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分工合作,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方知行觉得男男搭配也不累。
他忙活的热火朝天,把下午那点烦心事抛到九霄云外。
钟思远炒着菜,拿锅铲挑起一块鸡胸肉:“尝尝。”
方知行凑头吃了,烫的直呼热气儿,话都说不利索只能竖大拇指。
钟思远得到肯定,关小了火盖上锅盖焖一会儿更入味。
方知行吃完肉,靠在旁边吃钟思远给他切的果盘。
“少吃点凉的。”
方知行一口啊呜一个大草莓:“这个季节的草莓就这么甜了,要不要尝一个。”
说完想起这人只吃芒果和火龙果的奇葩作风,吐槽道:“算了,你不懂欣赏。”
他的左颊被草莓撑起来,鼓囊囊的一团,嘴巴小小的浸着红色汁水,饱满的唇珠坠下来,仿佛在引诱人去吸吮他。
钟思远在这方面向来没什么抵抗力:“也不是不行。”
他抬起方知行的下巴,轻含住他的唇珠,使坏的嘬了一下,鲜明的感觉到那一小块软肉在唇齿间更加丰韵。
舌尖扫过唇缝,钟思远贪婪的向他渴求草莓甜腻的滋味,味道的确很好,不比他爱的那两种差,归根结底,这是从方知行嘴里尝来的,因而更叫人喜欢。
方知行被亲的喘不上气,不知哪里戳到这人了,要这么呷弄他。
直到门铃声响起打断他们,钟思远放开他,目光沉甸甸的不知在酝酿什么情绪。
方知行被按着腰抵在台边,小声说:“有人敲门……”
钟思远眼里的东西倏而散了,他抬手抹掉方知行唇边的水渍,朝他侧腰拍了一下:“去开门。”
方知行赶紧从他的禁锢中脱离,心口砰砰乱跳,怎么感觉再不跑自己要倒霉?
门铃一声接一声响个不停,方知行边跑边喊:“来啦!”
饭点谁来啊。
方知行嘀咕着把门打开,外面站着个高个子男人,比钟思远还高,他都要昂头看人家:“请问你是……?”
来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套羊绒大衣,模样冷峻,气势夺人。
方知行看着他觉得有点眼熟,还没想明白在哪里见过,只听对方道:“你好,我是钟路凡,钟思远的哥哥。”
“……”
难怪觉得眼熟!
钟思远跟他哥长的起码有七分像!
餐厅里,钟路凡脱掉大衣和西服,藏青色衬衫领口敞开一粒扣,随手拿了一份搁在桌上的时尚杂志翻阅起来。
厨房一角,方知行端着盘菜小声质问:“你哥要来你怎么不告诉我!现在多尴尬,我把菜放了就走!”
钟思远拉住人:“你去哪?”
还能去哪,就近避难懂不懂?
“去隔壁啊!”
钟思远从他手里把菜夺过来,冷冷地警告:“老实去桌上坐着。”
于是五分钟后,一身睡衣的钟思远外加一身睡衣的方知行,活像一对刚被捉奸在床的狗男男,并肩坐上餐桌。
方知行对着钟路凡有点心虚,怎么说都是他把人家弟弟拐跑了,他正襟危坐不敢大喘气,生怕钟路凡一个不满意甩他一张支票命令他离开钟思远。
钟路凡放下手里的杂志,目光在饭桌上逡巡一圈,点评道:“你把自己养的挺好。”
钟思远接下这句夸奖,率先拿起筷子:“吃饭。”
兄弟俩面对面,从侧面看活像照镜子,那轮廓瞧着就是出自同一个艺术家。
饭桌上安静如鸡,方知行拘谨的扒着碗里的饭,只敢夹自己面前的一盘小青菜和一碟儿皮蛋。
突然旁边伸来一双筷子,钟思远很不客气的把鸡腿夹给他。
方知行差点背过气,做作地推拒道:“啊,不用给我夹,我能够到,你吃你的,别管我。”
钟思远听若惘闻,又给他夹两只油爆虾。
桌子底下,方知行朝钟思远小腿上踢了一脚,面上却端的八风不动,只是眼底那句“你放过我吧”简直快溢出来了。
钟路凡在此时开口:“方先生最近在做什么?”
方知行猝不及防被对象他亲哥点名,活像上课不听讲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的小学生,差点就站起来。
谁知刚动一下,钟思远以牙还牙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方知行瞬间清醒了,磕磕巴巴道:“啊,那个……我最近在跳舞,在那个中心路附近的剧院。”
说完觉得不够有底气,怕钟路凡嫌他工作不好,以为是哪个野鸡杂技团,连忙往自己脸上贴金:“剧院叫做七舰,是周芳平老师创办的。”
听说过钟思远他哥是开娱乐公司的,周芳平肯定认识吧!
果不其然钟路凡一点头:“唔,你们封箱演出定在几号?”
听起来还挺懂行,方知行回答:“12月31号。”
钟路凡思考什么一般:“那就是还有一个月。”他不怎么吃桌上那些荤菜,偏爱红绿色素食,他嚼着西红柿,琢磨道,“时间挺充裕,小远,你怎么说?”
方知行有点懵逼,不然怎么听不懂钟路凡在说什么?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掀起一阵风暴,这俩兄弟不会在密谋什么吧!什么时间充裕,还问钟思远的意见。靠,钟思远不会是想带他出国结婚吧!
方知行在这边脑内风暴,钟思远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估计高冷人设要彻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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