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开心,“好,那我给你时间!”
夏亦寒出去后,房间再次只剩马尾男和男人。
“她的背景都查清楚了吗?”
马尾男皱着眉:“清楚了,没爹没妈的,原来在盆川省望江市,如今在尘阳市,被她亲戚养着,不过她失踪了这么久,巷子里都没传来消息,看来她亲戚不打算找她了,她身上没风险。”
男人竖起食指点了点,颇有领导者风范:“不错,办得很合规矩,我希望你任何事情,都照着规矩来,咱们这儿规矩最重要!”
“您放心。”马尾男应了下来,但声音不像之前轻飘飘,杂糅了些东西,透着股心有不甘。
当天,夏亦寒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面有两张床,就像是个标间,窗户可以打开,但里面有一层铁栏杆,乍一看还像是在坐牢,房顶安有监控和监听器。
夏亦寒躺到了床上,闭着眼睛开始思考,一时半会儿是跑不掉了,房子里到处都是马仔,处处有监控,看起来是个严密的犯罪组织,她如果贸然逃跑,好不容易保全的身体,可能又得被打残。
不过她还是不能太理解,他们说的初级考核和有所付出是什么意思?她感觉这个组织不像是单纯的“要饭”那么简单。
在床上还没躺热,她就听见了脚步声,一个平头青年夺门而入,弄得乒乓响,把她从床上揪了起来,破口大骂:“你他妈居然敢躺这儿,你也配!
接着他直接拽着她往外走,夏亦寒身子小,骨头细,个子又矮,被他提着,像只小鸡仔,就差长双翅膀,使劲扑腾。
平头小青年连拉带拽,将她提到了一个大屋子里,因为走得太快太急,她都没来得及看清路线,现在每到一个房间,她都会用心记着,心里画了张地图,为以后逃跑做准备。
大房间和小房间差别不大,如果说小房间像是囚笼,大房间便像是健身房,有沙袋、杠铃,还有长棍,就差没枪没刀。
健身房里坐着四个男孩,像是刚刚才运动完,满头大汗,身上裸露出来的地方,还可以看到淤青,不知是自己弄的,还是别人打的。
见了夏亦寒,这四个男孩都有些吃惊。看那小青年的目光中,带着询问的意思。
紧接着,马尾男走了进来,夏亦寒见了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哪里都有他?
马尾男淡淡扫了她一眼,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声音:“你来得正好,可以赶上饭点,中午那顿饭怕是没吃好吧,那这顿饭就看你能不能争取了。”
说完,他又抬头扫视屋内几个孩子:今天的菜是红烧狮子头,还有蘑菇炖鸡,我给你们多要了几张饭票,但也只有四个人的份,这就要看你们谁更想吃了。”
他说完这前后不着调的话,又一扭头走了,马尾还甩出了弧线美。
听到菜名后,夏亦寒咽了口吐沫,胃不争气地跳动了一下,她想吃饭,想吃极了,现在比起疼痛,饥饿更让她抓狂。
马尾男离开的时候,顺带把门关了。不过他一走,其他男孩的目光便集中在夏亦寒的身上,非常有默契,像是自动分了两派,野狼派和绵羊派。
对于自己的实力,夏亦寒一清二楚,中午那场战斗,她并没赢在体力,也没赢在格斗技巧,只是耍了些小聪明,怪对手太愚蠢,自己争了个你死我活,给了她这个麻雀捡漏的机会。
可是现在场面已经容不下她的小聪明,五个人四张饭票,要么他主动退出,要么其他人逼她退出。
最后,夏亦寒识相地表示:我不想吃,你们去吃吧!
男孩们站了起来,一个个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身上充满了一股狠劲儿,似乎给他们一块木头,他们都能揍得它开花。
他们路过夏亦寒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伸出手,揪着她的领子,将她提了起来,夏亦寒又变成一只小鸡仔,鸡爪还不能着地,在空中扑腾着。
男孩一把将她扔了出去,摔到墙上,夏亦寒只觉得五脏六腑狠狠震动,胃空空荡荡,这么一震,胃酸一股一股往上冒,恶心翻江倒海而来。
她捂着嘴巴强行憋住,难受地俯下身子。
健身房里人都走完了,夏亦寒还没有起来,她就在地上趴着,她不知道是不是马尾男故意报复她,老大虽然说要保全她,但感觉马尾男可能并不想让她活下来浪费粮食。
不久,健身房的大灯关了,门也关了上,没有人搭理她,整个屋子里黑漆漆的,就剩她一个人。
夏亦寒蜷缩在墙角,面对着墙壁。手腕和手臂还在隐隐作痛,但更让她难受的,是空空如也的胃——她太饿了,饿得头晕眼花,饿得血液倒流,现在看见长棍子,都恨不能把它给啃没了。
最后,饥饿终究抵不过困意,她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被刺眼的灯光亮醒,整个屋子几乎密闭不透阳光,全靠头顶的日光灯照亮。
平头小青年拿着拖把和桶,进来打扫卫生,见了她没好气道:怎么第一天来想逃课,你怕不是想把积分扣成负的?
接着他放下拖把,二话不说,又把她提了起来,像是昨天一样,一路提到了“教室”门口。
夏亦寒心想,这样也好,以后也不用自己走路了,这些小青年就相当于是她的人形移动机,比打出租车还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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