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人?哦,小女子昨夜倒好似听掌柜说了一句‘杀人’……”
那掌柜脸色一白,“你含血喷人!”
“是么?”白青青手上动作再一扬,那人便发出一阵杀猪似的叫声,“姑娘饶命!饶命啊!小的没杀人,至多不过偷了把小米……啊啊啊姑娘饶命,房钱不要了……”
琅邪按住她的手腕,“别为难他。”
“公子,这人不是什么好人,用不着怜惜他。”
“我说,别为难他。”
白青青怔了怔。
琅邪已踏上木梯走了。
白青青一怔,放开那不断惨叫的掌柜,也随之上了楼。
挨点饿倒不算什么,琅邪脸色不好,多半还是与她说的那事有关。想到他刚见她时那见了鬼的表情,好像在问“死的不是你?那是谁……”白青青不由感到好笑又可悲。文贞哪……姐姐这次做得不厚道,你可莫怨我。
这边琅邪在房里静坐片刻,忽听外间有人叩门,说话有几分鬼祟,“公子,公子……”
琅邪顿了顿,走去打开房门,还是方才那掌柜,这会儿站在他房门口,微微弯着身子,“嘿嘿,方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否则小的这条胳膊便被那美人姑娘给卸啦。”
“不必。”琅邪说完就要关门,却被他伸手一拦,“诶诶诶公子,小的有话说!”
掌柜看这少爷长得瘦瘦弱弱,脸色也不大好看,叹了一声,“公子,不是小的不肯给你饭吃,真是没有,您别看小的这样,实在也已瘦了一大圈了!”
琅邪心中正烦,无心听他啰嗦,淡淡说了声“不打紧”,手上用了力气关门。
“诶诶——公子!”那掌柜抵住门,“公子,您别急啊,小的手头虽没粮,却可以给您出个主意。”
琅邪见他说得蹊跷,也有几分好奇,便不急着关门。
“这县里谁都知道,而今也就一个地方有粮食……”掌柜做贼似的,往他跟前凑,“嘿嘿,这地方粮食多得是,公子身边那位姑娘身手那么好,倒可以去借些……”他静观琅邪脸色,又凑近了几分,声音压得更低,“公子若是好心,还可卖小的一点,您放心,钱我出得起,多多益善,那里头屯粮多,根本瞧不出来。”
“你说哪儿?”
掌柜递给他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琅邪觉得好笑,“你说官府?”
掌柜喜笑颜开,“啧,公子这悟性!”
“你让我去偷官府的粮?”
那“偷”字扎耳朵!掌柜面上有些不自在,“哪算偷呢……借,不算偷……”
忽见这公子一双漆黑的眼睛打量自己,初见时的那些苍白憔悴,弱不禁风,此时烟消云散,反而露出几分审视意味,本能感到不妙,改口道,“呵呵,哪里哪里!小的方才说笑呢,小的这嘴就喜欢胡说,该打!公子别放在心上,小的这就告退!”
匆匆忙忙便跑下楼梯,还险些一跤摔在木梯上。
眼看他身影顷刻便消失在了楼梯拐角,琅邪蹙眉问,“官府屯粮?白姑娘也知晓?”
隔壁房门被推开来,正是还未更衣的白青青,“公子想知道,去看一眼不就是了。”
琅邪多看她一眼。
县衙里。
男子铁青着脸,“拿着百姓救命的粮在此享福,恕孙某做不到!”
这个满身药袋的瘦高个男子当即甩袖出门,留下满堂惊愕、隐忍、发怒的官员。
“什么玩意儿!被皇上赶出宫的东西,也敢对大人甩脸!”
“行了行了,他傲他的,咱们过咱们的,井水不犯河水,范不着生气。”
孙妙应满脸怒色,径直穿过回廊,行到一半,眼见廊外大雨瓢泼,罩得天地黯淡,又回头看那中堂,堂中男男女女饮酒唱曲,极尽那寻欢作乐之事,不由痛苦地叹了一声。
他回到房时,想到明日一早还要出门,只觉身心疲惫。正关门转身,忽地身体僵成木头,只剩舌头还能动弹,“什么人?”
“老实点,不害你性命。”
身后传来一道女子声音,虽刻意压低了,也难掩其动听,“县衙储粮何在?”
“你是谁?你要偷粮?!”
“怎么算偷呢?先生方才不也说了,与其将粮留在此间糟蹋,不如还给百姓。”
女子显然来了多时,对他方才与县令争吵一清二楚。
孙妙应问,“孙某如何知道,你是要发给百姓,不是自己囤卖?”
身后人不知做什么静了片刻,随后那女子轻笑道,“大人不信小女子,难道还信不过我家公子么。”
孙妙应一怔,片刻之后,只感到有人在背□□位戳了两下,身子猛地放松下来。
又一道年轻男子声从身后传来,“孙先生,许久不见。”
这声音一出,他急忙转过神来,只见眼前立着两道白影,那其中一个面带着浅笑的青年,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饶是他行医数年,从不信神疑鬼,那脑中第一个念头亦是:此人是人是鬼?
来人正是琅邪白青青二人,琅邪只当孙妙应不识得白青青,“这位是白姑娘,方才怕先生惊吓,冒犯先生,请先生包容则个。”
“你……你……果真是侍郎?!你究竟……你这是……”
也怪不得孙妙应大呼小叫,全怪琅邪在这雨夜凭空出现,与那死人复生没甚分别,加之身旁一个貌美如花的白衣女子,两人长发披散,又被雨水打得半湿贴在额间,谁说不是雨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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