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复升可不像自家老婆那样,光嘴上说说,他可是实干家,直接提起小澡盆里的儿子,往泳池走。
“哎,你干嘛?”
“带他游泳。”詹复升夹着儿子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他刚刚下水都呛着了。”韩以桔迈着脚追他。
“学游泳哪能不呛水,儿子,你说是不是?”詹复升掂掂手里的肉团子。
“啊啊,”不会说话的某小孩张着手往泳池那边探,身体力行地向妈妈表达了他内心的渴望。
詹复升回头冲老婆挑眉,韩以桔偏头无言。
最后小包子终于在老爸的帮助下得以畅游,抱着游泳圈扑腾得不亦乐乎,韩以桔终于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担心,回身躺在太阳伞下休息,后来被詹复升和儿子一叫,又下了水,一家三口玩起了亲子乐。
杨子卿在旁边看得艳羡,可詹宅没有他的泳衣,詹复升的他穿也不合身,只能干巴巴地看着,暗暗想着明天来的时候一定要带着。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詹一韩小朋友已经九个多月了,而韩以桔也要在九月份开始去大学上课了,那么久没有上学,她心里还是有点小忐忑的,提前一个月就开始看文学系的相关书籍。
她这次去了直接从大二读起,反正大一的都是基础课程,她自己闲暇时看看就能应付得过来。
她有了孩子家庭,自然没有申请住宿,学校离家里有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程,韩以桔有了专车接送,不过她都让司机在隐蔽处等她,她是来学习的,而非炫富。
詹复升不忙的时候也会来接她,不过他很少有不忙的时候,虽然转了办公室,不用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出任务,可工作量依旧很大,但好在平时的休息日大都能正常休息。
由于她是半道进来的,还不住校,为人又低调,也可以说是冷淡,所以在学校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她向来是提前十分钟到教室上课,上完课就闪人,没办法,结了婚有了孩子的女人吗,没法不恋家,而这也造成了班里有的人甚至不知道班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人。
韩以桔就这么学校,家里,两头奔波着,虽然累点,但乐在其中。
今天下午一下课,韩以桔照例收拾好书本准备回家,但却在教室门口碰见了方嘉雨,一个她绝对没想到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韩以桔谨慎地看了看周围。
“我没带人来,只有我一个人。”方嘉雨苦笑道。
韩以桔一点都没有被发现之后的尴尬,也无视她嘴角的苦笑,反正你好意思做那些事,就怨不得我防着你。
韩以桔狐疑地看着她,虽然穿的很光鲜,但总感觉她有点沧桑,不过,这也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之内。
“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绑架了你。”方嘉雨低声说道,她这一年多以来经历的事情太多,等回过头来看自己做过的事,才想到对那些无辜的人伤害有多大。
“...”韩以桔不是圣人,说不出‘没关系’这三个字,她也搞不懂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抽什么风来给她道歉。
“我知道你没法原谅我,我不怪你...”
韩以桔暗自撇嘴,到底该谁怪谁啊,不过她也没有争辩,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跟她讲不通的。
“说起来,我们都是被白其善利用、伤害过的可怜女人。”方嘉雨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报复过他了,连你的那一份,算是对我上次做错事的赔礼。”
“...”跟上辈子一样的报复?但韩以桔显然没想让她解决自己的疑问,有事她可以回家问老公,他查了自然会告诉她。如今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对面前这个女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要知道她上辈子收拾完白其善,接着倒霉的就是她和儿子啊。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方嘉雨略带惆怅道。
“方小姐,你上次威胁的不仅是我,还有我儿子的生命安全,你如果做过母亲,自然会懂我的锥心之痛,我做不到若无其事地面对你,原谅你。如果你真的对我感到抱歉的话,请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
“外面还有人在等我,先走一步,方小姐再见。”韩以桔说完便略带匆忙地走了,她是真怕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还是避着点好,回到家就让詹复升查查她最近的动向。
方嘉雨脸上划过一丝苦笑,她果真成了人见人厌的坏女人...
☆、第76章 尘埃落定
韩以桔在离开方嘉雨的视线范围之后,就开始小跑,边跑还边往后看有没有人追来,没注意便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怎么了跑这么急?”听到声音,韩以桔本来要去推开这人的手又收了回来,确定后面没人追上来才抬头答道,“方嘉雨突然来找我,不知道发的什么疯,还跟我道歉?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就赶紧跑了。你今天下这么早?”
“嗯,今天不太忙。不过我猜方嘉雨可能是真想跟你道个歉。”詹复升揽着她往车里走。
“什么意思?”韩以桔偏头看着他的侧脸。
“我之前不是把她放出来去对付白其善吗?”
“嗯,然后呢?”这些她都知道,他的计划从来都没有瞒过她,两人一致对外。
“成功了呗,你老公看人做事能有差?不过听人说她好像因为阿吉坐牢受了不小的刺激,我猜着她可能良心发现了,才来找你道歉。”不然一年多以前的事,出狱也七八个月了,干嘛现在来道歉了。
“是是是,我老公最棒了。”韩以桔从副驾驶上探过身捏着他的肩膀夸赞道。
“那可不!”詹复升把着方向盘满脸傲娇。
“臭屁!”话是这么说,嘴角的笑意可一点都没减。
“哎,我们去哪儿啊?不回家吗?”韩以桔发现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先不回去,带你去吃个饭。”
“好好的干嘛出去吃?儿子还在家等着我呢。”
又是儿子...
自从儿子生下来以后,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就果断后移了一位,到现在撇下儿子过个二人世界都不行了,詹复升越想越憋屈,“咱俩都多长时间没单独在一块?儿子要你陪,我就不需要啊。”说完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说这些话,未免太矫情了些,但话都说出口,也没法收回去了,只能闭上嘴默默开车。
可这一系列的反应落在韩以桔眼里可就是老公吃儿子醋,生气她老不陪他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韩以桔弱弱地解释道。
“那你什么意思?”詹复升不依不饶,这可事关自己以后的地位高低问题,绝对不能退让。
“就是...”韩以桔没词了,在她心里确实是儿子更重要一些,但凡做了母亲的人都是如此,她已经在尽量地平衡父子俩的‘轻重’了,但有些时候就是不受控制,她可以给他打包票,可到时做不到,他只会更生气。
“怎么不说了?”编呀,继续编。
“...我们等下吃什么呀?”韩以桔说不出来只好拙劣地转移话题。
“...”詹复升不想理她。
等两人吃饱喝足回到家,詹复升看着满地乱爬的皮小子冲着他口齿不清地喊“巴巴”时,陡然觉得儿子排在第一位也没什么了,反正挤掉他的是自个儿亲儿子,不是别的什么人。
韩以桔看着其乐融融的父子俩,黯然神伤:小坏蛋,光会屁颠颠地叫巴巴,麻麻呢?怎么教都学不会,枉费妈妈对你么好!什么都想着你!
小坏蛋这会儿正蹬着小肉腿在爸爸身上乱爬呢,从脚底爬到头顶,又从头顶滑坐到爸爸的肚皮上,典型的骑大马姿势。
被儿子骑的詹复升乐在其中,伸着手虚扶着儿子,害怕他人小用力过猛摔下去,堪称细心好爹地。
父子俩都顾不上她,韩以桔只好落寞地去书房复习功课,她的基础比别人差,家庭琐事也多,只能靠后天的勤奋弥补,她可不想大学几年有挂科经历。
韩以桔学得很认真,要不是詹复升敲门进来给她送热牛奶,她都快忘了时间了,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收拾收拾睡觉吧。
不睡也不行啊,她可是个已婚妇女,得照顾老公时不时的需要啊。
而这一宿间,韩以桔也了解到,詹复升同志已经杀情敌于千里之外,完完全全清理了外患。白其善的伪善面具终于被詹复升‘请’来的方嘉雨揭开,彻底成了丧家之犬,被白家驱逐海外,这一生都回不来了。
而且他活动的范围只有那几个遥远的海外国家,也去不了别的地方,韩以桔猜方嘉雨傍的那个阿吉还没有这样的本事,恐怕是詹复升的手笔。
而这当中最令韩以桔感到惊奇的是,白其善不是一个人走的,还带着官天情,他的大嫂。两人竟然早在官天情结婚之前就暗度陈仓已久,他干的那些事,官天情没少帮忙打掩护。
韩以桔觉得这又是一个被白其善的伪君子外皮欺骗的可怜女人,果然詹复升解决掉他是对的,不然还得霍霍多少好女人啊。
但韩以桔这次猜错了,官天情从头到尾都知道白其善是什么人,也知道他心里有人,但她还是飞蛾扑火一般爱上了这个危险的男人,他们之间,她一直都是主动上前的那一个,可她不后悔,至少她拥有过他,至少,跟着他走的人,是她,而非他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她是俗人,她只在乎眼前,只在乎结果,她要的从来都不多,呆在他身边就好,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却是多少人穷尽一生也实现不了的。
官天情很幸运。
可她也同样的不幸,因为白其善留她在身边的原因从来都不单纯,利用,欺骗,乃至泄愤。
她作为詹复升上辈子的妻子,他大哥如今的妻子,无疑满足了他畸形的*,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无可救药地爱着他。
詹复升抢了他的七七,他就占有了送上门的官天情,他可以笑着跟他说,“你看,你以前的老婆不知羞耻地爬上了我的床。”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失去的是挚爱,是执念,而詹复升从来都没有痛彻心扉地失去过,官天情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罢了。
詹复升并没有把这些告诉韩以桔,他的亲友团可是跟他说过的,女人的心眼比针鼻儿还小,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哪怕这沙是虚无缥缈,他完全不记得的前世。
不过他想,他上辈子跟官天情结婚,无非是因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而已,他一点都不怀疑,两人的夫妻生活绝对是相敬如宾的。
而这辈子娶了官天情的白家老大就倒霉了,一出门就被人嘲笑‘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带了绿帽子’,害得他都不敢出门了,心里更是恨死了那对贱男女,之后没少安排人去海外给白其善裹乱。
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白家老大尚且如此,爱面子惜羽毛的蓝万渝就更别提了,大半年没出门,整个白家正常的恐怕只有白爸爸了,没办法,公司最近被打压得厉害,再不上班一大家子就睡大马路喝西北风了。
而被女儿牵连的官家,状况也没比白家好多少,官父也是忙着遮羞,官妈妈也不咋呼了,就连官天铭被接回家在公司委以重任,她也没吭声,关键是没底气啊,女儿跑了,说是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官鹤年的亲生女儿了,再留在官家也膈应,让她好好跟官鹤年过,别再生什么幺蛾子,她走得远也顾不上她。
官妈妈哭成了泼妇,也没拦住她,现在只能依着老公了,不然真没活路了。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在这场大变故中,最大受益人官天铭,直接揭了她的老底,她成功地被官鹤年离婚了!
官天铭知道这件事也是一个巧合,官天情当初验dna的医院刚好是慕千智的那所医院,下属听说官天情惹了詹家倒了霉,直接加了把火,把这件事捅给了慕千智,求得了一个升职加薪的好机会。
慕千智也没问詹复升,这么多年兄弟了,彼此间早就不走这些虚套,直接让下属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官天铭,由得他搅和得官家鸡飞狗跳。
☆、第77章 自打嘴巴
韩以桔自从得知白其善这个大隐患被她家威武的詹先生解决以后,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嘴角的笑也多了许多,大大的眼睛总是不经意间便弯成了月牙儿。
这一幕不仅愉悦了詹先生,也让学长们对这个新来的文学系系花春心大动,若说之前有人惧怕冰美人冷寒疏离的眼神,那现在的美人则显得平易近人了许多。
这样一来,就有自诩帅气逼人的某某系的系草时不时跟韩以桔在林荫路上来场偶遇,无奈每次都被当空气,一直被搭讪从未搭讪过的系草绝不会以为以他帅气的指数,她会看不见他,只当此女是在耍弄矜持,美女总是有点傲气的。
不过美女嘛,只要颜好条儿靓,什么也可以被原谅的啦,系草双手插着裤兜甩着斜刘海自以为酷帅无比地站在了韩以桔跟前,拽拽地来了一句,“嗨,美女,可以做我女朋友吗?”无往不利的他没有想到,这将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遭遇滑铁卢。
“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韩以桔木着脸板正地回答道。这系草的自信绝不是空穴来风,韩以桔的确对这个每天偶遇的非主流少年有点印象,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的对她有意思,所以在他上前来还未开口的那一刻,韩以桔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也早早地备好了答案。
而之所以没有说结婚,只是说有男朋友,是不想让大家因为这个过于关注她,她只想安安分分地学习,不想做八卦议论的焦点。所以她上学的这段时间都没有戴过结婚戒指,那样的话就太招摇了。
面前的系草明显受到了打击,可转念一想,他完全没有听说过她有男朋友啊,理所当然地以为这只是她的托词,“是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你是谁啊?还非得让你见?韩以桔瞥了他一眼,“我男朋友没有让你见的必要吧。”说完也不管他,径自往前走。
系草站在原地呆愣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看着快要消失在路尽头的纤细身影,拔腿追了上去。
可他千思万想也没想到,等着他的会是这样一幅画面,他心心念念的冰女神被一个年纪明显比她大很多的男人拥着上了车,最关键的是,她竟然在冲着他笑!
他关注她这么久,从来没在她脸上见过如此娇俏迷人的笑容,那一瞬间他的心绽开了花,可又很快地被眼前的事实击落在泥土里...
他的女神竟然,竟然被...
韩以桔可不知道她刚刚被人‘跟踪’,还被看到了她和‘中年大叔’的亲密一幕,她现在正腻在自家老公的怀里,向他求表扬,她刚刚坚定地拒绝了一个追求者,伤了一颗少男心。
女人就是这样,喜欢向心爱的男人证明,她不是没人要,她可是非常受欢迎的,所以,要好好对她珍惜她哦。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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