的情敌很强劲啊。”
    程让的情绪表现得太明显，像谢闻这种驰骋情场多年的男人，当然不会看不出来。
    夏娆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圆，索性噤声。
    好在片场大多数人没有谢闻这么丰富的经验，只看到程让的情绪有些失控，却追究不到原因。
    结束了这场戏，夏娆今天就收工了。
    回化妆间收拾完东西，去了趟洗手间，就准备回酒店。
    刚走出洗手间，便看见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边，长身玉立的男人。
    夏娆本不想理他，可瞧见他指尖的一点星火，忍不住走上前。
    程让闻声转头，掐灭指尖的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清理了窗台的烟灰，包裹住烟头，四下看，没找到垃圾桶，只能装回兜里。
    夏娆看着他做完这些，仍旧没说话。
    默然片刻，程让叹了口气，说：“阿娆，过去是我做得不够好。”
    他拍戏时，自认为和对手演员亲密的只是角色，而离开角色，他是连对手演员的微信都不会加的程让。
    这是他给夏娆的安全感。
    可如今，这点安全感，便是他自己都觉得寒酸。
    因为看夏娆和别的男人接吻暧昧，就算知道是拍戏，他也受不了。
    夏娆有些讶异，面色并无太多波澜。
    “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
    夏娆急忙打断他的话：“打住。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还谈不上以后吧？”
    现在只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关系。
    程让轻声一笑，道：“嗯。那就等谈得上以后的时候，我再和你说这句话‘余生我只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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