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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此禽可待 第37节

第37节

    “呵。”容忆冷哼出声,平日轻佻的脸色此刻有些狠辣,“苏先生?一直在我身边骗我很好玩是吗?”
    苏越揉了揉太阳穴,有几分头疼,“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理解。”
    “那你要我怎么理解?我大哥为什么会听你的话?”
    容炎上前宽慰她,“小忆,不要这么跟他说话,当初是他救了我。”
    容忆却觉得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她奋力甩开他的手,“就因为他救了你,所以你现在给他卖命吗?不要尊严?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贪生怕死。”
    容炎有些恼怒,扬起手就要打下去,到底忍住了,额头青筋暴起,“容忆,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我这几年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有几次差点就死了吗?”
    容忆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听他这么说,心底一酸。
    容炎蹲下身与她对视,“小忆,这一切都是吴微禹害的,是他害了容家。”
    容忆直觉的摇头,身子直往后面退,她堵住自己的耳朵,“不是的,不是他害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容炎上前抓住她的双臂,迫使她看着自己眼睛,“是他害的,小忆,他是我们容家的仇人。”
    容忆不知道是因为他抓着的太用力还是什么原因,眼泪就那样流了出来,她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苏越打断了他们,轻轻的说:“不要再逼她了。”
    容忆抬起一双泪眼直直的盯着苏越,一双眼里散发出令人震慑的阴冷,“看我一直像个傻子一样,还老对你心怀愧疚,你是不是特别得意?特有成就感是吧?”
    苏越寡淡的表情变了变,随后又看着她说:“容忆,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理解?”
    容炎拉她起来,看她满脸泪痕,心疼的看着她,“容忆,我今天变成这副模样,都是因为吴微禹害的,你忘记了吗?”
    容忆摇头,声音沙哑,“可是,我已经嫁给他了。”
    容炎一笑,拍了拍她的脸,“又没叫你去杀他,瞧你这样。”
    容炎他变了,已经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大哥,曾经的大哥去了哪里呢?
    她的口腔里都是咸咸的液体,胡乱的混在一起,她哑着嗓子说:“大哥,我求求你,你放过他吧。”
    容炎冷笑一声,带着自嘲,“容忆,容家养你二十年,难道在你心底就算不上什么吗?而且现在不是我不放过他,而是他不会放过我。”
    容炎说的没有错,吴微禹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如果他知道容炎回来了,大概会立刻毫不犹豫的报警。
    容忆身体僵硬的不像话,她不想要大哥出事,可是也不想要微禹有什么事。
    “小忆乖,你看你自己也知道,他不可能放过我,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你呢?我也不过是想要自保。”
    容忆眼泪又流了出来,是啊,他不过就是为了自保,而且微禹那么强大,怎么可能被人伤害到呢?
    容炎轻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温声细语的安慰她,“小忆,哥哥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容忆眼睛一跳看着他,“什么事?”
    他笑了笑,“别这样看着我。”
    苏越递给她一张纸,容忆反射性的问:“这是什么?”
    苏越耸耸肩,“别紧张。”
    容炎点头,“小忆,你待在他身边,在这个合同上面盖下章应该很容易吧。”
    容忆直直的盯着他看,想要看出一丝破绽来,可是没有,丝毫没有,容炎又接着说,“小忆,这只是会让他损失那么点点钱而已,放心,这点毛毛雨还不够他心疼的。”
    “你如果缺钱,我可以给你啊。”容忆说着在大脑里迅速计算着自己可以动用的资金。
    容炎笑了出来,不知道是欣慰还是什么表情,“小忆,这些年他将你教的很好嘛。”
    容忆的心狂跳着,丝毫没有办法伪装着表面的平静,“大哥?”
    “乖,小忆,大哥从小就疼你,难道还会害你不成,大哥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容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酒店,然后又怎么上了车回到家,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脑子里一团乱麻,她突然哽咽着哭了起来。
    保姆是被一阵声响弄醒的,她起先以为是家里遭了贼,连忙起身,结果只看到朦胧的黑夜里,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萧索的身影,纤弱的身体让人心底一疼。
    她开了灯,叫了声,突然的灯光刺痛着眼睛,容忆不自然的擦了擦眼睛,然后嗡声嗡气的问:“我没事。”
    保姆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关切的问道:“怎么还不去睡呢?”
    容忆转身上楼,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让人怀疑,于是商量的语气说:“我没什么事,今天同学聚会,我可能喝多了点不舒服,不要告诉微禹好不好?”
    阿姨笑了笑,以为她是害怕吴先生说她,“放心我不会说,不过以后还是少喝点酒。”
    容忆笑了笑上楼,突然有些庆幸,如果吴微禹在她身边,她有任何异样他都会立马察觉,或许一个忍不住,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告诉他所有事情。
    她又将那份合同拿出来仔细的看了一遍,所有的条款的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一个简单的合约条款,或许大哥没有骗她,他仅仅是想要求财而已。
    她对于吴微禹公司的事情根本没有多少了解,她甚至不是很清楚他具体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如此一想,她这妻子做的真是不称职。
    这天晚上容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她醒过来时已经彻底天亮了,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九点过了。
    中午的时候,容忆开车去了尚宇,吴微禹对于她的到来非常惊讶,她平日里都是个随性的人,很少会特意跑到公司来找他。
    “你怎么过来了。”
    容忆提着手提包,一脸正宫娘娘巡视后宫的表情,“我来抽查,你有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坏事。”
    吴微禹笑了笑,拉着她坐在沙发上,她身上的气息让他心底一阵燥热起来,“然后呢?吴太太有发现什么吗?”
    容忆一脸欣慰的吻了吻他的嘴角,“还很听话。”
    “今天不是周末呀,你怎么过来了?”他恢复正经。
    “想你了不行吗?”
    吴微禹笑的妖孽,“行,我也很想你。”
    容忆的心却没有那么舒畅,甚至有几分心事重重,她一想到自己要做对不起他的事,她就觉得难过,他终究会知道的,那之后呢?他是会选择原谅她还是毫不留情的判他死刑呢?
    不会的不会的,容忆在心底安慰自己,就算是最后他知道了,他也最多是不理她几天罢了,更何况他们已经结婚了,就算是到时候他厌烦了她,她也要贴上去缠着他。
    大哥什么都没有了,小禹还有我,可是容忆忘记了,这怎么能比呢?她为什么忘记了,他对她已经是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的纵容的底线了呢?
    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中途吴微禹去会议室开会,容忆便赖在他的办公室里玩,等到确认人走了以后,她立马恢复精神,在抽屉里翻着。
    “公章呢?公章呢?”她嘴里你念念叨叨。
    终于看到了公章,她只觉得的心都跳得厉害,或许真的是做贼心虚,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提心吊胆的了。
    ——
    徐伟昊告诉吴微禹,容炎前几天已经回来时,吴微禹竟然没有觉得奇怪,他联想到容忆最近的反常,大概也能一二了。
    “微禹,你都不担心吗?”徐伟昊发现自己就是操劳的命,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吴微禹淡淡的说:“我为什么要急,我只要打个电话就能让他玩完。”
    “可是,现在不一样啊,他是容忆的哥哥。”
    吴微禹明白,他是想要告诉他,他现在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到容忆,那毕竟是她哥哥,如果他稍不慎,或许就会让两人关系变成一个死局。
    可是吴微禹事事顾虑到她,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会先下手为强。
    ☆、第48章 祸起
    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三天后,容忆正在上一堂毛概课,她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周围的人小声聊天或是在玩手机,这也丝毫不影响台上老师的热情。
    容忆的手机响起,她按了接听,刚一接通,便听徐伟昊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传来,“容忆,我真小瞧了你,你狠,你真狠。”
    容忆一慌,“怎么了?”
    “怎么了?你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偷偷盖了一份合约的公章?”
    “我没有。”她矢口否认。
    “没有?除了你还有谁?我告诉你容忆,微禹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他怎么了?”她心底更加惊惶无措。
    “没怎么?只是可能会以商业诈骗罪被起诉。”
    手机掉到了地上她都没有觉察到,来不及询问,眼眶一红,她顾不得现在还在上课,拿了东西就跑出了教师。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她明明……
    她顾不得其他的,只是驾车赶去公司,尚宇上下乱作一团,他们的执行长被带走检查,此刻人人胆战心惊。
    “他呢?”她颇为狼狈,抓着徐伟昊连忙问道。
    徐伟昊筋疲力尽,刚刚开了几个小时的会议,然后又立马通知了吴微禹的家人,此刻眼底都是疲倦,他冷冷的看着她说:“容忆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哪点不满意了?为什么要这么害他?”
    “我……”容忆的脸色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眼眶也泛红。
    恰在此时,徐伟昊包里的手机响起,他接了起来,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眼底都快喷出火来,吼了一句,“操。”
    可怜的手机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一块手机零件直接打到了容忆的身上,她皱了皱眉,却没说一句话。
    他看着她的眸光都带着恨意,“容忆,你……”
    他竟然说不出任何话来,他不过就是个旁观者,再怎么样,也需要微禹自己表态。
    容忆的泪水如决堤的河流一般奔腾不息,收都收不住,徐伟昊烦躁的看着她,“你就算是哭死也没用。”
    他又不是吴微禹,怎么可能对她温声细语,以前不过是因为因为微禹的原因才会对她改善许多。
    可是现在……
    容忆哽咽着,眼眶通红,满脸泪痕,“我……如果我说不是我……”
    “不是你?呵,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他冷冷嘲讽,毫不留情。
    容忆用手胡乱的擦了擦眼睛,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她软下语气,“我想要去见他。”
    “现在正在联系律师,你还见不到他。”他终究软下语气来。
    容忆点了点头,声音仍旧抽噎着,“那好,如果可以见他了,你给我打电话。”
    她说着转身,徐伟昊恼怒的问:“你去哪里?”
    她穿着一件灰色风衣,走路的时候衣袂飞起。
    她的车就停在马路的对面,她有几分浑浑噩噩的过马路,一辆车险些就要撞了过来,一双强劲有力的手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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