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汉持戟,反抡出去,刀戟碰撞,爆出巨响。公孙庭就感觉双手一轻,手中的战刀脱手而飞。
他大惊失色,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吴汉哪肯放他离开,身形一跃而起,向前飞扑的同时,一戟猛砸下去。
公孙庭突然有种错觉,感觉扑向自己的不像个人,更像是一头猛虎。
吴汉的速度太快,被震得浑身发麻的公孙庭既无力招架,也无力闪躲。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名蜀兵从斜侧方冲了上来,一把将公孙庭推开,同时大叫道:“将军快……”
他话都没说完,吴汉的银戟已劈在他的头顶。
这一戟,把这名蜀军兵卒从眉心的正中间劈开,一个人,瞬间成了两片。此情此景,不仅周围的蜀军惊骇,就连汉军都吓了一跳,暗暗咧嘴,浑身直冒白毛汗。
蜀兵们拉着公孙庭,连连后退,急声说道:“将军快撤回城内!”
吴汉冷哼一声,持戟上前,银戟挥舞开来,围拢在公孙庭四周的蜀军兵卒,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挑翻在地。
不过这些蜀军就像不怕死似的,倒下一个,冲上来一个,拼死护着公孙庭,把他硬拉进城门内。
城门洞里的蜀军一见到公孙庭回来,再不敢耽搁,齐齐推动城门。此时,还有大批的蜀军没有撤回到城内,关闭的城门,把这些蜀军连同汉军,一并隔绝在城外。
可怜这些上千之众的蜀军,退无可退,被人山人海的汉军堵在城墙下,成群成片的扑倒在血泊中。
追至城门近前的吴汉,看着面前紧紧关闭的城门,怒火中烧,暴跳如雷,他大吼一声,全力抡起战戟,狠狠砸砍在城门上。
咚!这一声巨响,简直都不次于冲车的撞击,城门都被震得一颤。
但吴汉终究是人不是神,他的战戟也不可能劈开那么坚固的城门。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对于攻城的汉军越来越不利,吴汉心有不甘,但也不愿连夜攻城,徒增己方将士的伤亡,他最终还是下达了撤退了命令。
这一天的攻城战打下来,汉军的伤亡有五、六千人,蜀军的伤亡也有三、四千,双方的死伤都不小。
休息了一晚,翌日,汉军继续强攻成都。
成都皇宫,御书房。
守城的将士们在拼死抵御汉军的强攻,而公孙述此时正在皇宫里……算命。给公孙述算命的人,正是陌鄢。
陌鄢跪坐于地,他面前摆着一只龟壳和三枚钱币。他把钱币装入龟壳当中,屏息凝神,拿起龟壳,哗啦哗啦的摇晃起来。
过了一会,陌鄢将龟壳向下一倒,三枚钱币滚落出来,陌鄢将三枚钱币摆正,记于心中。
而后,他又连续摇了五次。陌鄢所用的正是六爻占卜。
六爻,顾名思义,就是爻六次,通俗讲就是摇卦六次,然后把六次组合到一起,算出卦象。
等陌鄢完成六爻,公孙述迫不及待地问道:“陌先生,卦象如何,是凶是吉?”
陌鄢微微一笑,说道:“请陛下赐臣笔墨!”
公孙述连忙对一旁的内侍说道:“快快快,给陌先生绢帛、笔墨!”
两名内侍躬着身子,来到陌鄢近前,小心翼翼地把绢帛铺在他的面前,又把研好的笔墨放在一旁。
陌鄢提起笔来,还没等开写,一名内侍急匆匆地跑入大殿,颤声说道:“陛下——”
公孙述一皱眉,沉声喝道:“打扰陌先生为朕卜卦,你该当何罪?”
那名内侍吓得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陌鄢向公孙述淡然一笑,轻飘飘地说道:“陛下,无妨!”
公孙述深吸口气,怒视着内侍,问道:“何事?”
内侍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说道:“陛下,进攻……进攻南城的汉军,已……已攻上城头……”
“啊?”公孙述以及大殿内的内侍们闻言,脸色无不大变,呆若木鸡。
陌鄢持笔的手顿了顿,而后微微一笑,在绢帛上一气呵成地写下四个字。
公孙述看向陌鄢,颤声说道:“陌先生,这……这……”
“陛下莫慌!”陌鄢说着话,把面前的绢帛拿起,递给一旁的内侍。
内侍捧着绢帛,来到公孙述近前,将绢帛铺在他面前的桌案上。公孙述低头一看,陌鄢写下的四个字是:虏死城下!
看到这四个字,公孙述心跳突然加快,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形,一脸激动地问道:“陌先生,这……这这这……”
陌鄢站起身形,含笑说道:“卦象如此,陛下洪福!”
虏死城下的意思就是,前来攻城的汉军,都会战死在成都城下。公孙述对陌鄢有天生的信任感,而且这样的好消息,他也打心眼里愿意相信。
他捧着绢帛,双手颤抖个不停,满脸激动地说道:“陌先生,若朕亲自出战,能否退敌?”
陌鄢正色说道:“虏死城下!”
公孙述闻言,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放下绢帛,走到陌鄢近前,一躬到地,说道:“倘若此战真能斩杀吴贼,陌先生便是朕的国师!”
陌鄢笑了笑,向公孙述拱手还礼,说道:“谢陛下隆恩,臣,告退!”说完话,陌鄢转身离去。
能算出这样的卦象,连陌鄢自己都是挺意外的。
当前之局势,成都明明已陷入全面劣势,城防岌岌可危,汉军随时都可能攻入成都。但他为公孙述的卜卦,竟然是大吉,反倒是汉军大凶,这着实是匪夷所思。
出了皇宫,陌鄢从马车里出来,举目往向天空,心中喃喃嘀咕,难道真是公孙述命不该绝?
他驻足了一会,重新回到马车,对赶车的车夫说道:“回府。”
当马车快要行到陌鄢的府邸时,突然停了下来。陌鄢不由得一怔,问道:“为何停车?”
“先生,有人挡在马车前!看起来,像是……像是个女子!”
陌鄢一怔,撩起车帘,探头出来,向前面看去。前方果然站着一名女子,只不过这名女子是背对着马车,看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子。
在旁人眼中,她就是一名普通的女子,不过陌鄢却眯缝起眼睛。
在这名女子身上,他嗅到不一样的气息,更令他吃惊的是,这名女子身上,还隐隐散发出金色的光彩。
在玄学高人的眼中,每个人身上都有光彩,大多数人身上都是普通的白色光彩,天子身上是紫色的光彩,而能有金色光彩的,那是有大气运的人,少之又少。
陌鄢眯了眯眼睛,从马车里走出来。
他刚下车,护行的侍卫便把前方的那名女子围住。
女子仿佛没看到似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陌鄢向手下侍卫挥了下手,围拢在女子四周的众人,纷纷向后退了退。
陌鄢走到女子身后,上下打量一番,女子中等个头,身材消瘦,穿着的衣服很普通,就是麻布制成,和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别无二致。
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大气运,却强得惊人。
他拱手作揖,说道:“这位夫人!”
他话刚出口,女子转回身形。陌鄢定睛一看,不由得暗吃一惊。陌鄢本身的模样就生得十分俊美,而且他见过的人也多,但能让他感觉惊艳的女子,可谓是屈指可数,当年的阴丽华算是一个。
看清楚这名女子的容貌,他再次生出惊艳之感。女子面白如玉,皮肤细腻得如羊脂一般,在上面都找不到个黑点。
五官精致,拼凑到一起,更是精美绝伦。就相貌而言,她与阴丽华几乎是在伯仲之间。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身上带着一种让人舒服的飘然和洒脱。
美,美得令人炫目,但又美得毫无侵略性,让人感觉很舒服,赏心悦目,甚至生不出邪念,好像稍微有点别的心思,就是对美的亵渎。
识人无数,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陌鄢,在见到这名女子后,都呆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再次拱手施礼,说道:“抱歉,是鄢失言了,这位姑娘好!”
女子的年纪不大,看起来绝对不超过二十岁,主要是头上的发髻,明显还未出阁。那名女子微微一笑,向陌鄢福身施礼,说道:“陌先生!”
听闻女子能叫出陌鄢的名字,周围的侍卫们压下惊讶之感,纷纷抬手,握住肋下的佩剑。
陌鄢向周围的侍卫们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可动武。他问道:“不这姑娘芳名?”
“郭悠然。”女子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
郭悠然?陌鄢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仔细回想了一会,他眼眸突的一闪,惊讶道:“并州牧郭汲是姑娘的?”
女子含笑说道:“正是家父!”
并州目前是归属于洛阳朝廷,并州牧郭汲,那是洛阳朝廷的重臣,对于成都朝廷而言,郭汲的女儿郭悠然,那绝对算是敌国的奸细。
可郭悠然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成都街头,而且还拦住了陌鄢的马车,这太令人意外了。
见陌鄢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郭悠然含笑说道:“祖父曾在蜀郡做过太守,对蜀郡感情颇深,今日蜀郡蒙难,悠然代祖父而来,希望能化解这次的蜀郡之难!”
郭悠然不是乱说的,她的祖父郭梵,的确是做过蜀郡太守,而成都正位于蜀郡之内,曾是蜀郡的郡城,成都城内,还有郭家的祖宅。
说起来,郭家的出身可不简单,郭家有位赫赫有名的先祖,许负。
如果给中国古代的奇女子排名的话,这位许负,绝对能排进前三。
始皇帝二十六年,天下发生了两件奇观。
一件是临洮出现了巨人,巨人共有十二人,身高十一米,脚长一米三,震惊天下。(别问六道这是真是假,反正史书中就是这么记载的。)
另外一件奇观,就是这位许负的诞生。许负出生的时候,手中就握着一块玉块,玉块之上,浮现出八卦图,许负百天,已能开口说话。
消息传到嬴政耳中,嬴政大喜,已经这是天下大吉之兆,随即赐给许家许多的金银珠宝。
许父十分感激嬴政的赏赐,便给女儿起名许不负,是提醒女儿,以后长大了要记得感恩,莫要辜负始皇帝的恩德。
许不负稍大一些,便拜了黄石公为师。这位黄石公或许没什么名气,但他的徒弟可是名垂千古,张良。
许不负也就此成了张良的小师妹。许不负对玄学的天赋极高,算出秦国势微,天下将要大乱,她纵然有心辅佐秦政,但奈何没有回天之力,天道不可逆。许不负感叹自己愧对始皇帝之恩情,便把名字中的‘不’字去掉,改名为许负,意为自己辜负了始皇帝的恩情。
后来许负和张良一同投靠刘邦。许负的相术十分厉害,帮着刘邦多次化险为夷,刘邦称帝之后,为许负封了侯。
要知道西汉初期这个年代,女子被封侯,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象的事,而许负,受封为鸣雌亭候。
许负的外孙,是大游侠郭解,郭汲乃至郭悠然,都是郭解之后。(这位郭解,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奇人,早年杀人如麻,后来修身养性,成为一代仁义大侠。)
第1197章 天选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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