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园皱眉,她拍戏要是睡着了就麻烦了。
“那就维生素b6,”姜以恩说,这时宁骁接了个电话走了出去,姜以恩也停止了动作。
谢小园放下衣服把肚子盖好,便听姜以恩说道:“我之前没见过谢小姐。”
来了。
谢小园若无其事的看了看指甲,然后抬眼看她:“我之前也没见过姜小姐。”
姜以恩红唇微张,又说:“他资助了我读的博,我和他整整相处了一年。”
谢小园听得出她话里有话,她说得暧昧,谢小园却不会想歪,宁骁是个什么人,她花了十多年还不了解?
这世间能入他的眼的女人没几个,她自己都只能算半个,至少现在是。
她装作听不懂的回答:“我老公能有你这样的医生真是幸运,以后我们的孩子就要拜托你了。”
姜以恩轻笑一声,做完了检查站起身俯视她,带着与生俱来的高傲:“奉劝谢小姐一句,以孩子博上.位,是没有好结果的。”
谢小园连笑得都懒得笑:“多管闲事。”
宁骁接完电话回来,姜以恩刚好走出房间。
“检查完了?她没事吧?”
“谢小姐最近应该多注意休息,开好的药我会叫人送来。”
宁骁想了想说:“我去拿吧。”这样比较放心。
姜以恩身子一颤,说了声好就拿着东西走了。
宁骁一进房间就发觉谢小园对他爱答不理的,正不解着,她便酸酸的说:“英俊潇洒的大明星,资助才华横溢的医学女博士,啧,这应该写成剧本来拍啊,多么浪漫呀。”
他听完,好半天才消化掉谢小园的深层含义,揉乱她的头发说:“她跟你说的?这就吃醋了?我跟姜以恩能有什么,资助她不过是巧合。”
谢小园拍掉他作乱的手:“我可没说你和她有什么。本姑娘年轻貌美,不怕她一个女博士。”
宁骁轻轻哼笑,换了个话题:“我跟经纪人联系说好,六月休个假期,我们去度蜜月。下午还有活动,先走了。”
“诶你不吃午饭了?”
宁骁摇摇头,进了衣帽间,换了套衣服也匆匆走了。
她想想,一个电话打去了法国。
对方一接,说了一连串法语。
“你不说中文,就让我妈接电话。”谢小园说,“我找到你要的这个人的地址了,我告诉你,你赶紧把我妈妈放了。”
“你在耍什么花招?!你明知道我来不了中国!我要见到人!”
“这个难办,我不确定他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他生病了。”
对方急了:“他来不了,把他儿子带来也行,6月,最后的期限,把他带来里昂,如果你做不到,别想再见到你母亲!”
“你疯了不成!你信不信我把你当年做的事捅到你们里昂警局去!”
“当年?我做了什么?抱歉啊,我这人坏事做得太多了,没有兴趣去记。”
滴——滴——
他挂了电话。
谢小园握着手机,懵了。合着她担惊受怕这么多年,对方根本不记得?那为什么他还能把她妈妈抓到?
☆、第19章 chapter019
谢小园仔细回想起来,总觉得整件事很奇怪。
妈妈曾经是学法语的,旅游去了法国也很正常,只是为什么这么恰巧是她的妈妈被那个男人抓.住了?她之前以为是因为三年前的那场遭遇,所以那个男人对她记恨在心,而妈妈又是来自青园市,跟他要找的人是同一个地方的,所以才会有后来的一桩桩一件件。
可是刚才他电话里说的,他分明已经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了,听起来就好像妈妈被抓只是偶然的偶然。可真的有那么巧一抓就抓到一个青园市的人吗?这年头爱出国旅游的人不少,青园市肯定也有很多,谢小园真心想不通,怎么就这么巧了?
因为这样一个没人性的家伙,她躲了三年,浪费了三年的大好时机,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再给她一个机会回到当时,她是不是还是会吓得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或许还是会吧,如果可以,她一点都不想回忆起当时。
#
病假的最后一天,一大早,谢小园又回了趟青园市去找沈信宏。宁骁刚好了去了外省,她悄悄去,悄悄回,如果赶得早的话,宁骁应该不会知道她的去向。
昨天青园市下了场雨,谢小园到的时候地上还是湿的。山上的路不好走,不过几天,沈信宏家院子外的野草就疯长到膝盖以上了。
院子里一如上次来静悄悄的没什么生机,她刚准备进去看看,一个吃着棒棒糖的小女孩瞪着一双澄澈的眼好奇的看着她。
“姐姐你找谁?找沈叔吗?”
“额是的......”
“沈叔昨天被我爸爸送去医院了,他不在家。”
谢小园:“送医院?沈叔还好吗?”
小女孩摊摊手:“不知道,但是我爸回来一直摇头叹气呢。”
“小妹妹,你知道是哪家医院吗?”谢小园问。
“应该是市医院吧,那可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医院!”
谢小园默记在心,跟小女孩说了声谢谢又匆匆往市区走。
#
市医院跟她记忆中的变了很多,谢小园找了半天才问道人在哪儿。
“你跟病人什么关系?是他女儿吗?”一名护士带着谢小园去病房时问她。
她沉默。
说是沈信宏的儿媳妇,这句话她怎么也说不口。对于一个不承认宁骁且对他不闻不问的人,她怎么也生不出一丝好感,可当隔着重症病房的玻璃窗,看见沈信宏戴着呼吸机孱弱的样子,她又觉得这个人很可怜。
得不到,爱不了,不是人生的悲哀是什么。
医生从病房里出来,看了眼谢小园自然把她当成沈信宏的女儿了,他叹了口气说:“我们已经尽力了,你父亲胃癌晚期,他半年以前应该都是在接受治疗的,如果当时继续下去,是可以延长一到两年的,只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恶化了。姑娘,好好珍惜吧......”
医生看谢小园愕然的样子,摇摇头带着人走了。
谢小园在病房外站了好久,最后选择默默离开。
沈叔需要陪伴的人不是她,如果他看到她情绪更不稳定,那岂不是成了罪人?
她去了缴费处把一半的积蓄都拿去给他缴了费用,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把沈叔带去法国是不可能了,谢小园走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既然那个男人能把她耍着玩儿,为什么她不能耍他一次?
六月的法国里昂,她倒有些期待了。
#
下午回来后谢小园就开始把心思扑在最后的戏份上了,最后三天除了补拍前面的戏份,后面还有她和宁骁的对手戏,宁骁没有回来,她都找不到人对戏。《笑忘书》的剧情里,老板娘沈月怜是剧中大反派公子羽在京城中的线人,原本是酿酒出身,习得一身好功夫,倾慕公子羽,多年来为他出谋划策,鞍前马后,可谓是公子羽身边对他最忠诚的人。谢小园最后一场戏也是这部剧最后一集的内容。前半部分是沈月怜身中剧毒,被正派男主墨承和女主徐白露利用,暴露了公子羽的行踪,墨承为泄私愤联合多派人士剿杀公子羽,沈月怜在最后得知被利用,悲愤下用尽最后的力量为公子羽暂辟一条生路,最后自杀谢罪,在公子羽怀中死去,死前向他表达了自己多年来的心意。
虽然感觉剧中的沈月怜对公子羽的情意和自己有点相似,但是谢小园向来把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不会因为沈月怜的悲剧结局就自怨自艾。
对着镜子练习了一遍,谢小园把台词说得嘴都麻木了,可还是觉得角色不到位,连最后的哭戏也感觉怪怪的。这样的状态明天拍戏的时候怎么行啊。
“......那天,你向我走来,你说,隆冬城缺一个很会酿酒的人,问我愿不愿意去。如果那时我知道我这一生都因你而欢喜,我一定不,一定不会叫你看见我那么狼狈的样子......我多想再为你酿一次酒,只为博君一笑,可如今你有了心尖上的人,怕是再也不愿喝我酿的酒了吧......”
“真傻。”
谢小园台词说的正入神,突然一个声音接了下一句台词,她一回头,宁骁站在卧房的门口,嘴角噙着一抹极浅的笑,静静地看着她。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放下剧本笑着迎过去,突然很眷恋他的温度,索性抱着他不撒手了。
“怎么了这是?入戏了?”宁骁戏谑的说。
“不是不是,”谢小园飞快的否认,松开他拉着他到窗边阳光充足的地方站着,“快来和我对对戏,我好.紧张,怕明天拍不好。”
宁骁:“你第一天状态不是很好吗?”
谢小园摆摆手:“第一天是第一天,我也不是每天都上线,最关键说这句台词的时候没个人练习练习我总感觉怪怪的。”她指着剧本上她刚才念的那段台词,“你来看看我的表情是不是很怪?”说罢她对着宁骁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台词。
“这样不对,”宁骁说道,突然扶着谢小园的肩带着她往后一仰,吓得谢小园赶紧搂着他脖子,两人就像剧中那样,谢小园倒在宁骁怀里,两人双目对视。
“哈哈哈哈哈......”她还从来没有这个姿态看过宁骁,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可宁骁却是一脸严肃:“认真点。”
谢小园赶紧噤声,敛了敛心神,将自己全部的目光都注入宁骁的眼眸中。
他的眼睛是浩瀚的星辰。
她明明在回想着台词,脑中却忍不住蹦出来这句话。
她忽然明白,编剧为什么会在这句台词后面标注沈月怜此时是苦涩而又幸福的笑容了:
这是沈月怜第一次在公子羽的眼眸中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倒影,
可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看见了,
从今往后,这双漂亮的眼睛终会看向别人。
谢小园如同打通任督二脉,感觉情绪一下子涌上,也不浪费,赶紧将台词完完整整的演绎了一遍。
“......我多想再为你酿一次酒,只为博君一笑,可如今你有了心尖上的人,怕是再也不愿喝我酿的酒了吧......”
宁骁眼眸低垂,嘴角却噙着凄冷的笑:“真傻。”
他端详着谢小园已经合眸的脸,轻轻拂去她额间的碎发,低头印下一吻,温柔至极,就好像一片羽毛拂过一般。
等待着宁骁下一句台词的谢小园哪曾预料到这个动作,感觉到他的触感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剧本不是这样的啊。”
宁骁却捧着她的脸,再下一吻之前说:“这样更好。”说罢又是一记缠.绵悱恻的深吻,等到两人喘着气分开,谢小园已是脸颊绯红,情动不已。
撑在谢小园上方的宁骁显然更不好过,发泄似的又在谢小园肩窝上咬了一口才起身进了浴.室,听到哗啦啦的水声,谢小园忍不住捧腹。
#
第二天陈陈一早就来接谢小园,两人走得过早,宁骁尚还在熟睡中。等到谢小园妆化得差不多了,宁骁才低调的来了片场。
今天最令人意外的是林霜儿也来了,听说她不顾经纪人的阻拦一心要回归剧组,金导大为高兴,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叫了很多人去照顾她,要什么有什么,真真是女王的架势。
“这个林霜儿很讨厌是不是?”谢小园正照着镜子,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凌厉的漂亮女人。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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