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这说的是我还是凌秋秋啊？一定是凌秋秋，周文峰心想。
    *
    凌爷爷一眼就看出来刚下班的儿子神采奕奕的样子，这副模样他作为父亲也很久没有见到。
    “你这是干嘛？又想到什么气我的办法了？看你那德行！”我不好奇！我才不会问他！我要让他自己告诉我。
    结果呢？凌战对着老父亲微微一笑：“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另外一边，凌秋秋也看出来凌战和平时不一样，她还回忆了几秒钟——今天公司里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似乎没有呀！
    就在凌秋秋心里琢磨这些的时候，凌战的目光突然看过来，“秋秋，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你们行政部不是加班吗？”
    部门是在加班，但是她又不是拿死工资上班的人！她下午专门跑了一趟亲子鉴定中心，哪里有时间去管公司那些破事！
    “爸，我下午身体有点不太舒服，所以就没在公司多呆着。”凌秋秋低着头。
    凌爷爷立刻关切地说：“身体怎么不舒服了？要不要紧啊？你这孩子回来什么也不说一声，还一直坐在这里陪我。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凡是身体要紧。”
    “我知道了，爷爷。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现在真的已经好多了。”凌秋秋以为自己装的很好，但是凌战父子俩都能够看得出来她的眼神里没有真诚只有算计。
    整个人就像戴着一张虚伪的面具一样。
    说来也奇怪，以前的凌秋秋并不是这样。虽然以前的凌秋秋不够善良得体大方，但还不至于这么假。
    现在……
    凌爷爷善良的认为凌秋秋应该是被沈肃拒绝之后心里不舒服，压抑得变成了这个样子。
    凌战却有不同的看法，他知道凌秋秋这是担心害怕了。
    第二天一早，凌战不像平时那样，吃过早饭之后就一秒不停的出门去公司。
    凌秋秋本来还等着凌战出门之后再出门去取鉴定报告，可是凌战吃完早饭却一点也没有动的意思，悠闲的看着报纸。
    凌爷爷再一次发现了儿子的不同寻常，他没好气的说：“哟，你不是特别讨厌跟我在家里吗？每天都迫不及待地去公司。今天怎么不早点滚蛋了？”
    凌战心情甚好，他微微一笑，“爸，人都是会变的。你一大早的生什么气呀，小心一天都消化不良。”
    凌爷爷捂着胸口，一副要被气得晕过去的样子，“这要是在古代，你这个不孝子就得去坐牢。”
    凌战依然微笑：“所以我非常感谢父亲你把我生在了新时代。”
    凌秋秋哪里有心情看他们父子在一言一语的互怼，她还着急要去取报告呢！刚才从房间出来之前，她还用专门跟江一唯联系的手机打了电话，江一唯说了，一定要让她第一时间去拿报告，千万不能搞出事情来。
    “秋秋，你怎么还在家里？你们部门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你赶紧回公司。可不能因为你耽误的事情。”凌战突然朝凌秋秋看了过来。
    还没等凌秋秋反应过来，凌战又跟司机交代了一句，“小姐昨天的身体突然有点不好，你直接开车送她去公司，路上如果身体有什么状况的话就直接去医院。”
    家里很快就剩下了他们父子俩。
    凌爷爷站起来，围着儿子转了一圈，顺便还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了一个遍，“凌战，你到底在干什么呀？”
    凌战牢牢盯着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没有答父亲的话。
    下一秒，凌战看到手机屏幕亮了，铃声还没响起，凌战就飞快地接了起来。
    “怎么样？”凌战极力地压制住了他的紧张。
    “先生，鉴定报告显示两个送检样本符合遗传学上的亲子关系。”周文峰说道。
    “很好！后面的事情你就按照我之前说的做。”凌战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
    看着儿子像是哭又像是笑，身体还微微发抖的样子，凌爷爷不得不脑补。
    他上前抓住儿子的胳膊，表情严肃的说：“凌战！你给我听好了，这一次你要是再从京城撤资，我一定会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从此以后我不会再见你！”
    凌战看着老父亲，心里百味杂陈。
    嘴唇一张一合，最终心里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还是暂时不要告诉老父亲，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老父亲年纪大了，别到时候因为操心太多，身体也跟着搞垮了。
    “爸，你胡思乱想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说要从京城撤资！我才刚刚投资好吗？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亏本的生意吗？别胡思乱想！好了，你该干嘛干嘛去！我到楼上书房干活去。”
    “你今天不去公司了？”
    “我天天去公司干嘛？请的那些高管干嘛用的？”
    凌战的动作麻利得压根不像四十出头的男人，倒像是个毛头小伙，一下子就消失在了老父亲的眼前。
    回到楼上的书房，凌战兴奋得手舞足蹈，振臂高挥。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喊出来。
    兴奋过后是不知所措。
    他该怎么和女儿相认呢？
    从凌战发现凌秋秋进他的房间开始，凌战就已经怀疑凌秋秋恐怕是知道了二十多年前在酒店发生的事情，而且那天晚上他和老父亲在书房说话的时候凌秋秋曾经出现在书房门口，并且停留了很长时间，这一点凌战也非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