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我的名字，”杜蘅开口帮季行继续说道，眼神平淡的就像看一个死人似的，“好久不见，季叔叔，没想到，你会落到这种境地。”
    杜蘅说话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讲催眠曲一样，声音柔柔的，却刺激着季行的大脑，“不知道你当初做假账的时候想过这一切没。”
    第七十章 死了好下地狱
    季行的眼睛瞪大，一双眼睛满是惊恐，拼命的摇头，想要否认这件事。
    而对面坐着的杜蘅就要平静多了，眼神依旧是淡淡的，继续陈述道，“不知道，你骗自己的好兄弟，自己的引路人去赌博的时候，想过没？也不知道，你折磨好兄弟的妻子的时候想过没？”
    季行眼泪掉了出来，豆大的泪珠从干瘪的眼眶掉了下来，整个人因为激素治疗看起来十分的恐怖，面色都是青黄的，似乎某个时刻就会喘不过来气而晕过去。
    杜蘅站起身，觉得在这个人身上也问不出来什么，而且对方已经落的这样子了，自己似乎什么也做不了了。
    就像看一场独幕的电影，从头到尾自己都在旁观，自己能做的只有静默和承受。
    “你快死了吧，死了好下地狱。”
    “对不起，对不起。”吐字不清的老人看着杜蘅，重复的念着三个字，可是这三个字什么都不能做了，它们只能一遍一遍的砸在杜蘅的心上，砸的杜蘅心里难受。
    杜蘅快步走出房间，在那个房间再多呆一秒，自己都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
    你们都对不起我，可我又该怎么说没关系。
    手撑在墙上，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口腔的津液顺着手指留了出来，杜蘅想要呕吐，想要刚刚看见的恶心感全部吐出来，把自己灰暗的童年给吐出来，可最后自己却还是只能红着眼睛。
    “你没事吧？”路过的护士注意到了杜蘅的异常，抱着怀里的医用器械，关心的问道杜蘅。
    杜蘅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待会去吃药就好了。”
    来医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舒服，护士也没有深究下去，点了点头，嘱咐的说道，“不舒服就去急诊室，不要撑着。”
    杜蘅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从衣兜里掏出卫生纸，擦了擦自己的手。
    一直蹲在楼梯口的司机连忙拔腿就往自己的车子跑去，坐上了车，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给邢学博编辑短信，“中山医院211，进去后十分钟左右，出来后情绪不对劲。”
    消息一发出去，杜蘅就从医院走了出来，暮秋到了，杜蘅穿了声米色的大衣，整个人看着轻飘飘的，就像自己女朋友经常说的纸片人一样。
    车门被打开，带来一些寒气，司机注意到杜蘅的眼角有些红，好像哭过，思考要不要把这个也补充给邢学博发过去，杜蘅一直低着头，没有瞧见司机通过镜子打量自己的动作。
    “请问，鱼缸是不是放在后备箱的？”杜蘅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
    “昂，对，我用一个塑料透明盒子装着的，就放在后备箱里面的，就在最上面。”司机点点头说道，这个鱼还是邢学博亲自嘱咐过的，说一定要把鱼带上。
    自己也不知道这鱼有多珍贵，但看对方反复嘱咐自己的神色，兴许是有钱人花大价钱买的鱼，考虑到这个因素，司机装鱼的时候手脚十分的轻，生怕把小鱼给吓着了。
    听见杜蘅问，司机立马就答了上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杜哥要看一下吗？”
    杜蘅点点头，说道，“嗯，拜托拿一下，我想看一下小鱼。”
    司机把车门打开，走到后备箱，把用小透明盒子装着的鱼给杜蘅替了出来，啪的一声关了车门，然后有绕到前面，把透明盒子递给杜蘅。
    透明盒子上有一个提着的把手，杜蘅接过盒子，看着盒子里面游荡的小鱼，觉得心情莫名有些放松，透明的盒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两条鱼在手里晃来晃去，可能是没有假山海草的原因，小鱼都没有什么精神，游的也不欢快。
    杜蘅把脸贴在塑料盒子跟前，小鱼看着放大的人脸在自己的面前，像是找的了什么新鲜玩意一样，摇了摇尾巴，热情的凑了上来，欢快的吐着泡泡。
    怀里抱着小鱼，杜蘅把脑袋靠在了车窗旁边，眼睛眨了眨，觉得又困了起来，吃了要之后就会十分嗜睡，这是不可抗的副作用，杜蘅挣扎的抖了抖眼皮，最后还是没有抵抗住药力的作用，把眼睛闭上了。
    车子一路在高速公路上开着，虽然开的很快，但同样也很稳，没有一点颠簸，穿过收费站，再一路开到了云杉居。
    在进入云杉居前，司机就给邢学博闪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在安静的等着邢学博在接人。
    睡着的杜蘅看起来毫无攻击性，漂亮的就像一个雕塑，看起来冷冰冰的，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怀里却紧紧的抱着一个塑料盒子，里面的鱼游来游去，给这人添了一些生气。
    邢学博很快就从楼上下来，把车门拉开，把仍然睡着的人抱到了怀里，怀里的鱼箱因为邢学博的动作，往外翻转了一下，差点掉落在地上，幸亏司机手速够快，伸手接住了。
    “邢总，我把东西搬上去吗？”司机提着鱼箱，问向邢学博。
    “东西多吗？”
    “不多，就杜先生的一些私人用品。”司机开口说道，然后就看见邢学博点了点头，