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额头靠在顾星游的胸口：“梦里没有你。”
    但是醒来后，你就在身边。
    季琛嘴角挂着静谧的笑。
    那大概是个噩梦吧，顾星游心想，他拍了拍季琛的后背。
    国内同性恋婚姻法还未成立，结婚的地点是两人共同选的，于他们而言，结婚只是走个形式，但那是一个浪漫的形式，是他们共同的宣言与承诺。
    举办婚礼那天，顾未来和卓芳兰抽出了时间来参加两人的婚礼，这么多年，卓芳兰也早想得通透了，她对季琛的家庭也多少也有了点了解，她是挺心疼这孩子的。
    婚礼人不多，他们只请了一些关系亲近的人，肖岩和顾星游他爸妈坐一桌，嘴角保持着僵硬的假笑，他遥遥看见许连，得救般朝许连挥了挥手。
    魏强文带着他女朋友，在点心区域狂吃，“你尝尝这个，好吃！”
    他女朋友皱了皱眉：“不吃，我都胖了。”
    “胖什么胖！谁说你胖，一百斤都没有，轻的我一只手就举起来了！哪胖了！”魏强文表情夸张，他女朋友被他逗得大笑连连。
    台上，季琛和顾星游穿着一样的白西装，一个气质清冷，一个阳光硬朗，同样的衣服，穿出了不同的气质。
    司仪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同性情侣了，对过程十分熟练，进行到交换戒指阶段，他们没有伴娘，也没有伴郎，戒指是请来的花童递上来的。
    一对银色的戒指。
    是很多年前，季琛生日，顾星游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不是很贵，但很有纪念意义。
    顾星游笑道：“我说了，总有一天，我会把戒指戴在你的手上。”
    季琛抿了抿嘴：“嗯。”
    戒指套入无名指，修长的手指戴上戒指煞是好看，显得戒指都高了好几个档次。
    季琛也替顾星游戴上了戒指，他道：“现在，你完完全全，是我的了。”
    顾星游就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早就从心到身是你的了。”
    穿着白西装的季琛显得很禁欲，他仿佛就该坐在钢琴前弹奏乐曲，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顾星游凑过去悄声道：“你今天很好看！”
    季琛睨了他一眼，嘴边带笑：“你也是。”
    “要不要这么光明正大的说悄悄话啊！说什么呢，说出来让我听听啊！”肖岩在下面起哄。
    魏强文跟着附和。
    顾星游挑眉看着季琛，季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耳根红透。
    ＊
    他们蜜月在隔年才补上，两人去了海边，季琛在行李箱中塞了几套制服，顾星游到了酒店整理衣物时才发现。
    他拎着一套制服的衣领：“这你放的？”
    季琛无辜摇头：“没啊，东西不都是你收拾的吗？”
    “真不是？”顾星游把他拉进怀里，捏着他的脸。
    季琛的嘴被迫嘟起，模样有些好笑，他道：“不是……”
    “那……”顾星游压低嗓音，“今晚穿好不好？”
    季琛很早就发现，顾星游特别喜欢制服之类的服装。顾星游很早发现，季琛在镜子前特别有感觉。
    ……还有，蒙住眼睛的时候，所以这次出行，顾星游特意带了黑色、红色的绸带。
    两人总会在生活各处了解彼此新的点，越了解，越喜欢。
    衣服究竟是谁带的，季琛不承认，顾星游主动背了锅。
    他们换了泳裤去沙滩，海边一层层浪打湿了沙子，他们下了海，季琛一个背身，再转头时就找不到顾星游的身影，他正左右张望，腰就被一双手禁锢住了。
    “琛儿。”顾星游从水底冒出头，自季琛的身后贴上他。
    季琛回过头，阳光下，顾星游露齿笑着，一如当初。
    “顾哥。”季琛的腿在水底下盘住了顾星游的腰，亲了亲顾星游的唇，“爱你！”
    海边人不多，季琛难得在外放肆一把，顾星游被他直白的表达戳到了心，仰头吻了回去。
    这处的水位不高，刚好到两人的胸口处，季琛的手抵在顾星游的左胸口，那处有一枚弯月纹身。
    顾星游抓住他乱动的手，哑声道：“别动，再动就硬了。”
    “哥，我们回去吧。”季琛额头抵着顾星游的额头，细喘着气，“……我穿衣服给你看。”
    顾星游笑了笑，没忍住，又亲了亲他的嘴角。
    “走，回去。”
    即使再过十年、二十年这样的生活，他们也没一个人会觉得腻。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和大家说再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