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回父皇的爱
    自己有那么母亲……父亲爱钱太后吗？满朝文武都认为父皇最爱的是皇后，这怎么可能？要说皇后最爱父皇倒是真的，其实母亲也喜欢父皇，父皇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至少在任何时候他都很乐观……德王与父亲很像……父亲喜欢他也是正常的。只是爱他的人太多，在表面平静的宫廷之下，那万宸妃始终没有放弃过……她想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幸亏自己的母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父皇在这两个女人之间最后还是没有丧失原则……不……是群臣不许他那么做，自己是皇长子……
    “我觉得贵妃娘娘生的孩子一点都不像皇上……”墙角边有人在说话。朱见深此时没有穿自己的黄袍，其实被那些太监宫女跟着是件很难受的事，他喜欢换上一身宦官的衣服，这很自由，何况自己嘴上也没什么毛，这衣服穿得也合适……
    “贵妃娘娘生的，怎么会不是？”
    “我们那个贵妃……你知道吗？她可不是什么好女人……我听说她与许多人说不清道不明，皇上那边几个公公都喜欢她……”
    “都说是公公了，你那也扯不上皇子呀……”
    “她……听说她经常不在宫里……还有就是和那些侍卫……”
    “你不会说贵妃娘娘与侍卫……算了吧，别乱说了……我还听说当年先皇喜欢贵妃呢……”
    父皇喜欢贞儿，这不吃惊，朱见深知道这件事……父皇嘱咐自己要让贞儿获得她想要的幸福……贞儿喜欢什么？她喜欢什么……其实自己也明白……一个女人当然喜欢的是一个爱她的男人……然后有一个家，过着平凡的日子，贞儿想要的就是这个……自己本来已经想答应她出宫了，可是却放不下她……她不在自己身边自己不安……这种感觉十分强烈。
    “那么娘娘怎么不答应先皇？”
    “你傻呀……先皇已经有那么多妃子了，何况做了妃子说不定会陪葬……当然……谁知道先皇有没有临幸过她呢？先皇喜欢的女人多了，也不见得人人都给封号……”
    “那不是父子……”
    “嘘……别再说了”那嬷嬷样的女人说道，“我们后面有个小太监……”
    多嘴的奴婢……朱见深心里很不舒服，这天下男人没人愿意戴绿帽子的……贞儿不是处子……这本不是事……他也没问过贞儿……可是要是父皇……
    他一下子闯进了敬事房……“先皇的临幸记录呢？”
    “我说你是来做什么的？”管敬事房的太监正在饮茶……“这些东西是不能看的，除非是太后……”
    敬事房这位老太监只管档案这种闲差，看这个小太监大概是不懂事吧，于是补上一句：“这东西只是查看皇家血脉是否纯正的……”
    “那当今皇上的呢？万贞儿肚子里的……”
    “那你放心，外面的都是谣言，你千万别信，这当今皇上与万贵妃那晚的事，都是有见证人的，房事这种事，我们是不会搞错的……皇长子身份岂能不明？”
    “这时有人看着？”朱见深问道。
    “你呀，是不是新来的？皇上干这种事岂能没人看着？”
    “那他们说话呢？”
    “奴才们不该说的是不会说的。”太监说道，“这种事……哪能说呢？”
    “你都看不出是朕吗？”朱见深手伸了过来，“去……把我要的给我拿来……”
    那老太监拿出了本记录，朱见深一翻就骂：“朕要的是先皇的……”
    “那都封存了呀，这都过了快三年了……”老太监不肯拿出来……
    朱见深自己动手了，那太监倒是不敢动，任由他自己取来了那册子……
    “这已经是副册了……”老太监说道。
    “朕只是想看看而已……看完会给你送回来的……别声张……大家都没事……”
    那敬事房的老太监目送着他离开了。好在大概半个时辰，他就把册子还了回来……脸色铁青。
    贞儿看着朱见深进来，一声不吭，问道：“皇上怎么了？心里别憋着……”
    “你……你根本就不是宫女……你也是父皇的妃嫔……早就是了……”
    “阿深……你为什么那么说？”贞儿大吃一惊，自己有没有，难道自己不清楚吗？
    “那都记着的，我看见了那侍寝记录，当年第一个侍寝的就是你……”
    “胡扯……哪个不长眼的瞎写……”贞儿说道，“我什么时候伺候过先帝？”
    是啊，就算自己早是个妇人也没伺候过先帝……那年自己还没成年，难道这就是孙太后说的？当时太后问自己是否愿意为帝妃？那是假的……是有人作假……
    既然不愿意做帝妃，迎来自己的就是不一般的命运了……
    “你看了什么？那些太监们的胡写，你也信？”贞儿说道，“既然你不信我，我为何要留在这里，不如早早赶我走……”
    “贞儿姐……我早知道父皇喜欢你……没想到他是如此过分……”朱见深慌了，他就像孩子一般看着贞儿……
    “那你就不要对我板着脸……我可不愿意看你这种态度，我本就不是贞洁烈女。”贞儿说道，“你如果觉得奴家不配坐在这里，就放奴家回家……”
    “贞儿姐……你别这个样……”朱见深一把抓住了贞儿的手……
    这孩子才出生，贞儿也是做作……
    “我暂且饶你这回……”贞儿说道，“以后别扯这件事，就算我念着先帝的恩情，你也不得干涉……”
    这是什么话……但是见深不敢反驳，在她面前，不知为什么有一丝心虚，自己不应该对她怀疑。
    但是心更虚的是万贞儿……这万贞儿本就不是个简单的人。那年自己年纪尚小，并不知很多事，只知道心里不该有多余的想法……但是少年的懵懂与理智一直在纠结，不答应孙太后不知是不是明智，只是自己错过了一个时机……一个可以飞上枝头的机会……要是答应了也不会经历那么多磨难，最后还是逃不过这个命运，只是自己的孩子竟然好端端小了一辈。贞儿是糊涂了，面前的夫君是自己一手养大的，怎么会答应他呢？自己会丧失原则，本来自己就不应该与他们有瓜葛……
    也有人熬到过上常人的日子的……他们往往是很低调的。
    “贞儿姐，你与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们都没你懂得多……”朱见深说道，“这些难道都是学来的？”
    “我们什么都学……”贞儿说道，“皇上学的是帝王之术，我学的就是如何保护皇上……至于这……当然不能和那些人一般……我的确不是什么良人……人也好鬼也好都要做……”
    “贞儿姐，那你的第一次……”他有些小吃醋……本以为贞儿会说是父皇……
    “风月女子……怎么可能保全自己呢？”贞儿说道，她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只知道这是一个书生，一个读书人，他说自己姓王，这天下最对的就是姓王的人，他对自己说要为自己赎身……其实真好笑，就算跟着他回去也不过是妾侍，何况风月场所又有几人可信，何况自己躲在风月之地只不过是为了掩藏身份，套取某人的话。他就是自己的一个掩饰。他其实文采出众，当时自己竟也真的动心了……怎么……想到这回事，贞儿脸上就红了，他不知今日在何处？也许自己真跟着他跑了……不……他们不可能饶过自己……也难说，当时师傅就说那男子是难得的才子，对自己看上去还是真心的，只要完成任务，如果真想离开……他会帮自己的，当然自己不知他是不是考验自己，这半真半假的话……就像风月场所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的那种话……当不了真……何况那书生不是什么少年，也只怕个风月场的老手……想到这里，贞儿反而觉得自己过头了，要说对自己真心，那样的男子还不如先帝……不，还是如今的夫君最可爱。她搂住了小夫君……笑了。朱见深看她高兴了……轻轻说道：“贞儿……我们……”
    “没事了，我可不会为你生气……”贞儿说道，“我的心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