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没想利用她,是她突然表白,那时候的他对所谓的真爱无上很恶烦,觉得她对不想温温,于是连着她一块恨着,于是一蹴而就毫不犹豫地利用了她。
但他几乎毁了苏柔的人生,说到底她是无辜的,就像她说的,她是他计划中的一颗棋子,他把她送上了棋盘,让她厮杀的遍体鳞伤,他对不起她。
苏柔为这一句对不起,泣不成声,她扶着路灯站起来,看着他泪流满面。
她说:“李东商,你现在是我姐夫了,但是我一辈不原谅你。”
她说完转身离开,眼泪止不住的流,这一句话,是认输,却又带着不肯释然的怨,她的人生变成这样,怎么能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忘却过往。
她永远不能原谅!
婚礼终于来临!
苏温坐在新娘休息室,婚纱简洁素雅,一层一层轻纱在她身下铺开,像置身云端一样,她握着棒花忍不住紧张。
一个温婉绝美的女孩子走过来,弯下身帮她理了理头纱,抿嘴笑了下柔声说:“温温你别紧张。”
“你看出来了。”
女孩叫楼翘,是楼泽的堂姐,和她同岁,两人虽然认识不久但性情相投,现在已经是闺中蜜友。
“翘翘,我现在特别紧张,怎么办啊?”
她真的很紧张,觉得脑袋都是懵的,楼翘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安慰她:“不用紧张,到时候跟着伯父走,然后呢再跟着东商走,来,先深呼吸几下。”
苏温点头,跟着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果然好了些。
大门突然被推开,苏文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汗,苏温愣了,楼翘忙招呼伴娘团的人离开,房间只留下父女两人。
“爸……”
苏温站起身眼清泛红,苏文忙走上前,脸上虽然带笑,声音却沙哑,他说:“马上要上场了,可不能哭,一会妆花了就糗了。”
苏温忙点头,跟着笑起来,他的衣服都没扣好,像是来得很急,她抬手帮他正了下领带,顺了顺衣服上的褶皱。
“怎么脸上都是汗?”
她忙抽出纸递给他,苏文擦了下汗无奈地说:“没办法,时间赶的急,你爷爷看我看的紧,我从窗户爬出来的,要不是你楼叔叔在外面等着,我都赶不过来。”
苏温听得发笑,心里却暖暖的。
司仪喊新娘上场,大门打开,一片掌声响起,苏温挽着苏文的手臂伴着乐声入场,温诺坐在一旁脸色一下变了,刚要起身,被人按坐回去。
楼宁寒脸上还带着汗,坐到她旁边低声说:“现在可是婚礼现场,不许胡闹。”
温诺恨恨瞪他,难怪之前一直找不到他!好啊,耍的一手好计谋!
雪纱在地上拖拽开来,如云似雾,梦幻美好,苏文将温温的手放到李东商手中,郑重地说:“东商,我把温温交给你了,你要疼她一辈子。”
“是。”
李东商弯身行一礼,握住苏温的手。
宣了誓,戴上戒指,新郎要吻新娘,李东商揭开头纱,她看着他抿着嘴笑起,甜蜜羞涩,他低头亲吻在她唇上,温柔又霸道地说:“温温,你是我的了。”
皓月当空,温柔地凝视着大地,似一轮玉盘高挂。
苏温坐在床上,悠悠吁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一帮闹洞房的朋友终于散去了,刚才要不是司昊镇着,这些人不定怎么折腾。
好一会李东商才回来,她刚洗了澡,穿了件真丝吊带睡裙,坐在那里粉粉嫩嫩的,他手撑在床侧,低头吻住她,好一会才放开她。
“我先洗澡,等我。”
他眼神幽暗,深深看她,苏温红着脸点头,他洗得飞快,不过十分钟就出来了,刚要扑过去,江秋兰敲响了门。
李东商脸色僵了僵,不情愿地拉开门,江秋兰咳了一声淡定地问:“没打扰你们吧?”
“如果你不走,就是打扰。”
“咳,我有样东西落在你这了。”
“什么东西?”
江秋兰竖两根食指,一根抵在另一根上,比了一个字母,李东商立刻懂了,压低声说:“早清了。”
江秋兰拍了他一下,一脸赞许,用更低的声音说:“那我走了,努力,早点让我当奶奶。”
送走江秋兰,李东商立刻将门反锁上,大步走回来,苏温好奇地问:“妈什么东西落这了?”
“戒指,结果发现一直戴自己手上。”
李东商将她抱坐到腿上,声音带着隐忍,沙哑低沉,“我半个月没见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想吗?”
他在她脸颊蹭了蹭,细细亲吻她的耳朵,手在她腰际按揉,顺着睡裙下摆滑进去,丝绸光滑,她的肌肤比丝绸更细滑。
“温温……”
他咬住她的嘴唇用力碾了一下,眼眸幽暗,低笑着说:“你知道这半个月我都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温温声音娇软,细若呢喃,他舌尖往她口中探去,然后往后退开些,又慢慢贴近,眼中似有火在烧。
他说:“我每天都在想此时此刻要怎么欺负你。”
“……”
苏温羞的全身粉红,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到床上,低头狠狠吻下去……
苏温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件事情不对劲,是什么事呢?
方宅——
夜色清寒,星辰寂寥。
方竟玦趴在阳台上喝酒,地上散乱几个空罐子,从前他难过的时候喝酒就会缓解很多,可是今天似乎失效了,越喝心里越空。
他去参加了苏温的婚礼,看着他们宣誓亲吻,心里像针扎一样,从前的他不止一次想过将温温抢了过来,无赖占有。
可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从前混蛋,却不想做她眼中的混蛋,他想拥有她,却不想她心碎难过,就这样矛盾痛苦着,直到她结婚。
李东商亲她的时候,她笑的那么开心,太幸福了,让他想破坏的心又动摇几分。
赵玲心推门进来,看到上的空罐子,心疼又心酸,柔声说:“竟玦,早点休息吧。”
“妈,现在该闹完洞房了吧?”
方竟玦喃喃地问,眼泪一下落下来,赵玲心抬手帮他擦去,心疼地看他:“竟玦,总有属于你自己的幸福,你太孤单了,交个女朋友吧。”
“妈,我太难过了。”
方竟玦伸手搂住她,脸埋在她颈间。
赵玲心轻轻抚顺他的背,心中酸楚,他的孩子明明这么出色,老天偏偏要让他的幸福来的迟,来的艰辛。
☆、第七十五章
阳光自窗外洒落,十月的阳光竟然还这样灼烈。
杨莫拉上窗帘,伸出的手手背黑一块白一块,黑的,像劳作多年样粗糙,白的,像剥了皮般,无论白的黑的,都是丑陋狰狞。
她将所有窗帘拉上,屋内一片昏黑,她这才敢坐到梳妆台上,慢慢睁开眼,这样昏暗的光线,她竟然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鬼一样狰狞的脸。
“啊!”
她尖叫一声,抓起桌上的瓶子奋力砸过去,镜子被砸的粉碎,她颤抖着坐到地上,然后往后挪去直靠到床边,曲起双腿将脸埋起来。
房门被推开,杨晓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进来,ek秋季新款长裙在步伐中摇曳,她啧啧叹气,把所有窗帘都拉开,阳光猛烈照进,杨莫越发缩的厉害。
“唉,真可怜,从前还有张脸,现在连脸都没有了。”
杨晓抬脚踢了她一下,杨莫愤愤抬头,蓦然看到自己鬼一样的脸,尖叫往一旁躲去,杨晓哈哈大笑,握着镜子追着要她正视自己的模样。
“你看看你的丑样子,哈哈哈哈!鬼一样!以后别说竟玦哥,就算是个老头子都不会要你的!”
“啊!”
杨莫一下被戳痛,猛扑过来将杨晓按在身上,她疯狂之下力气极大,杨晓挣扎不开拼命喊救命!
“你杀了你!”
杨莫死死扼住她的脖颈,突然又放松了力道,去抓地上的碎镜片,尖叫道:“我要毁了你的脸!我杀了你!”
杨晓推开她连滚带爬往外逃去,被她拽住头发摔倒在地上!杨莫抓着碎镜片就往她脸上划去,杨晓尖叫着抬起手臂去挡——
“杨莫!”
杨重飞奔过来一个猛扑撞开杨莫,抱着杨晓往后躲去,杨晓放声痛哭,手臂上一条深长的口子,血如泉涌。
很快阿姨也赶过来,杨重愤怒!立刻打电话给杨宽明和杨楼,搂着杨晓下楼去,杨莫握着染血的碎镜片,呆呆站在那里,然后坐回原处重新将脸埋起来。
杨宽明和杨楼很快赶回来,杨晓偎在杨重怀里不停落泪,看到杨宽明哭得更凶,杨宽明心疼,安慰了她一会,对杨重使了个眼色,只留下杨楼照顾她。
书房——
杨宽明吐了口烟雾,脸色晦暗不明,杨重见他不说话一下急了,沉声说道:“爸,我看她精神有问题,绝对不能再留在这里。”
“你去把她叫过来。”
杨重应声,好一会才拽着杨莫过来,杨莫低着头往后靠到墙边,蹲在墙边像只刺猬一样将自己埋起来。
“杨莫,一会阿姨会帮你收拾东西,你走吧。”
杨莫身子颤了颤,慢慢抬起头眼泪落下来,她用力握紧手,“爸,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杨家的人,和杨家不再有关系,你的公寓是你以自己的姓名登记的,我就不收回了。”
“为什么?”
杨莫哭出声来,委屈又绝望,“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当年还要留下我?”
杨宽明叹了口气,似是有些疲惫了,他吸了口烟缓缓说道:“杨莫,其实你不是我的女儿。”
杨莫睁大眼,蓦然尖叫起来!
“你胡说!”
“你可以自己去做亲子鉴定,你母亲是个蠢人,以为凭一份假的亲子鉴定就能骗过我,可笑,难道我不会自己去做吗?”
杨莫眼珠茫然转动不停摇头,脑袋被这一记重锤砸的一阵眩晕茫然,不可能的!她是杨家的大小姐!虽然不受宠,但她是千金小姐!她是!
“你说谎!不可能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养着我?”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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