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比外面热很多啊。”走了一段路，云篱道，“像是装了暖气一样。”
    单冬凌不知暖气是何物，只觉云篱的掌心很快变得汗涔涔，下意识问：“云篱热吗？需要我凝冰降温吗？”
    “没事，这点温度不算高。”云篱摇头。
    走到有着天然暖石床的区域，云篱放出灵识一探，附近还真有两座灵泉，一座由妖气凝成，另一座则充满魔气，和山上那座差不多。
    “这里的确一个人也没有，很安静。”云篱抚上暖石床，石床光滑而干净，并没有因为尘封在地底而沾染尘泥，温度比体温略高一些，卧上去应该会很舒服。
    心里这么想着，她干脆坐下，正准备把脸贴上去，却被单冬凌赶了下去。
    “太硌了。”单冬凌先用水灵力将暖石清洗一番，再唤出软被铺得严严实实。
    云篱感慨：靠谱的女朋友身边什么都有！
    然后她就被靠谱的女朋友捉上暖石，不一会儿就与单冬凌相依。
    “我们好像还没试过身心一起来吧？”云篱小声道，“而且……妻妻之间要怎么保持不移开？”
    她虽然看过不少本子，但理论和实践多少还是有差距的。
    云篱脑中一瞬间闪过好几个画面，然而要想像异性那样做到身心同步，她怎么也想不出是怎样的姿态。
    就在她苦恼时，单冬凌将她的发丝挽在掌中，柔声笑道：“我会。”
    云篱：？！
    大白狼果然什么都会吗？！
    单冬凌的确做到了，并且没有让她们尴尬。只是云篱支撑得有点手酸，不得不渡一会儿内息歇一会儿。
    “我的魔气会不会让你难受啊？”看不出单冬凌有什么异样，云篱不放心地问，“要是难受的话，你必须告诉我，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不难受。”单冬凌抚上她的后颈，低头轻嗅丹果，“再渡一些，我便去尝试接触魔气灵泉。”
    云篱被她嗅得打了个激灵，怕耽误时间，忙又将灵识沉入她的识海，保持气息的同步。
    依照单冬凌的意思，她们只要通过这种办法，慢慢地就能让彼此能接受对方的内息。
    云篱是妖魔混血的玄貊族，但她无法将妖气转化为己用，单冬凌则不能接触腐蚀性极强的魔气。此番一试，二人多少都有些难受，只是谁也不愿让对方担心，索性都忍着不说。
    待一轮云雨过后，单冬凌面色不太好看，却还是披上外袍走向魔气灵泉。
    云篱也累了，顺手将她一把拉住，“冬凌别去，我们明天再来泡灵泉。”
    “不必。”单冬凌转头朝她笑了笑，轻轻将她的手拨开，“我自有分寸。”
    哪怕对云篱再三承诺，又做全了措施，她浸入魔气灵泉的瞬间，依然被彻骨的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
    最后还是云篱把她捞上来的，离开魔气灵泉时，单冬凌已经疼得几乎失去意识。
    “不要试了，根本不行的！”抱她回到暖石上，云篱快急哭了，“哪怕体表已经不怕魔气，内脏和经脉还是……”
    “倘若这是我必经的考验呢？”单冬凌却道，“对于你的家乡而言，我是异界之人，穿越时空更是禁忌，除了玄貊，古往今来……并没有其他种族能再做到这一点。”
    她缓了口气，继续道：“我若要突破这一禁忌，必须要向‘天道’付出代价。”
    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她得跟云篱回家。
    次日天刚亮，玄览收功睁开眼，忽听屋外有人来回走动，放出灵识探了探，忙起身去开门。
    云篱抱着怀中昏睡过去的白狼，红着眼圈问玄览：“冬凌只是想跟我回去而已，就不能让她舒舒服服穿越吗？”
    玄览一看就猜到发生过什么事，摇头道：“除了神界住民和玄貊，任何种族的穿越都要付出代价。”
    她揉了揉云篱的头发，再揉了揉她怀中的白狼，顺手施下治愈术。
    “她会没事的，小篱只管放心。”
    抱着大白狼走到静室坐下，云篱这会儿也没心思去关心小将芜了，反正这村子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没什么修士会关注到这里。
    她的大白狼虽然很痛苦，却没有吐血，云篱带她离开洞窟前，还用灵识简单做了检查，发现她的内脏和经脉受损程度并不大，这代表她们的努力真的在起效果，而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和精力。
    云篱实在是累了，一进静室就抱着大白狼卧倒，没一会儿功夫已沉入梦乡。
    她们在洞窟里互渡内息时，也入了彼此的识海，或多或少接触到对方的记忆。云篱这一睡，模模糊糊梦见自己到了一片草坪上，身旁趴着一只脏兮兮的白狼幼崽。
    云篱一眼瞧出白狼幼崽就是单冬凌，赶紧俯身抱起她，和平常一样去抚她的耳朵。
    小冬凌却张口啃上她的手，杏黄色的狼眸并不是她熟悉的平静与温柔，而是凶光毕露。
    她就这样啃着云篱的手，盯着云篱的一举一动。
    云篱从前照顾过很多流浪猫，她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算个流浪过的小可怜，面对凶巴巴的小冬凌，只管一点点为她梳毛、清洗身上的污垢。
    小冬凌不愉快地抖了抖身上的水，倒是松开了嘴，歪着头困惑地看着云篱。
    “你不是白狼。”看了一阵，小冬凌忽然开口，“你不要对我好，白狼们要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