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这只鸽子的脚踝上,绑着的信件为什么是你的笔迹?”赵弋从院外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只白鸽。
“侯爷,你...”
“你是不是想问,你家侯爷为什么会从院外走进来?他不是应该在房里吗?”就在这时,另外一个“赵弋”从房内走了出来,站到了顾潍津身后,“因为我根本就不是赵弋。”
他撕下脸上的面具,露出自己原本的样貌,管家这才看清,这人正是钟离暒。
“原来,一切都是侯爷和夫人计划好的...”管家跪在地上,叹了口气,他就说嘛。他陪在赵弋身边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赵弋在凉帝身边安插探子,他们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要请他入瓮罢了。至于赵弋和钟离暒的身份,一定是在厅内吃饭的时候换的了。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赵弋做梦也没想到,出卖他的人会是管家。他自幼便得管家照顾,一直把管家当做自己的长辈一般,府上所有的事对他都没有避忌,没想到管家却出卖了他。若不是顾潍津坚持要让他装黑衣人,他亲眼所见这些,怕是怎么也不会相信。
“奴才没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你为什么要出卖我?”赵弋的嘴唇动了动,强忍着怒意的他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侯爷,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却有很多我们不想为却要为的事。我虽然只是一个奴才,却也有很多的不得已。若是有可能,我也不想出卖你,毕竟你是由我一手带大的。”管家在安乐侯府数年,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以为,他会看着赵弋成亲、生子,看着他的孩子长大成人。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如人愿。“这件事,确实是奴才错了。奴才甘愿一死,还请侯爷放过我的家人,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赵弋闭上眼,转过身去,他终究是心有不忍,“我不会为难他们。”
管家朝他三叩首,面戴笑容,拿出藏在袖口的短剑,刺向腹部,倒地身亡。
站在顾潍津身后的钟离暒叹了口气,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这一夜,安乐侯府十分平静,出了顾潍津、赵弋与钟离暒,没人知道侯爷的院中到底出了什么事,管家与刺客的尸体,钟离暒派手下悄悄处理掉了。侯府对外宣称,管家偷了夫人的首饰与银两,不知所踪。管家的家人,顾潍津也托钟离暒将他们带回西楚好好安置。
“事情可都办妥了?”自管家死后,赵弋的心情一直萎靡不振。顾潍津知道,尽管管家背叛了他,他的心里也很难过。
“我和钟离暒都安排好了,他们会混在商队里出城,一路向西,用不了几天就能到达西楚境内。”把他们留在凉国,无法保证他们的安全,送去西楚是最好的办法。“西楚那边,有钟离暒的人接应,放心,不会有事的。”
“谢谢。”若不是顾潍津想出的办法,他还不知道管家竟然隐藏的这么深。
“客气什么,大家都不是外人。”顾潍津知道赵弋难过,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安慰赵弋。这种事情,只能让他自己慢慢消化。
“我知道管家他不是坏人。”就算到了现在,赵弋也没办法把他当成坏人,“我不会怪他的,若是要怪,这些全都要怪宫中那位。”
若不是慕容清一直想要置他于死地,又怎么会有如今这些事情?赵弋心里明白,谁人都没有错,错只错在他与皇帝的关系。
“你也不要多想了。出身这种事,是我们没得选的,我们能选择的,就是好好活下去。”顾潍津不想说太后的不是,他拍了拍赵弋的肩膀,想要给他一些动力。
☆、醉酒动情
顾潍津突然被赵弋抱住,他挣扎了一下,赵弋轻声说道,“别动。”
赵弋就这样将顾潍津抱在怀中,他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唯有赵弋可以依靠,他不敢想象,若是连赵弋都不在自己的身边,这接下来的人生路要怎么走下去。
“放心,我会一直在。”顾潍津轻轻拍了拍赵弋的背。他知道,赵弋很难过,如今赵弋身边只有他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两个人就这样相拥在一起,久久未动。
就在顾潍津以为他要在这温暖的怀抱中睡着的时候,赵弋突然说道,“我们去喝酒吧!”
“喝酒?”顾潍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赵弋一向不允许他喝酒,每次他想喝酒的时候都被赵弋拦下,听到赵弋说喝酒,这还是头一次。
“你确定要喝酒?”出门前,顾潍津与赵弋特意换了身衣服,衣着朴素,在这市井之地不会被人发现。
“嗯。”赵弋点了点头,古语有云“一醉解千愁”,为今,只有喝酒才能解愁。
“好,既然你要喝酒,那么我便陪你喝。”顾潍津生性洒脱,向来不拘小节,喝酒这种事,他一向很热衷。
“幼时的时候,我记得曾和你一起跑出去,你也是这般带着我,跑出来喝酒。”小时候的事,其实赵弋记得的并不多,唯独与顾潍津一起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
“那么久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呀!”那时候他们年纪还小,一帮公子哥聚在一起,又皮得很,顾潍津时常带赵弋去做一些先生不允许的事,“我记得,你那时候酒量不好,喝一杯酒醉了。”
那时候,酒量最好的就是他,喝了一壶酒才有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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