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见几百人走远了,拥着太子走上前道“众儿郎听令,立即跟随太子殿下进宫救驾!”
迷迷糊糊的西山大营军士看到沐春,精神大振,嘶喊着就冲着三皇子的人马冲杀过去。
宋重远心道不好,正要说话,突然觉得脖子一凉,一把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侧目一看,安国公刘青圻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道大势去矣!
三皇子看到西山大营的人冲着自己杀过来,不由大叫道“你们做什么?想造反不成?”
沐春喝道“逆贼,你们的死期到了。”
“快,将三弟抢回来!”太子急切地说。
“大哥,我在这里,那人是反贼!”又一个三皇子冒了出来。
“三弟,你快过来!”
“三哥,大哥,快看,是父皇!”四皇子这时也赶了过来,看到了宫墙上的王炽。
王炽高声喝道“珺儿,速速捉拿反贼,绝不能放走一人!”
“是,父皇。”
顷刻之间,三皇子的人马四散逃去。沐春带着西山大营的人,开始追杀叛军。太子看到戴东成已经回转,跪在宫外说道“父皇,儿臣救驾来迟。”
少时,宫门打开,王炽在刘大山的护卫下走出宫门。太子带头磕头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王炽扶起太子道“各位卿家免礼!”
“谢陛下!”
王炽在众臣的簇拥下走向垂拱殿,刘青岭则带着人追杀叛賊,刘青峰兄弟几人和西山大营的将领守着宫门丝毫不敢大意。
垂拱殿的君臣一夜未眠,第二日早晨,沐春低着脑袋走进大殿单膝跪地奏道“启禀陛下,城里叛军已经是肃清,三王爷被击毙了。”
王炽赤红双目说道“逆子,死有余辜!”
“陛下,翼王世子”
王炽心中一跳问道“青岭如何了?”
“回陛下,先前为了稳住宋重远等人,臣等谎称翼王爷谋反,世子爷被我们自己人误杀了。”
“啊!”刘大山双眼一闭,昏厥于地。
王炽顾不得许多,高声喝道“快传太医!”
孙太医匆匆赶到偏殿,看到刘大山的情景顾不上行礼,急忙搭脉。王炽看着他越来越抖的手,喝道“怎么,不会看病了,要你何用?”
孙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道“陛下,王爷这是中毒了,刚才又受了刺激,气血上涌,才致昏厥。如今,就是神医再世,也救不了王爷了。”
王炽喝道“怎么回事?王爷怎么会中毒?”
甲一现身道“回陛下,昨日王爷去救人时,被兵器伤了左手,当时并未见异样,可是过了一夜,王爷的手”
王炽亲自拉出刘大山的左手,发现宽大的手掌竟然已经发黑溃烂,他怒喝道“为何不早说?”
这时刘大山已经悠悠醒来,他吃力地说“大哥,我不想让人知道,他们又如何能知道?”
“贤弟,为何要瞒着我?”
刘大山断断续续地说“大哥,这个毒我知道,除非找到下药之人,否则无药可解。大哥,大哥”
“贤弟!”
“大哥,善待新城。请您将她许配给刘青峰!”
“这”
“大哥,大哥,答应我”
“贤弟!贤弟!”
“父皇,翼王叔去了。”
王炽颤颤巍巍地说“传旨,让新城过来守灵。”
刘雨儿回到祥云阁才睡了一个时辰,就听说内侍过来传旨。她听到噩耗,顿时呆住,面无表情地任由巧杏、巧容两人为她更衣。
待巧杏、巧容扶着失了魂的刘雨儿来到偏殿时,王炽已经离开,只有刘青峰兄弟几人守在殿中。刘青圻看到姐姐的样子,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拉着她的手说道“姐姐,快回来。”
刘雨儿猛然会神,扫了身穿孝服的兄弟一眼,扑倒床榻前放声痛哭干爹一生从未将荣华富贵看在眼里,若不是为了她,又怎么会来京城
巧杏、余锦二人苦苦相劝,刘雨儿放止住哭声,默默地跪坐在床榻边。
刘家兄妹在殿中跪了一天,直到傍晚,方有人过来送刘大山遗体回翼王府。这时,田慧莲已经在府中哭得死去活来。
刘雨儿兄妹几人都是无言以对,只得默默守灵。兄妹几人中还是刘青圻最冷静,命人立即快马去下马传信给两位堂姐。因为宫里要给皇后治丧,翼王府这里就冷清了许多,好在王炽和太子体恤,没有让刘家兄妹几人进宫守灵。
十余日后,三皇子余党被肃清,西边传来泾州大捷的消息,同时传回来的消息有老将军朱彬亲自押送子侄回京城请罪。王炽本来对朱彬十分恼火,听到这个消息,火气也消了三分。
又过了不久,刘青石和岳麟请罪的折子也到了,此时王炽的精神大不如从前,索性就交给太子王珺处理了。五皇子和七皇子赶回京城奔丧,看到这个情景,不敢过于悲伤,只得小心翼翼地在父皇身边侍疾。
娟儿和秀儿赶到进城时,看到母亲几乎崩溃,请干姐姐代为陈情,要接回母亲,扶父亲和弟弟灵柩回下马葬入祖坟。此事,王炽自然不会阻拦,却没有答应刘雨儿扶灵柩回乡,只令刘青峰兄弟几人回去,下令刘雨儿入宫为李皇后守灵。刘雨儿再一次体会到天家无情,无力反抗,送走干娘和两个妹妹后入宫守灵。
李皇后入葬后,王炽精神愈发差了,这一晚他招来太子,屏退身边的人,说道“珺儿,爹爹不行了,这些年来我对你最是放心。大齐交给你,为父死也能瞑目了。”
王珺大惊,连忙磕头道“爹爹,您只是偶染小恙,喝了太医开的药,好生调养些时日,必定会痊愈。”
王炽摇头道“为父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珺儿,我这一身最惦记的还是你亲生母亲。我看重贵妃,就是因为李家一心一意地对你。珺儿,朝中的大臣我大多还是放心的,只是这刘家你怎么看?待刘青石治理好黄河,刘家又是大功一件。”
王珺心中一跳,失声问道“爹爹,可是对刘家兄弟不放心?”
王炽道“唉,我是担心新城。这个新城绝不是为一朝一姓谋天下之人,她是个奇女子,她的所作所为是为天下万民谋福祉,根本不在乎何朝何代。珺儿,我们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棋子,若是你能一心为天下百姓着想,她会全心全意辅助你。若是做不到,只怕她会做出改朝换代的事情来。刘家兄弟对她又是言听计从,你务必要小心,莫要让新城与刘家兄弟来往过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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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七章大山父子殒命,王炽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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