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嗣音无语的望了一眼自己身旁那群看热闹的家伙们,正想要跟下去听听那两个人究竟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是又被身旁的宁嘉容给伸手拦住了。
宁嘉容道,“这个节骨眼儿侯爷不方便下去,还是安静的在这儿呆着吧。”
司马卫侯接话道,“嘉容说的不错,侯爷你安静呆着吧。”
嬴嗣音当是兄弟们会错了意,于是解释道,“本侯是怕清寒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只是下去看看,没有别的意思。”
宁嘉容道,“你这会儿下去,只会让沈清寒觉得你是在担心他欺负嬴景文。”
司马卫侯道,“没错,而且你这会儿下去,嬴景文还当你对他旧情难忘呢。”
嬴嗣音,“……”
果然有前科的人,现在做什么都是错的。
面对嬴景文的挑衅,沈清寒也听的淡定,他只是挑了挑眉,便冲那韵锦说道,“麻烦你能走开一点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韵锦便护着嬴景文护的更严实。
“你们既然敢来,想必也是做了心理准备的,现在这么紧张做什么?”沈清寒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了韵锦公公的肩上,稍稍用了些力气,然后将人一点一点的推出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外,他只看着嬴景文道,“听嬴嗣音说你有一支暗卫队一直跟在身边保护,这些人都藏哪儿了?”
冀北城门口空旷无边,要藏人的话也就是很远的距离了,如果现在拔剑,除了韵锦这个老头儿能跟着搭把手拦一拦外,剩下的人就算再厉害,那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冲到自己的面前。
像是看穿了沈清寒的想法,嬴景文淡定一笑,然后伸手按住了他腰间的剑柄道,“想杀我?”
“杀你也太便宜你了。”
“你以为爬上嬴嗣音的床就能取代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吗?这样的想法是不是未免有些太过天真了呢?”
“我天真?”
“你知道我们相爱了多少年吗?”嬴景文将自己的脸凑到沈清寒的面前,他说话时的表情开始逐渐变得狰狞起来,眼底充了血,嘴角的那一抹血迹也是格外的刺眼,“你知道当年那么多兄弟争夺皇位的时候,我们两个是怎么牵着手从腥风血雨之中杀出的一条生路的吗?这么深厚的感情你以为靠你那一张脸就能全部抹平?是,嬴嗣音他是对我失望,我伤了他的心,让他心灰意冷的躲在冀北匿了六年,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我知道错了,我回来了,我跟他道歉,我要接他回皇都去,我甚至可以封他个皇后的位置坐,就算天下人耻笑辱骂可是那又如何?我才是这天下之主,所有事情都是我说了算,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想报仇?我除掉沈家怎么了?你爹挡了我的路,我不该除掉他吗?”
“你还真是……不知悔改呢。”
“都没有错过,又谈何悔,谈何改?”
“你既然没有错,那你来做什么?”沈清寒推开嬴景文按住自己腰间剑柄的手指,“你既然没有错,那你心安理得的待在皇都城,安安心心做你的圣上就是,总不至于拖着一副病体,千里迢迢的赶来冀北,就是为了跟我说一句你没错吧。”
“我要带他回去。”
“带他?回去?”
嬴嗣音在城墙楼上等得是个坐立难安,甚至他都不用去听,也能猜到嬴景文定是会说许多许多两个人以前在一块儿纠缠的事情给沈清寒听,倒也不是自己做过的事情不敢承认,只是想到沈清寒现在心里本来就压着不少小疙瘩,若是再听些旁人恶意挑唆的话,那这日子以后怕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沈清寒突然回头望了嬴嗣音一眼,那一眼没带太多情绪,却偏是看的嬴嗣音一阵头皮发麻。
“他确实应该回皇都城去,冀北这地方太小了,我住着都不够施展拳脚的,憋闷。”
沈清寒朝身后做了个手势,冀北的城门的守卫便纷纷围到了他的身后等待差遣。
司马卫侯凑近了些嬴嗣音道,“虽然这家伙长得斯斯文文,干干净净的,不过做起事儿来还挺干净利落,不愧是将门之后,若不是沈家当年遭了难,人家也……”
也不至于白白吃那十年的苦。
若是当年嬴嗣音没有落进过那冰池子,没有看见嬴景文伸出的那只手,没有喝人家分给自己的半碗药,两个人在这座偌大的宫殿之中做一对完全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嬴嗣音就这么在冷宫里一天天简单平凡的长大,他可以到了年纪就偷溜出宫去拜师学艺,可以交很多很多像司马卫侯,宁嘉容那样的手足好友。
可以在喝醉酒之后捡到还在襁褓之中的顾则笑,凭借自己的得天独厚的天赋做得个天下第一,只要不遇见嬴景文,所有的路都按原先的方式去走,少年鲜衣怒马,对酒当歌,三两好友,笑看江湖。
这一切就都不会错了。
只是那个时候的沈清寒会是什么模样呢?他是要做沈家的小将军?还是会选择安安静静读书写字,做个养花看草的小少爷呢?
再说他那么漂亮,好看,肯定到十六七岁的时候,名声便会传遍整个江湖了吧,嬴嗣音从来都是看见漂亮姑娘少年就挪不开眼的人,他这样,铁定是抢在第一个就会去看看那家伙究竟长的有多好看了,所有和嬴嗣音熟识的人在看到沈清寒的第一眼都会想到,这小子还真是照着他们家侯爷的喜好在长的念头一般模样,所以那个时候也只需要一眼,他就能一辈子都抓着沈清寒的手再也不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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