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微风徐徐。
修言喻走到院子里,抬头便能望到云层后隐约的圆月,他忽得生起了些许思乡之感,去年月圆日,他还是那个受人欺辱、任人践踏的皇子,而如今却不同了,大蕴保证了他的温饱,甚至还给他书读。
小安子见人一直抬头看天发愣,他也跟着瞟了一眼,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同,便轻轻开口提醒他道,“质子大人...”
小安子的声音一下子把他拉回到现实中,修言喻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微微攥起,他对着小安子温和地笑了笑,“走吧。”
一路走向勤政殿,修言喻发现大蕴国皇宫里的人相比魏国要少许多,来往宫人都是三三两两的,不像魏国一样吵闹,永远都是女人们攀比暗斗的声音。等到了殿门口,修言喻正好对上了全公公的目光,全公公连忙行礼,“奴才见过质子大人。”
“全公公客气,不知皇上是否在里面?”修言喻的声音很温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和气,“我有事想请教皇上。”
“质子大人稍等,先容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全公公又弓了弓腰,做足了礼数才退到了门内。
片刻,全公公便从殿内出来了,他对修言喻客气地微笑着说,“质子大人请进。”
修言喻闻言微微颔首,便抬脚踏入勤政殿。一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子清淡的安息香,安息香的好处就在于让人凝神静气,将原本的浮躁平淡下来。
“言喻参见皇上。”
“起来吧。”
修言喻听到了温茶含了一丝沙哑的嗓音,眼眸一转,心下有了计较,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抬起头看向坐在书桌前的紫衣华贵女人,一身暗紫色攒金线料子正衬温茶清冷漠然的气质,一双狭长的眼眸随意地抬起看向修言喻,没得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质子有何事找朕?”温茶漫不经心地微微侧了身子,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撑着自己的额头,看向恭顺地立在不远处的修言喻。
修言喻立即垂下了眼眸,拱手道,“言喻近日读书有些许疑惑,想请教皇上。”
温茶眯了眯眼睛,这话倒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敌国质子也不能去请教那些个太傅太师,但她不太相信以修言喻的聪慧程度能不明白那些基础的书籍。
“你说吧。”
半个时辰后,温茶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忘了一件事,修言喻现在是一个没有启蒙过的皇子,他不会的确实也是那些基础问题,所以她耐着性子给人解释完了之后,连忙喝了一口菊茶,再开口道,“许多疑惑是你读书读到一定程度能自己明白的,朕在初入书房之时,也有许多的困惑,当时朕的师傅就告诉朕,让朕加倍阅读背诵,后来,朕便都通透了。而道理的明了再运用到实际又是一回事,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不要太着急。”
“可是言喻依然不是几岁的孩童了。”修言喻咬了咬牙,他拉下的东西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尤其是在见识到了温茶的博学之后,更觉自身浅薄。
这种莫名的对比和失落,已不再是因为温茶是大蕴皇帝了。
只是修言喻尚未明白其中缘由。
“修言喻。”温茶的声音极其清冷,不同于寻常女子的娇软柔媚,却清走了修言喻心中些许焦躁,“你很聪明,悟性也高,你还有时间学习这些。虽然你是魏国送来的质子,但朕不会因此对一个可塑之才有所偏颇。以你现在的努力,不出三年,必有所建树。”
“修言喻,你要相信你自己。”
明明也是一些好听的白话,从那人嘴里说出来,修言喻却觉得多了几分真实,他抬起头,对上了温茶流露出些许温柔欣赏的眼神,眼眶竟有一些酸涩。
这样的话,若不是哄人的...
修言喻又在心里否定了这个想法,温茶没有必要哄他,她不是那种虚伪的人。
“谢皇上。”
温茶点了点头,又道,“我会让全公公给你送去一颗夜明珠,晚上点烛读书伤身。”
修言喻闻言又要道谢,但是温茶却抬手制止了他,“质子,无论你因何而读书,最终都要明白的只有一个道理:人为己苟活于世,再寻欢作乐也是无趣,但若心怀天下,便有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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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逐渐失去学习能力qaq打了好久的游戏,今天下午闲着无聊读《贞观政要》,忽然就来了继续写古文的感觉了~
反派9:敌国质子(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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