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都上完后，江扬去教学楼门口接肖逸，然后手牵手一起回家。
    “晚上吃什么？”趁着肖逸低头走路，江扬亲昵地蹭了一下他的耳朵，低声问。
    “都可以，”肖逸报复似的，在江扬手心轻轻挠了一下，“你呢。”
    江扬想了想：“吃火锅吧，顺路可以买些东西回去。”
    “怎么想吃那么丰盛了。”
    江扬神神秘秘的：“因为今天是纪念日啊。”
    “嗯？”肖逸想了一下，“今天是九月……哪有什么纪念日？”
    “你再想想。”
    “……你把我脸打破的纪念日？”
    “啊！”江扬险些原地跳起，痛苦地叫嚣，“不要提这种令人窒息的往事！往好的方面想想啊草！你一提我就想抽我自己啊！你晚上想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脸肿的老公吗！”
    “那猜不到了。”
    “体育课，”江扬提醒，“男厕。”
    “哦。”想起来了，第一次临时标记。
    肖逸敛住笑意，故意说：“威胁我给你买水的纪念日。”
    “……”看着肖逸的表情，江扬气得简直想原地按着标记，“我以后天天给你买水！天天给你做作业！天天被你罚！不要拿我以前做过的事打击我啊！会让我觉得我对你特别差劲啊！”
    肖逸展开手掌，和江扬十指相扣，凑在耳边，气息温热又勾人：“生气啦？那今天再临时标记我一次，重演一下当时的场景，让你意识到你对我有多好。”
    “我没生气，”江扬把十指相扣的手握紧，另一只手按着肖逸的后颈，按到眼前用力地吻了一会儿，哑着声音说，“我是故意让你哄我的。”
    肖逸抬眼，伸出舌尖，在江扬的嘴唇轻轻舔了一下：“我也是故意气你的，因为想被标记了。”
    “……”
    撩拨无需眨眼，便可击溃对方于无形。
    两个人火急火燎地买完火锅食材，刚进玄关，连鞋都没脱完，肖逸就被从后面按在鞋柜上了。
    肖逸轻笑：“干什么，那么急。”
    “你。”江扬低声回答。
    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做到后面的，因为江扬感觉自己有点饿了，心想肖逸一定也很饿，饿的时候做就没什么力气，肯定也不会尽兴，便借口要被罚忍耐两分钟，先去收拾晚上火锅的食材了。
    因为日子特殊，又怀着其他的念想，肖逸特意喝了一点酒，把自己变成有些醉的状态。
    醉酒的肖逸一直很浪，因此还不等到回到床上，直接在浴室就擦枪走火了。
    上大学之后，因为距离高中比较远，两个人同居的房子不再是之前江扬的那幢别墅，而是另一个大学对面的公寓，在装修的时候特意设了很大的浴缸，就是为了方便在浴室做些什么事。
    肖逸喝醉的样子和第一次发情的样子有些像，又都是在卫生间里，四肢有些无力地靠在浴缸壁上，脸颊、耳尖和眼角都发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青柠薄荷味信息素。
    虽然时间地点状态都变了，却可以近乎完美地复刻出第一次被临时标记时候的场景，就连肖逸嘴里呢喃的话，也和那天的时候如出一辙。
    会玩还是肖逸会玩。
    江扬十分惭愧，觉得自己就是个被牵着鼻子被玩的傻逼。
    ……
    兴致很高，浴缸真的没有白买。
    恍惚间，仿若回到了当年，在那针锋相对的日子里第一次亲密接触，驱散了青涩暗恋的薄雾，填补了矛盾误会的鸿沟，于浓郁又致命的清香里触及对方的另一种柔软。
    而后，点点星火，逐渐燎原，叫嚣着照亮冥冥之中既定的未来。
    他是他的，他也是他的。
    一辈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