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便拜伏在地久久没有起身,刘掌柜见此很是无奈,“姑娘,不是我不肯收留你!上次你来我这里要求卖艺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这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们霁月楼的参事都是经过严格的考核才进来的,我也给了你机会,但你没有通过我也不好坏了规矩啊!”
那女子听闻此言只顾哭泣,弱柳扶风的身形加上梨花带雨的表情看的周围不少来此用饭的人心疼不已,这不,有个怜香惜玉的学子实在忍不住了,立马走了出来为这女子打抱不平。
“掌柜的,她一个弱女子为了给她的爹爹看病逼不得已才出来抛头露面,她跪在你的面前哭得如此伤心,你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无动于衷吗?”
刘掌柜十分头疼,他又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上一次过来的时候明明都已经说好了只要考核通过就把她留下,当时这女子也是答应的,谁知最后她技艺不到家,没有通过考核这才让她离开的,本以为她已经放弃进霁月楼了,但没想到她今天突然跑了过来直接在众人面前跪求自己,若是真如了她的意,坏了这行的规矩,那以后是不是只要爹娘得了病的,都能进霁月楼卖艺了?再说楼里的参事都是经过考核的,若是此次收留了这个女子,其他的参事就没有意见吗?
霁月楼走的一向是文人雅士的路子,名声若是坏了,那霁月楼也就毁了一半,如今周围有这么多围观的人,稍微处理不好对霁月楼的名声就是一大损害,刘掌柜稍微沉思了一会儿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姑娘,既然你的爹爹需要看病,你也有技艺,不如你就去赏心楼看看吧!赏心楼也可以卖艺,考核也比较松范,想来你应该可以去那里卖艺。”
那女子一听这话哭的更加伤心了,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刘掌柜道,“刘掌柜,您是想逼我去死吗?那赏心楼可是要签十年的身契啊!”
一开始打抱不平的那个书生一听要签十年的身契顿时怒发冲冠,“刘掌柜,你安的什么心?人家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你竟让她去卖身?她都求到你面前了你难道就不能通融通融给个活路?”
刘掌柜心道,难道我不通融她就没有活路了?敢情这女子是看霁月楼不用签卖身契这才想死皮赖脸的进楼卖艺的啊!还真把霁月楼当软柿子捏了!也不看看她那份技艺能不能拿得出手!得嘞!算他倒霉!这女子不是说为了给她爹爹看病抓药才出来卖艺的嘛!干脆直接给她银子打发她吧!霁月楼庙小可容不下她这尊大佛。
“姑娘!这样吧!你爹爹看大夫的银钱就由我出了,你也别在外面抛头露面了!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这银子也不要你还,你还是快快拿了银钱给你爹爹治病去吧!”
那女子闻言更是激动,端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倔强的说道,“刘掌柜,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不是来骗您银子的,我只想凭着自己的技艺挣得银钱来为爹爹治病,难道这也错了吗?”
那书生也在一旁搭腔,“刘掌柜,你这是在侮辱这位姑娘的品性,她一片孝心如朗朗清月,你怎么能用银钱打发她?志士不饮盗泉之水,怜者不受嗟来之食,你如今的做法就是在践踏她的一片孝心!”
刘掌柜冤啊!他只想早点让这女子离开,就想着拿银钱帮这女子的爹爹看病,什么时候践踏她的孝心了?他明明是出于一片好意啊!再说这女子拿了银钱后早些为她爹爹看病,让她爹爹早点痊愈不是更好吗?如今这女子不愿去其他地方卖艺又不要银钱,难不成真要让她在霁月楼卖艺?若是被东家知道了那自己这个掌柜还要不要做了?
王家和瞧着眼前的闹剧心下好笑,果然是奇葩处处有今年特别多啊!反正他是无法理解这女子和这书生的脑回路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书生气节?文人操守?这刘掌柜遇上这两个人也算他倒霉,估计哭的心都有了。
王家和见周围的人都在关注着此事的后续,想到自己还有书要看于是便小声的招呼严学诚与沈默两人一起离开,严学诚也不想再呆在这里看戏便点头同意了,沈默虽说还想看热闹但见表哥和家和都要离开他也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至于对那女子是否有怜惜之情,沈默表示被自家表哥耳提面命了这么些年,就算他再烂好心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再说他又不是傻子,这女子明显是故意趁着人多来逼迫刘掌柜让他同意她在楼里卖艺的,也只有那个愣头青书生才会意气用事出言相帮,没看周围这么多人即使同情那女子也没有冒然出言吗?还没弄清事实就冒然打抱不平,这不叫书生意气而是冲动无脑。
王家和三人想要离去,无奈有时候你不想惹麻烦,麻烦也会找上门的,原本周围这么多人都在静静观看事情的发展动向,王家和三人一起走动就显得比较显眼了,这不,那书生见王家和三人的打扮,觉得他们和自己一样应该都是读书人,读书人也就是志同道合之人啊!
于是那书生随意的拉住了王家和三人中的一人说道,“这位学子,看你气宇轩昂仪表不凡,你肯定也赞同我的说法吧!你来评评理!这刘掌柜如此过分的欺负一个弱女子,你说他还配做人吗?”
被拉住的沈默一脸懵圈,关他什么事啊?他只是走个路而已,至于把他扯进这件事嘛?还要他评理?他只是想看热闹而不是被别人看笑话啊!
100.第100章
沈默被拉住了衣袖无法离开,此时他真心觉得老天也不是一直眷顾他的,一直以来他闯祸都有自家表哥替他担着,就算是上次倒霉催的被县尊抽中考校,他也因为如厕而阴差阳错的逃过一劫,如今他只是想离开霁月楼而已招谁惹谁了?
嗯?如厕?就在这一瞬间沈默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电闪雷鸣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上次是老天爷眷顾他让他如厕逃过一劫,这一次虽然老天爷打了个盹没有看顾他,但他可以自救啊!此刻,沈默无师自通的点亮了尿遁的技能。
只见沈默默默的把脸憋红,对着眼前满含期待看着他的书生说道,“这位学子,虽然我很想为你们评理,但无奈我刚才吃饭的时候多喝了些酒水,如今急着要去更衣,还请阁下松开我的衣袖,让我前去办了紧要之事再谈其他!”
那书生听了沈默的话也不好再拉着他,于是放开了沈默的衣袖顺势就拉住了沈默身旁的王家和,“这位学子,你的朋友有急事无法在这里逗留,不如就由你替他说说公道话吧!”
王家和一脸无语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正气的书生,你不能因为无法留住沈默就把我扯进这件事啊!在场这么多的人肯定有和你志同道合的愤青,你干嘛死盯着我不放啊!
王家和默默的寻思着如今沈默已经用了尿遁这一招,难道我要用屎遁?这好像有点恶心啊!但形势逼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王家和也不管这招恶不恶心,不管黑猫还是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招数虽然恶心,但只要能摆脱麻烦就行!
王家和捂住了腹部一脸歉意的说道,“这位学子,看来小生也要辜负你的期待了,我腹中感觉有些疼痛怕是刚才饭菜用的多了些,如今也急着要去更衣,还请你见谅!”
一旁的严学诚见势头不对默默的退到了人群里,完全诠释了什么叫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书生并没有注意到严学诚的举动,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王家和的身上,此时听王家和说也要去更衣顿时心生疑惑。
“你也要去更衣,怎么会这么巧?你和你的朋友都要去更衣?”
这有什么巧的?想当年在高中的时候老子经常呼朋唤友组团上厕所,真是少见多怪!王家和心里默默的吐槽,脸上却摆着一副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的神情。
“哎!无巧不成书啊!我和朋友一起去更衣这也算是我们两的交情好啊!”
沈默在一旁不停的点头附和道,“对对对!我们两交情好,一起更衣有什么奇怪的吗?”
那书生听了沈默的话后顿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深深的看了看王家和与沈默两人,看的他们心里直发毛后背都感到了一丝凉意,正当王家和想要出声询问之时只听这书生说道,“难不成你们俩有龙阳之好?”
王家和听了这话顿时就想一巴掌糊过去,妈蛋!一起去如厕就是有龙阳之好了?此人脑子不是进了水而是被浆糊糊住了吧!这要是传了出去,自己和沈默的名声可就败坏了,不久之后府试和院试就会开考,要是这龙阳一说传到了夫子和考官的耳中,那自己和沈默还考个屁啊!不管这书生是有意诬陷还是无心之过,王家和决定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王家和放下捂住腹部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以前去寺庙拜佛的时候遇见了一个老和尚,他和我说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见万物皆是佛,心中是牛屎,所见皆化为牛屎,这话虽然有些俗气但这也是有些道理的,如今阁下有这般龌蹉的心思,看来你是以己度人了!”
王家和含沙射影的暗示是这书生自己有龙阳之好,所以才会觉得别人也有龙阳之好,指责书生心思龌蹉不是正人君子。
那书生显然也听明白了王家和话中之意,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面目通红双眼怒视道,“我只是问问而已,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只是想找个人说句公道话,你又何必不依不饶的?”
王家和一脸疑惑,“咄咄逼人?不依不饶?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啊?什么时候咄咄逼人不依不饶了?难道我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吗?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都不懂,真是枉为读书人!”
比做戏,王家和惯会装模作样,比无辜,王家和全身上下连根头发丝都散发着无辜的感觉,比口才,王家和一张嘴能把人说死,比武力,嗯!读书人向来动口不动手,无论怎么比,那书生对上王家和都是完败。
严学诚在那书生说出龙阳之言的时候就想出声维护自家表弟,但见王家和抢先一步与那书生理论,又见那书生抵不住王家和的一击之力,他便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驻足观看静待事情的发展,此时见那书生被王家和说的理屈词穷在那里默不作声,严学诚也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招呼了王家和与沈默一起离开。
就在三人离开之际,这场麻烦事的导火线,那个白衣女子猛地扑到了王家和的脚下,王家和条件反射的就是一踢,顿时把那女子踹了个跟头,那女子倒在地上嘤嘤哭泣,一副身受重伤起不来的样子。
那书生赶忙跑到白衣女子身边扶着她,转头就对王家和疾言质问,“她和你无怨无仇,你怎么能对一个弱女子下如此重的狠手?”
王家和真心委屈!他哪知道那女子会突然扑过来啊!任谁突然冷不丁的被一个东西扑上来都会条件反射的做出些什么动作啊!只不过他错就错在反应过度用脚踢人而已,早知道他应该避让开来而不是用脚解决,哎!悔不当初啊!
不过刚才踢人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最后也收回了大部分的力道,而且踢的也是白衣女子的肩膀,按理说这女子不应该是现在这副起不来身的样子啊!王家和感觉有些坏事,不会是遇到古代版的碰瓷了吧!
众目睽睽之下王家和只能憋屈的道歉,毕竟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确实踢了人,再加上世人大多同情弱者,所以他只能妥协。
王家和作揖道歉,“这位姑娘,刚才我没有想到你会突然扑过来,惊吓中伤到了你,虽是无心之失但我确实有错,在此向你道歉了!”
那女子梨花带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怯怯的瞧了王家和一眼,看的王家和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还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那女子仍靠在那书生的怀中娇娇弱弱的道,“小女子只想请求公子为我说句公道话,帮我向刘掌柜求求情让我能够留在这里。”
王家和一脸无奈,真要让他说公道话的话他肯定不会为这女子说话而是替刘掌柜鸣不平了,难道他看起来是个傻子吗?这么明显的套路都看不出来?莫非这女子觉得只要是书生都是冲动无脑之人?
王家和没有理会这女子的话直接对刘掌柜说道,“掌柜的,麻烦您找个人帮我去请一个大夫过来,毕竟是我不小心伤了这位姑娘我也不能置之不理,请大夫的银钱就由我出,拜托您了!”
那刘掌柜对于这个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倒霉书生很是同情,听到王家和的请求二话没说就让店小二去请大夫,还嘱托那店小二把这女子的情况与大夫细说,让大夫带足治伤的药材。
不一会儿店小二就领着一个大夫赶了过来,那大夫大约四五十岁,搭了脉后捋了捋胡须,不紧不慢的吊了大半天的老书袋说了一大串的专业名词,听的众人一愣一愣的,那老大夫看众人一脸茫然的神情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只是肩膀上受了些轻伤,敷三四天的药后再吃些调理身体的药就无碍了!”
见那老大夫拿了药王家和赶忙把诊金和药钱付了,那老大夫看没有他的事了腿脚麻利的就离开了,王家和看着这女子还靠在那书生的怀中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不禁就有些无语,姑娘!您是肩膀受了伤而不是被打断了腿!再说您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靠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难道真的没有觉得有不妥之处吗?
那女子不知王家和心中所想,她一心觉得如今是王家和伤了她,理亏的肯定是王家和,那么此时请求王家和帮她说话对方必定不会推辞,于是她又旧事重提,“还请公子为我向刘掌柜说说情,小女子必定会感激不尽!”
王家和看着这女子一副你不替我说情就对不起我的表情,心里颇为无奈,刚才还是刘掌柜帮他请大夫,他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就过河拆桥?再说她这副看着负心汉的表情是几个意思?他是伤了她,但他也赔了医药费啊!大夫也说了受得是轻伤,你用不着这样幽怨的看着我啊!
王家和委婉的劝说道,“姑娘,你现在受了伤也不方便在这楼里卖艺,不如等你痊愈了再谈其他?”
那女子闻言眼泪掉的更凶了,“公子,我等的起,我那爹爹可等不起啊!他如今卧病在床,还等着银钱看大夫啊!”
王家和听了这话就知道今天之事无法善了,对方明显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只能破财消灾了,王家和一脸自责,“哎!都怪我太过冲动伤了姑娘,这样吧!我帮你找个大夫替你爹爹看病,银钱都由我出了,也算是对你的补偿,你看如何?”
那女子听了这话顿时收了眼泪,连忙起身向王家和拜伏了下去,“若是能为爹爹看病,您就是我们的大恩人啊!小女子无以为报愿跟随恩公身旁端茶倒水洗衣研磨,还请恩公不要推辞!”
王家和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只要不耽误你爹爹的病情我也就心安了!等你爹爹看过病后你们父女俩就好好过日子吧!”
笑话!这种女的谁沾谁倒霉,他这么痛快的出银钱不就想快点打发她嘛!不过刚才刘掌柜提出为她爹爹出看病的银钱,为什么她拒绝了?等到自己说要出银钱为她爹爹看病她反而很痛快地接受?还说什么伺候左右报答恩公的话?卧槽!这女子不会是看自己出钱爽快就把自己当凯子了吧!老子只是个乡巴佬不是什么金龟婿啊!求倒带重来,他肯定不会说什么替她爹出钱看病的话了!
那女子见王家和拒绝连忙磕头,“小女子虽然没读过书但也是识些字的,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还请公子成全了小女子的这份心吧!”
王家和见这女子不依不饶铁了心的要跟着自己,不由心下一叹,一本正经的问道,“你真要跟着我?绝不改变主意了?”
那女子以为王家和被她的气节所折服愿意收留她,立马坚定的表明决心说道,“公子,小女子心如磐石无转移,愿侍奉公子左右!”
王家和都不知道今天叹了多少次气了,他原本想着破财消灾没想到却弄巧成拙惹了更大的麻烦,既然如此,那也别怪他不给别人脸面了。
王家和一脸为难的看着这女子,“哎!姑娘,我也想成全你的报恩之心,但是你看看你自己,面上无肉两腮内陷多纹且杂乱,下巴尖细颧骨突出鼻子尖小眉间有褶皱,这明显是一副刻薄之相,再加上你印堂灰黑眉间杂乱,双眸灰暗眼角下垂,这明显是衰运不断的面相,你说我敢让你跟在我身边吗?”
王家和充分发挥他毒舌的功力,嘴下一点也不饶人,“姑娘,你别把我当成人傻钱多的愣头小子!刚才刘掌柜提出要帮你爹爹出银钱看大夫你还大义凛然的拒绝,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要伺候我了?你想以身相许也要看你够不够资格!你一心想着到霁月楼卖艺恐怕也是为了攀高枝吧!你见赏心楼要签身契不愿去那里卖艺,打量着刘掌柜好欺负就挑个人多的时候扮柔弱故意逼迫刘掌柜,你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看不出来?”
那女子被王家和说的无地自容,又羞又气只能无助的哭泣,一开始出言相帮的书生见此顿时心疼不已,“她是为了她的爹爹才迫不得已来霁月楼的,你怎么能如此诬陷她?”
王家和对这书生十分厌烦,“若真是为了她的爹爹怎么不干脆去赏心楼?是她的自由要紧还是她爹爹的命重要?她就不怕耽误了时间延误了她爹爹的病情?再说刘掌柜不是也说了?给了她机会进楼,只不过是她技不如人而已,如今她明知道她不够资格进楼还在这里行这等耍赖之事,居心何在?”
见那书生又要出言辩驳王家和放了大招,“你这么维护她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古代人一向含蓄,特别是读书人说话更是矜持,那书生涨红了面皮怒视王家和,“你……你血口喷人!简直…简直……”
王家和也不等那书生把话说完,一脸疑惑的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又不是她爹,这么维护她不是看上她难不成是想和她结拜成兄妹?我看你们刚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了好一会儿,想来你们也是两情相悦的,再说你抱了这个女子就是毁了她的清白,你不负责的话恐怕这姑娘就得投河了,你忍心让她年纪轻轻的就没了性命吗?若是她真的有了什么不测,她那生病的爹爹估计也活不成了,你可就是害了两条性命啊!枉你自称是读书人,这种不仁不义之事你怎么能做得出来?”
那书生被王家和说的一脸懵圈脑子都打了结,还真就考虑要不要负责的问题,一旁的白衣女子见再待下去估计就得和这书生牵扯不清了,立马起身掩面哭泣而去,那书生见状赶忙追了出去,主要演员走了,这场大戏当然也就散场了。
沈默此刻对王家和佩服的五体投地,都快将他奉若神明了,“家和,我从未想到你竟还有如此奇才!小生佩服啊!”
严学诚不声不响的走到王家和的身边,听到沈默此言深表认同,“我也没想到家和的口才如此厉害,杀人于无形啊!不过今天的事情传出去后估计你就要落得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名头了!”
不懂怜香惜玉总比被那白衣女子赖上好!再说他只有十三岁还是个祖国未来的小花朵要什么怜香惜玉?王家和在心里不断吐槽,见严学诚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顿时就恼了,敢情你看戏还没看够啊!
王家和一脸阴森,“严大哥看戏看的确实挺乐呵的啊!这场戏可曾博您一笑啊?”
严学诚丝毫没有因为先前的袖手旁观而感到愧疚,此时见王家和恼了也没什么道歉的意愿,反而顺着王家和的话说道,“此番大戏甚得我心!可惜家和没有收留那女子,不然每天有此大戏可看我也不会无聊啊!”
王家和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言道,“早知道严大哥对那女子甚是心悦,我就劝她伺候你了,想来以你严家公子的名头那女子必定更加愿意跟随于你,毕竟我只是个没有家世背景的乡下小子!与您相比我可真就一文不值了啊!”
听到王家和说要劝那女子跟着自家表哥,沈默问道,“家和,你不是说那女子长相刻薄衰运不断吗?这种女子可是谁也不能沾的!不过我刚才瞧着那女子长的也不是你说的那样啊!”
王家和无语的看了沈默半响,直接转身离去也不理沈默的追问,他已经不想理会沈默这个缺货了!他先前所说的那些关于面相的话当然是胡编乱造的,不然若那女子真长成那副模样也不可能扮柔弱博同情啊!毕竟长得太丑的女子就算作出弱柳扶风楚楚动人的表情也不过是东施效颦让人贻笑大方而已,哎!这年头,无论做哪行都是需要资本的啊!
101.第101章
自上次与沈默约定要经常交流学问后,每隔十天王家和都会和他在霁月楼见面,若是遇到府学放假的时候严学诚与严浩也会一同前来,他们两人是经历过府试和院试的,学识也是在府学里排的上号的,有他们不时的在一旁提点王家和与沈默,对于两人接下来的科考也是有些助益的。
王家和每天忙于看书破题,还没感觉时间的流逝就已经到了府试即将开考的日子,这天一大早王家和就去向庄夫子告假,前段时间他就与沈默约定要在府试的前一天去普宁寺拜佛。
普宁寺是兖州府最有名的寺庙,传说里面的弘衍大师能测吉凶看未来,许多外地人都慕名而来想见弘衍大师一面,不过弘衍大师常年游历在外行踪飘忽不定,所以只有有缘人才能见到他,尽管慕名而来的人大多都是铩羽而归,但仍有不少人去普宁寺拜佛,这让普宁寺的香火一年四季都十分鼎盛。
王家和本不想去那什劳子普宁寺,他又不信佛去寺庙干什么?在现代的时候也只有去景区游玩他才会顺便去里面的寺庙一观,但也只是看看而已,要说信仰,与其相信虚无飘渺的诸天神佛不如相信自己必会人定胜天,所以当初沈默提出去普宁寺的时候他是拒绝的,但是架不住沈默的死缠烂打,再加上严浩也在一旁叨叨,严学诚还不时的插上一些添油加醋的话,这让王家和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毛线,见沈默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样子他最终只能无奈妥协。
这也是因为王家和确实把沈默当成朋友这才会依着他,不然哪会如此迁就沈默?如今到了约定的日子他便与庄夫子说了此事,庄夫子想着这段时间该教导的已经教了,不仅超出了自己一开始的计划,后来又加了其他的书让王家和诵读,这个弟子也没有叫苦老老实实的就把书读完了。
庄夫子想着明天就是府试,不如让这弟子放松一下,也不能像养个闺女似的整日的拘着他不让他出门,再说这弟子一向听话能沉下心来做学问,破题也渐趋老练,于是庄夫子也不阻止直接同意王家和让他与沈默一行人去普宁寺了。
王家和到了约定的地方见沈默已经到了,旁边还有严学诚与严浩两人,王家和这才想起今天是府学放假的日子,怪不得刚才去庄夫子那里告假的时候觉得府学里的学子没有平时的多,他还以为是在听课没想到却是府学放了假,抛开这些思绪王家和连忙跑上前去与他们一一招呼。
沈默一见王家和就抱怨道,“我还以为你反悔不来了呢!差点要偷偷的去府学找你!”
王家和解释道,“我和老师告了假,所以就耽误了一点时间,这次你还挺沉的住气啊!只是想去府学找我而没有付诸行动啊!”
沈默闻言一脸赫色,王家和见状心中奇道怎么这沈默今日改性子了?要是往日里自己这么夸他,他肯定骄傲的像只小孔雀一样,怎么如今倒是谦虚了?
不等王家和细想,一旁的严浩就笑道,“你真以为瑜年没有付诸行动?他早就等的不耐烦嚷嚷着要去府学找你了,但他一个人可进不了府学,只能在我和族兄的掩护下混进去,但族兄说你必定有事耽搁了就没有陪着瑜年胡闹,若不然估计他早就冲进府学找你了!”
王家和一脸无奈,他还真以为沈默转了性子呢!原来还有这般曲折,严学诚每日里管束着沈默,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这么久的!难道这也是一种另类的磨练心境的方法?
沈默见严浩揭穿了自己面上顿时就有些挂不住,红了脸争辩说,“我不是最终也耐着性子没去嘛!时辰不早了,我们快去普宁寺吧!听说那里的斋饭特别好吃,中午我们就在那里吃饭吧!”
沈默故意转移话题,王家和几人也没有再多说别的,只顺着他的话讨论普宁寺的斋饭,他们几人颇有默契的想到若是把沈默给惹毛了,估计他能生气好些天而且还会暗地里折腾出什么事,到时候受累的可是他们,所以他们三人心有灵犀般的顺着沈默所给的话题说了下去。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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