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道:“大师兄,你一直都想……”
“那是之前了。”叶远认真地说,“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作为稻城派的弟子被大家敬重。更重要的是,我们四个不能分开。”
稻城派居然在叶远心中这样重要。白新茶决定永远不把师父的话告诉他们。大师兄在他的眼里曾是最固执、最不知变通的人,明知道不行,还是努力地折磨自己,真是傻透了。如今这份傻气却成了他们的精神力量。师父说过,“如果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那么就万山无阻。”现在看来,叶远真的和杨正则越来越像——都在最艰苦、最崎岖、连尽头都望不到的路上,走得义无反顾。
Part 85
谢为安走时没有人去送他。白新茶也不清楚他是否找到了那本册子。煎糊了的药没有抑制住高热,连日来精神和肉体上的损伤让他陷入持续的昏睡。在间断的梦魇里,他被四面八方的冰凌困住、动弹不得,那冰却是滚烫的,烤得他喘不过气。每当感觉马上要去世时,许留君就会出现在他面前,留着眼泪说:“好冷。”
然后他惊醒,在叶远、岳云和肖震焦急的呼唤中再次失去意识。也不知过了多久,灼烧感渐渐减退。他又梦见了许留君,他正一步步走进寒潭。白新茶拼命叫他,他回过头,微微笑着道:
“新茶师兄,我等你啊。”
白新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水。窗外的雪下得纷纷扬扬,寒潭的能量散尽,稻城的初冬总算来到了。李飞舟正在门口的小炉子上煎药,热气缓缓蒸腾,让他觉得恍若隔世。
“都四五天了,你总算醒了。”李飞舟说,“几个人连药也不会弄,叫人怎么放心得下。”
“多谢李掌门。”白新茶说着就起身,光着脚踩在地上,只感觉头晕目眩。
李飞舟性子急,“咚”的一下把他推回床上,气道:“你干什么?”
“我要去藏书阁。”
“去藏书阁干什么!”
“找解冻寒潭的办法。我答应过留君师弟,要救他出来。”
李飞舟皱起眉头:“你师父和谢为安都束手无策,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我可以找。”白新茶简短而固执地回答。
李飞舟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冤孽……孩子,我不希望你走谢为安的老路啊。”
“谢为安的老路?李掌门,这是什么意思?”
李飞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你可知,十年前炎鸟为何成魔?”
白新茶摇头。
“是谢为安。”
“什么!”
“其实该叫他为安师兄的。”李飞舟望着窗外的雪,回忆道。“为安师兄、正则师弟、梧茗师妹,还有我,我们进入少阳派的时间相差不多。谢为安脾气古怪,从来不理人,整天不是在练剑,就是在藏书阁,再不就是躲到哪里去做他那些危险的实验。只有正则师弟能和他说上两句话。我和阿茗的关系很好,知道她喜欢正则师弟。那时她很苦恼,说杨正则对她客客气气,但也止于客气,似乎隔着层什么。学成后,我自创天星派,正则师弟去四方游历,阿茗则执意跟着他,让很多人十分费解。现在想来,他们一个是逃避自己爱的人,一个要紧紧追随自己爱的人……”
提到师父师娘,白新茶心中一痛。
“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就是谢为安。以他的资质,自创门派、或者考入天机府,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但他却甘心留在少阳派,当起了符咒课的讲师。”
“这是为什么?”白新茶连忙问道。
“开始我们以为,他是舍不得少阳派,或者干脆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直到那场大火中炎鸟降世……”她的眼睛里依然存有十年前的恐惧,“那场火,就是从少阳派的后山烧起来的!”
“您是说……”
“没错。那场灾难中牺牲了许多人的性命,包括我们当时的掌门,整个修仙界百废待兴。谢为安杀死炎鸟有功,大家推举他做掌门,他也一步步再次壮大少阳派,声望甚至超过了原来。可就在几年前,我派的弟子在少阳后山发现有封印炎鸟的阵法痕迹残存,忙赶回来向我报告。我惊呆了,带上几位掌门前去质问谢为安,他这才说出实情……”
“谢为安他为什么要驯养炎鸟?”
李飞舟意味深长地看向白新茶。
“和你一样,孩子,他的目的和你一样。极北之地有另一个寒潭,比稻城派的更大,冻结的时间也更久。不同的是,被困在里面的是他的父母。”
Part 86
“他的父母?”
“对。谢为安的父母是专门研究异常现象的学者。二十几年前,他们闻说极北之地自然形成了寒潭,就带着刚十几岁的谢为安一同前往,谁知不小心失足落入。”
白新茶想起藏书阁里有本《异象录》,其中作者之一似乎就姓谢。
“年少的他亲眼看见双亲被困在冰中。从此,解冻寒潭成了他唯一的目的。后来正则师弟告诉我,在少阳的这些年里,他尝试过无数种方法,甚至已经可以如何创造极小型的寒潭,以及维持寒潭不至冻结的结界。但一旦寒潭冰封,就再没法化开。绝望之际,他突然在古籍中查阅到,以炎鸟之烈火或许能够融化寒潭的冰。于是他才在后山驯养炎鸟,却没想到被它冲破了封印,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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