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等的不耐烦,转眼不见了阿吉,昭和去找,却见他已经钻进了学堂里。
学堂许多童子正在练字,阿吉踱着小方步一双大眼睛左右瞟,满眼的调皮。
"春字少了一横。"阿吉指着一个童子的宣纸说。那童子翻了个白眼,用力哼了一声。
阿吉小大人般摇摇脑袋叹道:"孺子不可教也。"没等那童子瞪他他赶紧开溜。
昭和在外头看的有趣,这时却见顾天泽摇着扇子过来,作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
"司徒姑娘可爱吟诗?"顾天泽看她的双眼灼灼发光。
昭和扭头似笑非笑着瞧着这人,长得倒是眉清目秀,怎么的这般喜爱跟女子套近乎?她细细看他,倒似有几分眼熟,想起上辈子科考时似乎榜单上有顾天泽这三个字,细细一想,便记起当初他是同沈拂一起上了京去科考,得中解元入朝为官了。
“如今文人雅士都兴吟诗作对,我自己也喜欢这个。”
顾天泽一听大喜,拿那折扇瞧着手心,笑道:“大好,大好!不若司徒姑娘过来同咱们一起探讨探讨?”
昭和瞧着沈拂也坐在那边水池边,便应了,同顾天泽一起过来。
顾天泽仿似要故意显摆他的高才,指物咏诗,先是咏了对面的杨柳,接着咏了水面的白鹅。
昭和斜眼瞧着岸边假山边一株白杏晶莹若雪,便道:“不若指着杏花作诗如何?不拘场景,只要有杏花便可。”
沈拂在池边听着抬起了眼睛,顾天泽叫道:“好!那我就抢先了。”
他也是有急才的人,思索片刻便得了,颂道:“半抱春寒薄杂烟,一梢斜路曲墙边。东家小女贪妆裹,听买新花破晓眠。”
沈拂在一边听到赞了一句:“好诗!”
顾天泽看了昭和一眼,笑道:“不如沈兄也来凑趣?”
未等沈拂开口,昭和已经插道:“不如,我先吧。”
只见她眼眸一转,念道:“一陂春水绕花身,身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成尘。”
一首落下,顾天泽张了张嘴巴,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一直静静看着池面的沈拂蓦地回头看了她一眼,竟是刮目相看一般。
沈拂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竟觉得她念的这首诗竟是自己心中所想的却还没有表达出来的一般,就仿似将他的心声念出来一般。这种奇怪的感觉的确震惊了他。
昭和浅浅一笑,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这首诗,乃是当年沈拂成名作中的其中一首。
当初江南第一才子入了京都,一时之间洛阳纸贵,他又是当时江南第一美男,京都侍女更对他的诗作趋之若鹜。
她方才所吟她熟读的一首。
沈拂啊沈拂,你是否会觉得很熟悉?又是否会有一种无力感呢?
池边男子拂了拂浅青长袍,走到了她的跟前,双手一揖:“沈拂不欲做了,司徒姑娘高才!”这一揖竟是极恭敬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第59章 v59
昭和心里有点得意洋洋, 将了沈拂一军心里很是舒爽。回头,瞧见聂缙已经同徐老先生出来,她急忙走了过去。
沈拂瞧着昭和看到聂缙便过去的样子, 隐隐的,心底竟有几分不舒服。顾天泽在一边扇骨瞧着手心酸溜溜的叹道:“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啊!”
这话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沈拂的心里却清楚的很呢。
顾天泽那小子最是自恋, 怕是他瞧上的女子配给他一个才算不得暴殄天物罢了。
徐老先生语重心长的拍拍聂缙的肩膀, 道:“你好生的想想吧。”说罢,拿着诡异的眼神瞟了昭和一眼。昭和一瞧,便知道他们在屋里整整一下午肯定再鼓捣什么关于她的事情,她眉头一挑,是什么呢?
瞧着聂缙心事重重的样子,昭和有些生气, 叫道:“阿吉, 过来, 再玩又得吃晚饭了,咱们回去!”
碧媛送着昭和出门, 聂缙同她并肩而行竟是十分登对, 顾天泽想上前凑趣竟似插不进去一般, 在一旁暗自嗟呀。
瞧着两人出门,沈拂看了顾天泽,冷笑一声:“如今情势如此明显,佳人早已名花有主, 你何必恋恋不舍?”
顾天泽眼眸一转,笑道:“那可不!你的耳朵却没有我的耳朵灵便,方才先生找了聂缙去屋里头,我些许听着一些,可不就是让聂缙跟司徒姑娘分开么?我瞧着还有戏!”
沈拂冷冷看了他一眼:“司徒姑娘来路不明,她和聂缙之间的关系更是匪夷所思,你也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有什么匪夷所思的,心有佳人梦寐求之,我怕那聂缙也同你我一般,只是司徒姑娘的仰慕者罢了,只是比咱们走的更近些罢了!咱们只要多来往,还怕没机会?”
沈拂的脸一红,恼道:“哪来的你我?!”
顾天泽顽皮,戏谑笑道:“那方才是谁那么恭敬一揖?沈拂啊沈拂,别人都觉得你高高在上,可不知我还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哩!”
沈拂知道顾天泽是个赖皮脸,瞪了他一眼懒得再说。只是他心里却隐隐期盼,这聂缙正是如同顾天泽所说的那般就好了。
青和居里,昭和斜眼瞅着聂缙,见他默然不语,咬了咬牙,问:“徐先生同你说什么?”
聂缙吸了一口气,看了昭和一眼欲言又止,他最怕昭和提起这一茬,说出来她说不定要去找徐先生理论去。
“没什么。”他摇摇头。
“没什么?”昭和磨磨牙,暗自着恼,见了这个所谓的长辈,竟不把她长公主放在眼里了么?
昭和令春华和秋容带着阿吉下去睡觉,他玩了一天吃了晚饭之后便昏昏欲睡了。
入了寝房,聂缙正要跟着她进去,昭和先进去一步,却回身按住两边的门,似笑非笑的问他:“真没说什么?”
聂缙无奈:“真没什么。”
“呵呵!”昭和冷笑一声,蓦地“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从里头传出声音:“等你想说实话的时候再来敲我的门吧!”
聂缙吃了一个闭门羹,竟是愣住了,他没想到昭和气性这么大,竟把他关在了门外。
“昭和!开门!”他敲着门。
昭和缓缓开了门,双目灼灼的盯着他,“怎么?愿意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聂缙道,“先生不过劝我留在江南,随他学习,然后……”
“然后怎样?”
聂缙叹了一口气:“然后同碧媛成亲。”
昭和一口气差点没把她的肺气炸了,她扬起下巴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自然是不能答应的。”
“不能答应,你在那里听他说了一下午?不能答应你还心事重重是在考虑是不是?不能答应你还一口一个先生,怎的不说他是个老古董、老糊涂?”她恨得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的说。
“那是我的长辈。”他正色道,那是他祖父唯一的故友,是对他关心备至的爷爷辈。
昭和这次真的恼了,进了屋将床栏上他的玄色外套,又拿了一个枕头用力的丢在他的怀里,砰的关上门:“好一个长辈,那你就同你长辈一起睡觉去吧!”
这一次,可是无论聂缙怎么敲门她都不开了。聂缙知道她上火,敲了两次也没敲了。
他伸出手指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痛呢。他自然不能答应徐老先生的话,徐老先生似乎异乎寻常的执着,不断的劝说,他足足听了一下午,也怪不得昭和生气。但是对这一段来之不易的近乎亲情的感情,他却是很在乎很珍惜的,所以他也没办法断然回绝徐老先生。
他真的有点头疼。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一阵春风吹来,带着一股早春的寒气,他转头看着外头,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跟外套,这样子真是狼狈不堪。
雨里,一个粉衫女子撑着伞走过来,看到他脸上浮起花朵般的浅笑:“这是怎么了?今儿怎的出去了便闹别扭了?公子这边来,这边的院子还有空房间,秋容我替你好生的铺一个床。”
今晚,女子的容颜似是精心装扮,尤其的明媚动人。
聂缙未作他想,点了点头,随着秋容到了隔壁的院子。秋容笑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公子还是快进屋去坐一下吧,我这就去取了被子过来,很快就可以弄好了。”
聂缙倒是不好叫她一个人忙碌,忙道:“无妨,这样我随你去吧,搬东西这些事情总该是男子做的好。”
秋容望着他,腆然一笑,觉得心窝里都是甜的,柔柔的点了点头。
带来的被褥之类的行礼都放在储藏室里,聂缙进去拎了装着被褥的藤箱子出来,秋容怕他衣服被淋湿,便撑着伞替他遮雨。
看他肩头几丝雨滴滑落,秋容急忙伸手去轻拍了拍,笑道:“我都说我来吧,瞧,雨都把衣服打湿了。”
聂缙摇摇头,没有做声。
秋容瞧着他的侧脸,脸上浮起甜甜的笑容。
这时,从石子小道上走过来一个女子,她瞧着这场景,震惊的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她抚着心口,脸上浮现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正是春华。
她紧紧握着手心,用力咬着牙,她一直都担心的事情,似乎正在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注明:本文甜虐交替,会有小虐,结局肯定是he。如果实在不能接受小虐,那俺也没办法。某苏的风格是这样,不可能一直甜甜甜,俺压根不会写所谓的高甜文。
第60章 v60
秋容铺好了被子, 却站在房里没走。
聂缙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可以回了。”
秋容犹疑了片刻,终于鼓起了勇气快步走到门边将两扇门关上, 屋里就剩下两个人,孤男寡女的, 她双目盈盈的望着聂缙,攥着手心的帕子问:“我想问你一句话?”
聂缙一愣, 以为她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便道:“你问。”
秋容咬了咬唇:“我想问……想问……”
“有何事你直说便可。”
“我想问,你觉得我如何?倘若没有长公主殿下,你是否会喜欢我?”她一口气说了出来。
聂缙眼睛微眯,蹙眉看着她,觉得有些惊诧,又有些为难。
他顿了顿道:“你不要多做他想, 公主待你不薄, 倘若你这样说叫她知道了岂不是寒了她的心?何况这世间本就没有如果, 我聂缙得长公主相知,已经生无遗憾。”
秋容怔怔的望着他, 双手颤抖着,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不是个轻易动情的人,这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没想到他的话语竟说的如此决绝,连哄她一下都不肯。
她咬着牙, 眼底闪过一丝怨毒,道:“可是……她比你大,她还是个寡……”
话没说完,“砰”的一下门被推开,立在门外的是一个粉衫女子,女子的身后站着带着愠怒的鹅黄华服女子。
“住嘴,秋容!”春华怒道,她快步过来一把攥住了秋容的手,呵斥道:“还不快跪下,给殿下认错!”
然而秋容只是倔强的站着。
昭和冷笑看着那女子,她早已察觉,只是想不到她的心思这么痴、胆子这么大。
昭和双手交握,宽袖轻拂,款款走到秋容的跟前,唇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的话还没说完吧?寡什么?本宫倒是想听一听,本宫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秋容攥着袖子,紧紧的咬着牙,却没有做声,脸色一如白纸般雪白。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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