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应一航收拾好自己从浴室出来,容小贝已经躺到床上。
小小的一团盖着轻盈的空调被,留给了他相当宽松的位置,应一航喉咙滑动,冷静地走过去。
入夜,大床上只剩下他俩的手机荧光,但那挥之不去的奶香味一直扰乱着少年Alpha的心绪,这时候背对着他的容小贝翻过身来,叹了口气。
“大过年的,咱们怎么出国了?我都想念我哥做的饺子了。”
Omega的气息一波又一波的吹打在应一航的敏感神经上,他磨着后槽牙极力忍耐,嘴上轻声轻气的。
“我爸妈春节也忙的没时间回家过年,春节我爷爷要求我们所有孩子守岁,其他叔伯亲戚一大家平时不见面,一到过年就扎堆,每次过年我都希望自己不在家,太累了。”
容小贝原本只是随口一说,不曾想打开了应一航的话匣,目光也从手机转移到大男孩暗淡不清的脸上。
“既然那样,你出国去找你爸妈不就好了?还能一家三口过年呐。”
应一航放下手机,苦笑良久,解释给不知情的小同桌。
“我爸妈讨厌我。”
“……”
容小贝的大眼睛在暗夜里睁的溜圆,嘴上有些结巴,“对、对不起…我……”
“没什么,你也很奇怪吧,世界上还有父母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他的语调不变,温温吞吞的,但回想起这十几年来父母对自己的不闻不问,应一航终究有些不解。
“他们很恩爱,但听我奶奶说他们俩结婚后就没有生小孩的打算,在我爷爷的强硬命令下才生下我。
可能他们不想看到我吧,早早的就出国拓展公司业务了。
回到家见到我也不会关心我的任何问题,我爷爷让我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所以从小到大,应一航都努力把自己变成最优秀的存在,可惜他父母从不因为那些对他转变态度。
容小贝能听出应一航的难过,可惜他不擅长安慰人,只是簇起嘴要躺在自己旁边的大男孩别太难过,安慰完人家,自己又悲伤起来。
“其实,我每天睡觉之前都会想一想我爸爸妈妈,有时候忍不住还哭呢,今天我们交换了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应一航在脑内想象了一下小钢炮哭鼻子的画面,很不够意思的笑了,换来炸毛的小同桌一记羞愤的重拳,压抑的气氛一下子活泛起来。
这一晚注定是难熬的一晚,容小贝的奶香味无孔不入,简直是在故意挑战应一航的忍耐极限。
他忍不住去冲了两次凉水澡,最后干脆睡在了卧室内的地毯上。
第二天一早容小贝睁开眼便见到应一航靠坐在床边,左右扭动着脖子,偶尔发出活动骨头的声音。
“你…昨晚睡得不好吗?我记得我给你留了好大一块地方啊?”
容小贝歪着脑袋,因为刚起床,头发像个小鸟巢,圆领T恤斜斜的挂着,让应一航看了很是“头疼”。
他轻咳两声,“挺好的,先去洗漱吧。”
容小贝没多想,直到他们出了门,潜完水在沙滩上打起排球所有人都站到他对面,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时候容小贝穿着白t恤蓝短裤,小脸被太阳照的扑红,鼻尖上沁着汗,气鼓鼓的把排球夹在肘侧。
“你们!几个意思?!我身上是长了刺吗?没人和我一队还怎么玩?!”
站在容小贝对面的应一航回避着小同桌的目光,站在他旁边的大高个心直口快,抹了把汗大声道:
“可不是我们故意排挤你,那不是因为你、你是个Omega嘛,信息素味儿也太大了,我们离你近了万一那啥…这可是犯罪啊!”
容小贝当即怔住了,小脸越发红成一个番茄。
应一航见小同桌窘迫不已,支开朋友去买冷饮,自己拉着容小贝往另一个方向走。
都是因为这两天玩嗨了,容小贝把隔离贴忘到天边去,此时此刻应一航捏着一片凑到他的后颈,手指不小心碰到敏.感的腺体,惹得容小贝瑟缩一下,气氛微妙……
另一边,国内已是深夜,“养伤”的秦醒享受着日日夜夜被老婆嘘寒问暖的照顾,大过年的,精力闲的没处用,到了晚上便不老实起来。
侧躺在一边的楚嘉恩感受到身边人的靠近,无情地拒绝秦醒。
“老实点。”
“……”
“胳膊受了伤,你安分一点,我不想大晚上让医生再来家里。”
秦醒非常不服气,“一条胳膊而已,我还没弱到那种地步。”
冷美人使出大招,“我不想跟残废做。”
男人这次彻底安生了,并偷偷攥紧了右拳,他当初干嘛包胳膊?缠小腿不就不碍事了?
入睡前两人进行的最后对话是明天他们要回楚家,秦醒问老婆要了一个嘴对嘴的吻才肯睡觉。
翌日,楚家上上下下准备着迎接小少爷和姑爷的到来,楚家大哥赔着笑和冰山脸秦醒寒暄,楚嘉恩插不进他们的话,接着便被母亲喊走了。
二楼的卧室内,楚嘉恩皱眉看着摊在自己床上的相册。
“妈,您没事把这些翻出来干嘛,床单要脏了。”
一脸笑容的楚母眯着眼,“脏什么嘛,妈妈是想你,才把这些找出来的,早就擦过啦,一点灰尘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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