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鹤留在电梯里跟我一起下楼,说:“我送给那个病人吃的,怎么,这你也要管?”
我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你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吗你就送?”
“叮——”
电梯到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速度很快地走进来,差点跟我撞个满怀。
闫鹤护了我一下,皱起眉头:“呆头呆脑的,走个路也能撞人。”
“不好意思啊,真的不好意思。”我没理闫鹤,朝那个男生道歉。大热天的他戴着口罩,帽檐又拉得很低,我并没有看到他的脸。
他意思意思点了下头,关上了电梯。
“啧,”闫鹤又开始挑刺,“那人怎么回事,跟他道歉呢,聋了啊?”
“人家点头了!”
我真是受不了闫鹤,白了他一眼,打开地图往外走。
闫鹤跟在我身后不停地说话,一会儿问唐时呢,一会儿又自问自答说“对啊他出国了,我差点儿忘了”,语气相当欠打。
他又问我:“唐时走的时候你这个小跟屁虫没哭鼻子吧?”
气死我了,我扭过头去抽他:“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没有,唐时走了关你什么事,信不信我打死你!”
“哎哎哎,”闫鹤笑了,很轻松地抓住我的手,“好好说话怎么还动手啊。”
“我——”我原本想说两句狠话,但是闫鹤力气太大,我抽了两下手没抽出来,就显得非常无力。
要是唐时在就好了,闫鹤根本不敢这样。
我心情都不好了,闫鹤还逗我,捏着我的脸说我等下是不是就哭鼻子了。
我有点狼狈地别开脸,“别这样,一点都不好笑。”
“别哪样?”
闫鹤捏着我的脸不让我动,凑过脸来看着我,“怎么,唐时可以欺负你,换成我就不行了?”
我挣扎了两下,真的生气了:“放开我!”
“行啊,”闫鹤放开我的脸,另一只手还抓着我的手腕不放,他指指自己的脸,吊儿郎当地说:“亲我一口就放了你。”
我抬手就是一拳。
要不是够不着,我其实更想在他脸上踢一脚。
闫鹤这厚脸皮真是令人望尘莫及。
气冲冲地去蛋糕店买了蛋糕,回去的时候我在何安瑭病房的楼层又碰到了那个戴鸭舌帽的男生。
他也看到我了,我友好地笑了一下,提着蛋糕走进病房。
何安瑭坐在床上看书,听到动静抬头,惊讶道:“你真的去买了?”
“对啊,”我把对闫鹤的那些不痛快抛诸脑后,有些得意地说:“我走路去的哦,你是不是很感动?”
“不是,”何安瑭接过蛋糕,“为什么不定外卖呢?”
我:“……你怎么这样!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吗?你不爱我了!”
“噗。”
何安瑭打开蛋糕,提醒我:“你小点声,没有关门,不要吵到其他人。”
“知道了知道了,”我在床边坐下,“啊——给我吃一口。”
何安瑭很无奈,挖了一大勺蛋糕喂给我,嘴里说着:“唐时吃醋了可别找我。”
他一说唐时我就垮起脸,也不知道是不是唐阿姨把他的手机收走了,这几天他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也不回消息。
我可怜的男朋友,居然失联了。
何安瑭多聪明啊,见我脸色不对就知道说错话了,开始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这个蛋糕不太新鲜。”
“什么?”我惊了,“不可能的,我趴在柜台边看她做的,怎么会不新鲜!”
“是吗,”何安瑭垂下眼睛,“可能是我尝错了。”
我非常笃定地看着他,“肯定是你尝错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从医院出来以后我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
一开始我怀疑是闫鹤,但我扭头看了好几次,真的没看到他。
难道是我多虑了?
我摸摸脑袋,一头雾水地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这个点还有公交车,我在公交车站等车,车没来的时候就低头给唐时发消息。虽然他没有回复我,但我还是乐此不彼地给他发很多消息。
公交车到站了,我收好手机心满意足地上车。
医院站上车的人蛮多,车上没座位了,我就扶着头顶的吊环,摇摇晃晃地站在车上。
在车上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很强烈地注视感,可是当我四下张望的时候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到底怎么回事?总不能是我在医院待久了容易疑神疑鬼吧?
忍了又忍,我还是从八百年不联系的名单里找到了闫鹤,问他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没有啊。”
闫鹤很冤枉:“我在医院陪我外公做针灸。”
为表示自己的清白,他还发过来一张自拍。
我发了一个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包过去,他哈哈哈笑了几句,突然问我:“不对啊,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有人跟着你?”
我回到:“不知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闫鹤又发了几句话,公交车到我家附近了,我就没有看,收起手机下车。
我家在别墅区,一般情况下这一站只有我自己下车,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一个人一起下了车。
他好像走错了站,刚踏出一只脚又把脚收了回去。
我没太在意,一边看手机一边往我家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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