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禛闻言,低声笑了笑,他的目光落在小姑娘半开的衣襟上,微微一沉,那两抹玉色的丰盈被挤作一团,令人遐想,他的喉结动了动,终究将人打横抱起,朝着殿内走去。
周怀禛舞刀弄枪,对于手上的份量再敏感不过,他发觉小姑娘的确比之前重了一些,他眉目微舒,心中竟然有种奇异的自豪感。
他将小姑娘养的白白胖胖的,这样的认知让他很是高兴。
宫人们自帝王来的那一刻,便自觉退到一旁,背对着两人,不敢偷看。
谢娉婷却有些不好意思,她面颊通红,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不出声了。
周怀禛将她安置在美人榻上,自己也在她身侧坐下来,他纤长的手替她揽了揽衣襟,声色有些喑哑,“下次呦呦外出,不许穿这样的衣裳。”
他虽知晓这宫中除了他,再没有别的男人,可他也不愿小姑娘被别人看了去。
谢娉婷这才发觉衣衫有些凌乱了,她面色红了红,将衣襟封好,在心里嘀咕着陛下真是霸道,嘴上却将话题扯了回去,问道:“陛下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周怀禛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笑道:“今日朝堂上没有琐事,晚些咱们还要去承恩侯府。”
一想到能看妙锦成亲,谢娉婷心中也很是高兴,她先前已经给妙锦备了添妆礼,今日刚好借着陛下的封赏,给妙锦一个惊喜。
周怀禛见她掩饰不住的高兴,心情也愉悦起来。
两人用膳过后,按照平常的习惯午歇,算算时候,承恩侯府的吉礼约莫在未时开始,他们若想低调地混迹在宾客中,就不能去得太晚。
谢娉婷换了一身霞影色对襟襦裙,外罩樱草底素面妆花褙子,梳着凌云髻,秀靥香娇玉嫩,眸若春水,只站在原地,也是个俏生生的小妇人。
周怀禛也换了衣裳,他鲜少穿鲜亮的颜色,但今日为了站在小姑娘身旁看起来不老气,便也穿了素面绣樱草的袍子,两人站在一处,男的高大,女的娇小,如同一对璧人。
周怀禛十分满意。
因怕阵仗太大,泄露行踪,周怀禛便只命暗三他们跟着,待出了宫门,便让禁军守在离承恩侯府不远处,恰巧众人都知晓,皇帝要给承恩侯府赏赐,那么派禁军来守卫肱骨之臣的婚仪,自然不会让人起疑。
两人装扮好,便出了宫。
承恩侯府离大内并不远,徐太傅身为天子近师,他的孙女儿与承恩侯世子的婚事,自然少不了人捧场,此刻韩偓立在高头大马上,准备前往太傅府迎亲,他一身喜服,春风得意,人群在两道围观,皆是欢呼喝彩之声。
周怀禛护着怀里的小姑娘,将汹涌人流都挡在外头,见她兴致勃勃,如同人群中其他少女一般欢呼着,不由挑了挑眉头。
小姑娘似乎对民间的婚仪十分感兴趣。
待迎亲的队伍远去,人群才寂静下来,受邀的宾客便拿着请帖,囫囵进了承恩侯府,承恩侯府的管家在外头唱着众人的礼单,谢娉婷递了请帖,也随了礼,那管家忙得自顾不暇,也没仔细看请帖上的名讳,待回过神来,那贵气十足的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管家翻了翻请帖,脸色微变,想起世子之前的嘱咐,忙将手头的事放下来,折返到正堂,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两个贵客。 周怀禛才带着小姑娘安顿下来,便见韩府的管家匆匆赶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说道:“世子临行前特意嘱咐过,要照顾二位,若二位有何需求,直接叫小人前来就可。”
周怀禛看了一眼那管家,微微颔首,道:“暂且无事,有劳了。”
那管家闻言,才放心离去,唯恐招待不周,便让后厨的小厮提前送了些酒水去。
许是考虑到有女眷在此处,送来的酒水是果酒,并非烈酒,但周怀禛瞧见那酒,依旧将推的远远的,他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见她盯着那果酒,不由蹙了蹙眉头。
呦呦的酒品太差了,他不敢让她在外人面前饮酒。
好在谢娉婷也知道自己酒品差,只是不舍地看了那酒水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周怀禛蹙着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往日在长春宫,陛下最喜欢与她饮酒,她一杯倒,喝醉之后做了什么,她自己也记不清了。
喜乐声渐近,众人便都知晓,是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踢轿门,跨过火盆,随着门外一群人的欢呼声,便见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身穿喜服,手执芙蓉花开的团扇,遮住面容,另一只手与身侧男子共执红绸,缓缓走到正堂中央。
承恩侯夫人许氏是个面目和善的人,见到新妇,与身侧坐着的承恩侯相视一笑,当那一声“二拜高堂”出来时,两位新人便跪在蒲团上,朝着二老叩拜。
谢娉婷在一旁看着,只觉得眼底有些热热的。
这辈子妙锦同韩偓修成正果,没有像前世一样,被崇元帝赐婚给那样的纨绔子弟,她会和韩偓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周怀禛敏锐地察觉到,小姑娘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有广袖遮挡着,他悄悄握住了她的手,蹙眉问道:“怎么了?”
谢娉婷抽了抽鼻子,眼眶微红,与身侧的男人对视着,软声道:“他们终成眷属,臣妾高兴。”
周怀禛闻言,眉目微舒,他用帕子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低声道:“高兴也掉眼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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