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魇住了,拿水泼醒他!”
老爷子接过钟小远递来的一盆凉水,径直浇在钟子齐头顶。
钟子齐打了冷战,终于睁开了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爹?”原来是梦……
“老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
姜还是老的辣,从钟子齐昨天晚上开始就很反常的行为,再联系到昨天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钟成脸色不好看起来。
“你说什么呢爹,我能做什么亏心事儿?顶多偷个鸡,打个狗……”
钟子齐避重就轻,可是钟成明显还是不相信,直勾勾盯着他说道:
“没有最好,要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最好给我把屁股擦干净,这一家人好不容易落了脚,不能受你拖累!”
第五十六章
有惊无险的山火过后, 并没有引起村人多大的波澜,至于起火的原因,山火虽不常见, 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也没人去深究,只是近来上山耙山的人多了起来,为过冬做着准备,顾家也不例外。
顾洋喜欢吃水果, 可是在交通不便的今天, 南方的水果运不过来,北方除了梨子就是苹果, 趁着这次进山,顾家人好一通搜罗山果。
虽然最常去的山烧了一座,每个人能找到的东西有限, 不过淳朴的村人还是尽量少拿一些, 让大家“雨露均沾”,不过好在今年的收成不说好,也不算差, 至少不用发愁粮食,在一场落霜之后,黑黝黝略显突兀的后山被白雪覆盖,开始修养声息, 开村后相信又是一片繁荣……
小村子又恢复成一片宁静安详, 只有一个人例外……
钟子齐已经半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每当他闭上眼睛, 都会看到那个被烧焦的人影可能从任何可能的地方冒出头来,他只能在正午时, 才能小憩一会儿,昼夜颠倒加上沉重的精神压力,短短半月,钟子齐已经瘦得脱相。
本就瘦弱的身体现在就像是一层膜蒙在筋骨上一样,青黑的眼眶深陷,血红的眼珠凸显,两缕鼠须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了一边,白天还好,晚上若是抽不冷的看一眼,怕是会以为是从阿鼻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而埋骨荒山的赖子,至今没有人注意到他已经半月没有出现了……
“你这个懒货!天天给我混吃等死?”
钟成一拐杖重重敲在不知不觉又睡过去的钟子齐身上,钟子齐只是缓慢的抬起头扫了他爹一眼,就又趴下。
动作迟缓的不像个年轻人,比门口七八十岁的老翁还不如,尤其是现在的样子,把钟成也吓了一跳。
他只是听老四说钟子齐现在已经没有人样了,不敢和他住在一起,硬是和他这个老头子挤一起,他以为只是兄弟闹了矛盾而已,毕竟钟子齐脑子灵活,老是欺负钟老四,没想到……
“子齐!你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到底怎么了,你告诉爹……”
到底是亲骨肉,再不是个东西,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罪,钟成放下拐杖,坐在散发着霉味的床边,冲着一动不动的钟子齐说道。
钟子齐死了一样的寂静,若不是胸腹及其微弱的颤动,钟成就要喊人了。
“子齐……是不是和那场山火有关?”
果不其然,在听到“山火”之后,钟子齐打了个冷战,继而全身绷紧,紧张至极!
“你告诉爹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把你吓成这样,爹还会害你不成?”
钟子齐缓慢抬乱哄哄的头,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钟成还是被吓得心里一激灵,一阵心跳加速。
“爹……”
钟子齐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抓住钟成干枯的手掌,缓缓道出困扰自己至今的事儿,期间布满血丝的眼睛四处瞅,好像不注意间就会从哪里冒出那个烧焦的人影儿。
“你!糊涂啊!”
钟成恨铁不成钢,想要打这个不争气的儿孙一下,可是眼前人的状况比纸片人好不了多少,一动就散架儿,恨恨的收回手。
“我们只是求财,你怎么还闹出人命了!”
钟成干瘪的脊梁沉浮,可见受到冲击之大。
“你确定没有别人知道?”
钟子齐点点头,始终不放开老父亲干瘪的手。
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老人,这么一会儿已经镇定下来,沉思一会儿缓缓说道:
“子齐!这件事就此打住,赖子的死和你没有关系,是他自己贪心不足,起了坏心思,想要全都烧了,才经了这么一遭,就算是要找也应该是去找顾洋才是!”
“真的?真的吗爹?”
钟子齐死寂的眸子第一次亮起了光,有了一丝生气。
“不过到底是你给他出的主意……”
钟子齐又慌了,双手抖的如筛糠。
看着眼前扶不上墙的窝囊儿子,钟成又急又气,又不能撒出来,感觉自己都要被憋成内伤。
“他这么躺在荒山,露天席地,凄凄凉凉,也不怪他闹腾,你悄悄给他起个衣冠冢,在烧些纸钱、女人过去,让他好好过两天人间没有的逍遥日子……
要是还要闹你,咱们就只能不讲情面,请法师收了他!”
“是,爹你说的是……”
钟子齐颤颤抖抖的站起来,恨不得现在就飞出去给他立个衣冠冢。
“你!”
钟成一把拉回钟子齐,气的说不出话,这个三儿子平时精明怪眼儿,可真的经了事儿,竟是这么没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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